爱好爬山的五个友友。迟疑了一会儿,究竟走熟悉的八阵图,还是从未去过的慈云庵呢?
选择一条没有走过的路,不管前方是坎坷不平、荆棘丛生、绿林成荫、还是乱花迷人眼。友友们一致认为走没有去过的慈云庵。一路上鸢尾花相迎,各种不同颜色的嫩叶在阳光下泛起光晕。我们边走边谈起熟悉的两个兄妹不到一个月相继离开的凄惨故事。兄弟四十六七,做馆子多年,从偏僻的七塘起家,发展到繁华的重庆市区,再到新开发的贵州六盘水都有馆子。因为女儿凭借优异成绩考上研究生,喜不自禁,邀约好友尽情豪饮后,又回到馆子里和㕏师喝酒。第二天,厨师找老板要材料,寻找他,看到老板伏在桌上一动不动,才知去世几时。姐姐五十岁左右,得了心脏病多年,才按起搏器没有几日,弟弟去世的消息封锁,姐姐一直不知晓。安心养病,一日因血栓闭塞,也悄然离世。因为离婚多年,只能回到娘家匆匆安埋。其母呼天抢地,呼喊孝顺的儿子,顶梁柱的儿子,勤奋创业的儿子,呼喊照顾多年的女儿,将来要回报母亲的女儿,天不语,阴阳两隔。七十几岁的老母亲飘着银丝,两眼深陷,双手无力伸向空中。何等哀嚎!
行走在山中,心里有些发怵。人生在世,变化莫测,如何过得有意义?如默默的不知名的植物,还是盛开的无人赏识的清幽的香弥漫于山中的花,还是让人口舌生津的野果了,还是挺拔峻峭的树木。只要曾经来过,留下绿色、芬芳、果实也不枉此生,是吧?
边走边哀婉叹息时,不知不觉下山多时。难道真的是深山藏古寺,寺庙的一隅总是在前方。
正当我们失望之时,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迎面而来的飘扬的经幡,看到一些钢棚。走去打探一下。先迎接我们的是伸展着枝杆,茂盛的叶子中,闪耀璀璨明珠的三月泡,又大又红,一大片一大片满是的。
我们忙着吃小草莓的三月泡,一友友在惊讶,难道是慈云庵?一与世无争的五十几岁女子,轻描淡写地招呼我们是否吃午饭。我们忙吃野果子边回应:"还早呢,十一点钟,我们边走吃野果子,又到此处吃野果子吃饱了。"说笑着,才转过钢棚来,简陋的一个棚里,看到一些摆放整齐的佛书,又一棚中间摆着菩萨,一友友早已虔诚地膜拜。女子殷勤搬来小塑料板凳,我们小憩一会儿。了解到这个慈云庵建于唐朝,毁于明朝张献忠。不知道过去香火鼎盛时期,虔诚的善男信女络绎不绝前来烧香拜佛。结果早己毁于一旦,只剩下乱石、土砾、树木。
在我们闲聊时,注意到两只公鸡,一点也不畏惧陌生人,紧按着坎下的四只公鸡,也缓缓而来,似乎来倾听我们回忆前尘往事。公鸡们围绕在我们周围,有默默无语的,又高歌的,有觅食的⋯⋯在深山里闲庭漫步,与世无争。我诧异地问:“此处的鸡,为何与众不同?”女子不紧不慢地说:“是善人们放生到此处的。”还有刚才友友们惊呼的大兔子,甚至还有羊子。女子幽幽地说:“这一生是鸡,下辈子就不是鸡了。”
我想到才看的书,曰本的村上春树在日本和旅游欧洲时都喜欢养猫,在日本对待野猫态度是不准放剩饭剩菜给猫吃;在希腊,人们对猫不过分亲昵,也不拒之千里,人和猫平等、互不打扰生活。作为构成,“世界”的存在。希腊猫自由自在。亲近人,不胆小,又不死皮赖脸。在伊德拉岛的猫毛色滑润,漂亮,人在餐馆里吃东西,五六只猫围着餐桌,只是静静地等待。似乎在说吃完请给我点点就行。
今天在只有名称而己的慈云庵地方,让我大开眼界,人和鸡互不打扰的世界存在。这是最高的精神境界。我还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只看见公鸡,有母鸡吗?”女子平静地听着:“不便说。”
给我们留下悬念, 当我们继续下山,探讨这件事时,不知不觉走到山脚。即将十二点了。前面出现了两条路,一条直走,一条路向右往陡峭的山上走。我们的车就停在山上的大垭口。正当我们五人犹豫时,一位骑着摩托车的帅哥,迎面而来。我们急迫地问:“去大垭口怎么走?”帅哥把车停稳,一一告知我们要走一、二…我们大惊失色,以为一二小时,结果一二十分钟。帅哥把司机妥妥地送到停车处。
人和自然,人和人如此的简单故事,把美好永驻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