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经梦到过一个有着磅礴雾气的小村庄吗?
雨后有车驶来,驶过暮色苍白
旧铁皮往南开,恋人已不在
收听浓烟下的诗歌电台
不动情的咳嗽,至少看起来
铁轨上奔忙着绿皮火车,岁月来来往往无声无息 。村子附近有条小溪,滋养了几颗老槐树,其中一颗耸立在铁门大院里。院里还住着几位水灵的漂亮姑娘,穿着纯色布裙子,笑起来很温柔。
归途也还可爱,琴弦少了姿态
再不见那夜里,听歌的小孩
时光匆匆独白,将颠沛磨成卡带
已枯卷的情怀,踏碎成年代
雨过以后,天也暗了。巷深之处不知谁家的少年,抱着把木吉他坐在门口,眼神清澈,拨着弦,唱着首不知名的歌。炊烟袅袅处女人在灶间忙碌,男人们围着木桌,举着杯子,吹嘘着当年的故事。
第一次遇见这首歌是在高中,在一个快被卷子埋住的深夜,我抱着杯咖啡呵着气。陈鸿宇沙哑的声音灌进耳朵时候的那一瞬间,我突然很想哭。
《理想三旬》的词作者唐映枫是个文气很重的年轻人,喜欢近代文学,文字骨骼清奇。漂泊过很多城市,一个在水泥城市里混迹很久,情怀还未被雾霾抹杀的男人,诗性甚至日益厚重。
他说:“很长一段时间,我都相信,歌者一开口,歌词无意义。至于表达,如果你有被其中某一句歌词打动到,谢谢,它属于你。如果你觉得通篇意象堆砌,韵脚生硬,你说得对,是这样的。”
理想三旬,名字里有着浓厚的理想主义情怀,但在相似的旋律和相同的韵脚反反复复安静地吟唱转合之后,竟生出了一种厚重的孤独和悲伤。
像青石老巷墨绿的青苔,像昏黄光晕中电灯摇晃,像老式电台磨损的卡带,像掌心茧子上暮色消散,像长满胡茬中年男人不动情的咳嗽和也曾流转过光亮的深邃眼眸。
这种悲伤感无关紧要,也不痛不痒,它一点一滴渗进灵魂,然后在某一个疲惫的深夜里翻江倒海袭来,在你心里,发一场巨洪。
当歌曲的意义和人生的经历开始契合,
一首简单的民谣终于成为生命感悟的一部分。
就歌唱吧,就老去吧,就这样吧。虽然迷茫但带着希望,虽然志在远方但不会随意追随。
民谣的魅力就在于它是民谣,《理想三旬》的魅力同样在于它本身,这种清冽和纯粹就已经足够让每一个打开播放器的清晨和深夜,变得动人。
我有一个持续了三旬的理想,就像做了一场大梦。
这一生能去到几次对的站台,遇见几个对的人?
若我此生漂泊颠沛,若岁月迷醒未来贫瘠,
若情怀枯卷,若归途无依,
愿我遇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