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之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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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子特别喜欢梅花,甚至把对梅花的赞美与领悟当成自己人生的座右铭:不仅是它的美丽,而是她的品格让人敬仰,不与百花争时光,不和群芳斗艳,当百花凋零时,在严寒的冬天无私、无怨、无悔地默默绽放,给人们的生活带来欢乐和美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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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子是她的微信昵称,她的大名叫金卓杏,是我们丽水地区中心医院的妇产科主任,主任医师,温州医学院兼职教授,中华医学会会员,丽水市政协委员,也是“全国五一奖章”的获得者,头衔挺多的。我认识金主任是偶然,今年上半年我母亲身体不好,我外甥是市中心医院的影像科医生,建议我去找妇科专家金卓杏医生诊治,我们慕名而来,那天我们预约了金主任的专家门诊,我带了母亲的体检报告等资料与先生一同陪母亲前去,原以为这样的知名专家医生很难接近,没有想到金主任短发端庄语言温和干练,给人有亲切感与信任感,棱角分明的园脸透着医者特有的仁慈与智慧,她仔细看了我母亲的体检报告并祥细地询问了病情,做了全面的检查,给了我们十分专业的分析与人性化中肯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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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母亲的病情我经常在微信里向她咨询一些事情,她总是不厌其烦的给予解答,给我了很多帮助与鼓励。真正认识金子还是后来的一些日子,一方面由于这个缘分使然,另一方面也是由于本人对医学的好奇和医者的尊敬,我有意了解并且走近金子。她身上的闪光点看似朴实无华,但是她的言行举止,如身边流淌着的小溪,亲切带着正能量,给病人一种本能的依靠。面对这样一个好医生,我有了寻找她人生轨迹、记下她也许是属于精神财富一些东西的愿望,当我把这个想法告诉金子的时候,她说:你太辛苦就不用写我了,我的一辈子,留给自己作为回忆吧,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也许是缘分或者是彼此的欣赏吧,后来我们相约一起喝茶聊天,我静静地聆听她的叙说,全心全意当她精神世界的倾听者,她为人真诚坦摔思维敏捷,慢慢地向我打开自己的心扉,在聊天中让我了解到她的成长过程、事业的发展、还有风风雨雨的心路历程,自此金主任的形象在我心里慢慢丰满生动深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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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医四十多年,做科室领头人二十五年,取得了很多成绩,家里琳琅满目的证书与奖状见证了这一切,也浓缩了她与众不同的精彩人生。多次被评为先进工作者不说,1990年到99年十年之间,她曾6次被温州医学院和浙江省丽水卫校评为“优秀带教老师”,就觉得很了不起;2001年被丽水卫生局授予“丽水市名医”称号,2017年1月-2019年12月又被评为丽水市第二届“绿谷特级名医”称号,这是对她医术高明的肯定;2005年被浙江省总工会评为“浙江省女职工建功立业标兵”;2018年被丽水市卫生和计划生育委员会授予丽水市首个中国医师节“爱心奖”称号,2019年4月被丽水市卫生健康委员会评为“关爱女性健康、收获幸福生活”公益健康讲座、为丽水市妇女健康事业作出的努力与贡献奖,这些说明她除了本专业与科室之外很热心于社会工作。从1978年工作至今共发表学术论文56篇,其中国家级论文37篇、省级19篇、获奖论文3篇,也是非常可观。

她的成绩与成就让人感动,就如她一颗金子般的心,在我们江南的青山绿水之中闪光;平凡的人生,由于她不懈地努力与拼搏,谱写出了不平凡的篇章。现在她虽然到了退休的年龄,仍然坚守岗位,默默地奉献。感受她的职业生涯,就如金之色彩,经过岁月的洗礼,更加璀璨亮丽;经过时间的沉淀,越加温润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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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往事,金子干练的脸上荡漾着温柔的笑意,她出生在五十年代末期,兄弟姐妹五个她是老三,母亲不但勤劳持家把家收拾的井井有条,母亲还是非常慷慨的人,在金子童年的记忆里,母亲但凡有一点好吃的东西都拿出来与亲戚邻居分享,逢年过节做了好东西也要叫左邻右舍家的小孩子一起来品尝,就是偶尔来了一个不认识的讨饭人,母亲也要拿出家里最好的食物分给他。母亲的善良慷慨,潜移默化给幼年的金子埋下了慧根,为他人慷慨付出,成了金子最原始最朴素的愿望。金子是恢复高考之前的最后一批温州医科大的工农兵大学生,工农兵大学生是特定的历史产物,从某一个角度来说也是为国家各行各业培养了一批精英人才的。记得有一天,年轻的金子走在家乡弯弯曲曲的小路上,迎面走来了几个老师模样的长者,问了金子的名字以后就问金子愿不愿意学医,尽管金子当时并不知道学医是什么概念,但是还是当机立断就回答愿意。群众推荐领导审核已经把她的名字上报,这次是温州医学院派人来审核确定了。由于这个机缘金子走入了医学的高等学府,走上了学医做医生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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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子本来就是一个勤奋好学的人,在温医大学习的是临床医疗专业,三个春秋三年拼搏一千多个日日夜夜,金子慢慢成为成绩优异的佼佼者。到了1978年毕业前夕面临就业的选择,金子毫不犹豫的选择回家乡丽水,那年她才21岁,那时候丽水中心医院各科室急需人才,金子被医院领导分配到了医院妇产科。

说实话做一个妇产科的医生,并非金子的初衷,在以前人们的观念里妇产科医生就是接生婆,做妇产科医生觉得并没有医者治病救人的神圣与华佗在世的使命感,但是刚到医院时发生的一些事改变了金子的想法。

记得最清楚的是那年冬天大雪纷飞,那天天刚蒙蒙亮金子接到医院通知,必须马上单独去庞山卫生院去接一个产后大出血的病危病人,年轻的金子二话不说就跟了救护车出发,那时候丽水去庞山的路非常弯曲窄小需要三个多小时方可到达,公路是小石子铺成的,依山傍水高低不平,遇到车子交汇处必须小心翼翼,一路颠簸一路惊吓,本来就不会坐车的金子晕车厉害,到了庞山连黄胆水都吐尽了,下车走路都是驾驶员扶着她到了简陋的卫生院抢救室,见到了躺在病床上出血过多面如白纸的病人,金子震惊了,第一次感受到了生命的脆弱,她马上摒除一切杂念,唤发精神做出了一系列正确的判断(这个是后来回到丽水医院这方面的专家给的定论,她的判断与处理都是正确的)并做出相应的处理,等病人病情稍缓马上决定回程,回来的路上更加艰难,山路十八弯不说,金子自己已经虚得只能迷着眼睛守护着病人旁边,一只手不忘一直搭着病人的脉搏,心里唯有默默地给病人祈愿,就这样靠精神力量坚持到了丽水医院,金子向对接的医生交代了要马上给病人输血等事项后,自己眼前一黑就什么事也不知道了。当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由于体能的透支与第一次单独执行任务的紧张导致年轻的金子晕倒在地上,那天医院的医生们即及时抢救了那个病人又要抢救金子。

金子再见到这个病人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张健康红彤彤的脸,看到的是母子平安之后幸福喜悦的笑容。当病人一家人见到金子时,齐声跪叫救命恩人。经过这件事情,金子彻底改变了自己的观念,这一刻有了神圣的使命感,她默默地发誓:要做一个好的妇产科医生,要努力学习拥有更加精湛的医术,把患者当自己的亲人一样对待,把医院当自己的家一样尽心,练成一个有责任心的妇产科专业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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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好医生的练成,确实是需要经历漫长时间的。从立志到实现更是需要很多的付出,要完成与常人完全不一样的刻苦努力,开头几年可以说金子是全力以赴的工作一心朴在专业上,刻苦钻研专业外学习理论知识医疗管理等,医院领导也全力培养,金子不放弃一切给自己充电提升的机会,先后到上海九院、杭州妇保院、广州市医院、上海妇保院等进修学习,虚心请教学者专家,由于这份初心与坚持,金子的医术在刻苦用功与医疗实践中慢慢地成熟起来了,就象经过了千锤百炼,不仅仅是体魄上的磨励更是心灵上的提升涅槃。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功夫不负有心人,1993年经过医院领导的考察认可,金子开始主持丽水中心医院妇产科主任工作,到了1995年正式发文件任命金子为妇产科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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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子医术好了责任重了成为了一个科室的领头人,然而任重而道远,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二十五个春秋二十五年奋斗,一年四季年复一年,她每一天即要安排整个科室的日常管理,又要不断提升更新自己的业务水平,还要保证医疗安全避免医患矛盾,同时还兼顾着教学师者责任和相关的社会工作,工作非常辛苦,但是中心医院妇产科在金子的带领下,终于有了一个团结向上训练有素医术精良的团队。医院不仅设立了妇科产科病区和门诊部,同时还承担着丽水9个县市妇科产科危重抢救、疑难症会诊,另外还要完成温州医学院、丽水学院医学院的临床带教工作。回想往事展望未来,金子引以为傲的是,中心医院妇产科从金子参加工作时最早十几个人到现在,慢慢地发展成为现在充满希望的老中青结合的坚强集体,有坚强不屈的60后、有充满活力的70后、有青春四射充满阳光的80后90后,现在全科医护人员已达140余人,科室医疗质量病历质量等各种指标评比中均名列前茅,成为丽水市妇产科抵流中柱的龙头科室。为科室也争取了荣誉,1996年被省卫生厅评为全省第三次妇产科质量检查优胜单位,1999年被丽水市总工会授予“市巾帼文明示范岗”,2004年被中华全国总工会评为全国“先进女职工集体”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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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子说为了圆占人口一半以上的妇女婴儿健康之梦,需要有爱心有担当的守护者无私付出,愿意一直在路上。敬畏生命敬畏病人敬畏医学,避免技术傲慢金钱傲漫权力傲慢,牢记院训面对生命尽心尽职,当成自己的使命。每当把一个个新生命迎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看到年轻的妈妈经过阵痛洗礼幸福满满露出笑容的时候,金子觉得再累再苦都有意义,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了。为了点燃一个又一个将要熄灭的生命之火,把一个个生命推进手术室交给她们的时候,金子总是一次次提醒团队要认真细致耐心,尽最大力量延长病人的生存时间,手术中做到不损伤任何正常组织,该留的不取多一分该除的不留多一厘,全心全意为患者的健康和预后考虑。近年医疗事业发展日新月异,科室工作力争做到规范化个体化微创化,尽力提高诊治能力减轻病人的痛苦。金子认为医患之间无法用权力和金钱来衡量,应该是最好的朋友或者亲人,她深深忧虑现在医患矛盾之尖锐,这方面始终坚持为一方百姓尽心尽力。

金子经常说要做好人做好事说好话,向雷锋同志学习做好事不留名。向雷锋同志学习不是挂在口头上,而是落实在行动上,有一次我去医院找金子,这样的习惯是我亲眼所见,那天我与她从九楼到一楼电梯,每一层都有进与出的病人或者推着轮椅的护工,她总是主动与病人或者护工打招呼,询问去几楼,亲手给别人按电梯的楼层,当别人说谢谢的时候,她就说举手之劳不用谢,当时就有一个护工给金子竖起大拇指,您是雷锋啊,这一幕给我很深的印象,从小事里见精神,如果没有童年时期母亲助人为乐和慷慨解囊的熏陶,如果没有年轻时候发愿要为他人付出做一个好医生的志向,言行举止的细节里不可能做得如此自然亲切,这些就像是从骨子里流出来的与生俱来的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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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漫长而又匆匆的岁月里,做着相似却不相同的事情,一天工作十个小时开3-4台手术是经常的,遇到特殊情况有一天开6-7台手术的,用她的医者的责任心和无私奉献,成功的抢救了许多生命垂危的病人。医生有周日吗?金子常常这样问自己,是啊医护人员几乎没有完整的节假日,医护值班常常在休息日,疾病会诊常常在休息日,重症急救常常在休息日,学术会议常常在休息日,专家手术常常在休息日,对于这些金子早已经习以为常,当我问及体力与精神的透支时,她说:有时候确实很累,但是看到病人的痛苦与医治需要,我愿意做燃烧的蜡烛,辛苦我一个幸福千万家,这样想任何困难也就释然了。几十年里她经历过的重大医疗事项无早已经是数不胜数了,我当我问起她记得最清晰最典型的病例,她若有所思地给我说了几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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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张在丽水市妇保院成功抢救出血达14000 ~15000ml的孕产妇现场照片。那是2014.2.9日傍晚,市妇保院收治一例:  罕见完全性凶险性植入性前置胎盘,取出胎儿,由于胎盘植入子宫全层粘连,出血凶猛,短时间内出现失血性休克,凝血障碍,循环衰竭,惊心动魄的序幕拉开了,急救就像一场战斗,急救的成败,取决于医院整体实力,取决于指挥者对疾病正确分析推理判断,采取最有效的急救措施,指挥多学科的合作是抢救成功的关键。这个病人输血是加压挤入血管的,金子到位主要负责,在其他科室主任协作下,手术台上止血,在血海里止血切除子宫非常不容易。台上台下各司其职全力以赴;病人出血终于止住了,术后的每一天金子几乎每天都打电话了解病情寻问情况,确定逐渐好起来各项指标慢慢好转,病人能自行活动了,金子才深深地松了一口气,全科室医护人员都为这场手术台上的战争胜利而祝贺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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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例也非常特殊,那是2016年7月28日凌晨1时,从外院转入丽水市中心医院高热危重症孕产妇:29岁第二胎孕5月双胎、宫内感染死胎、中毒性休克、并发产后大出血、多脏器功能衰竭,这位病人能救活也是奇迹。金子坐阵妇产科全力以赴,肾内科、心内科、呼吸科、感染科、血液科急救科各大主任无私援助,重症监护室全体医护人员对生命的日夜坚守,也许是大家的爱心感动上天,给患者架起通向生命的桥梁,肾衰竭无尿少尿长达50多天的她,终于尿量逐日增多,各脏器功能也逐渐恢复正常。后来病人家属送来了四面锦旗,金子深深知道锦旗背后是整个团队艰辛的付出,金子相信这个团队将会继续创造一个个生命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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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荣誉与赞美金子淡然处之,但是得全国五一劳动奖章是金子这辈子最珍惜的荣耀,劳模是成千上万先进工作者的代表,是各行各业一直默默耕耘敬业爱岗的奉献者,这个奖也许是最能够体现金子朴实纯厚的本质。

医学是一门永无止境的学科,每一位医者都是活到老学到老,为了当年做一个妇产科好医生的誓约,金子任劳任怨;芳华已逝青丝染雪,把自己的青春以及人生的黄金时间都给了医疗事业,金子无怨无悔。金子本来17年就可以退休享受自己的生活了,由于她的医术与工作能力又被医院反娉,现在除了她自己业务和科室工作外,在党派工作、老科协、公益事业、科普讲座方面也她也做的很好非常尽心尽力,今年6月至今主持全市各县向老百姓公益讲座35场,为了提高妇女们自我保护的健康意识,这个其实更加好,在金子的观念里防患于未然比治疗疾病更加有意义。

快要定稿了,我跑到医院与金子核对一些细节,她自己掏钱留我在医院吃工作晚餐,饭后带我在医院园子里走了走,夜幕星河如痴如醉,金子走走停停对医院的一切如数家珍,当走到一栋大楼时,金子仰望着一个个房间里的灯光,她情不自禁的感叹,这个点了医院手术室灯火辉煌,手术室的麻醉医生、护士、手术团队、还有病房医护值班真得很辛苦。那份关注与怜惜由内而外,就像对自己的家园与家人一样,这就是竭诚奉献的医者情怀吧。

看着金子的背影,我由衷地希望金子能够把时间留一点给自己,在未来的日子里从容浪漫,让生活的每一天都充满诗情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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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稿于2019年1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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