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boss觉得前面我太苦逼,所以后来安排我去守土场,瞬间化身为土场守护者。才开始那会,只有一台推土机和我一起相依为命。诺大个山头,我找了个阴凉处,一个人孤零零看着推土机在那推土。恰好那天没网,所以手机没法联络外面,一上午没有说过一句话,英语、、中文、斯瓦希里语一个都没说过。
这天我唯一的一次交流是一群羊从身旁路过,整个山头唯一活着的物体。这里只有我、推土机、羊。这下才知道,以前不算啥,这才是真的折磨啊,最后想出个消遣的办法,拿出手机录这些鸟,羊,风的声音,名曰采风非洲。
我守土料场的时候,某天 一辆小白车开到土场来,投诉我们把他去山上修信号塔的路堵了,哇啦哇啦说了半天。我告诉他我去请示下能不能帮你把路补回来,这货听了后贼高兴。我那会儿手机打不出去电话,想问隔壁工作的兄弟需不需要我出土料,就只有到现场去问隔壁同事,看小白车司机那么高兴,趁机说:要不你送我去前面某个地方?放心,放心,不远(我已经学会坑非洲人了)。
小白车司机开心的送我过去,一路聊天,他说你们招司机麻烦你告诉我下。我问你叫啥,他说:Lemon。(柠檬)。我说这个名字真美味,他好像有点没懂,他问我叫啥,我说:Abel。他笑笑说你的才美味。后来我发现他在手机上通信录我名字一栏写的:Apple(苹果),当我给他看名字的时候,他却删了,写下:Limo。
哈哈哈,原来是两个水果的相遇,我们相视而笑,这就是缘分!
土场附近清表的时候,有个小工有次带我去过一个地方,又是一片非洲沙漠中的绿草,关键好玩的是,这个绿草中间有洞,洞里有水,然后你在这个草上走,水会上升,你要是跳一跳,哈哈哈,喷泉就出现了。
在土场有时候无聊就爬爬土场的山,有的地方是下雨后太阳出来,地表泥层形成了结块的表层,走在上面的时候发现特别有意思,脆脆的像薯片一样,当一大步一大步的踩完,强迫症患者的我,又跑回去把没踩到的地方再踩一遍,这感觉就像一口一个妙脆角的感觉。
那段时间我一个人待在土场,有天突然遇到一群人走过来,其中两个扛着枪,我望了望自己的工人,发现他们没有撤退的意思,觉得应该是正常的路过。
我先发制人对他们用斯瓦希里语问了好,表达下友好无伤害。结果这下到好,这群人过来围着我巴拉巴拉半天,虽然听不大懂斯瓦希里语,但我大概明白他们的意思是想要吃的,后来工人过来帮我翻译确实是这个意思,好在我早有准备,来了一句:“哈酷拿”(斯瓦希里语:没有了的意思),然后这群人就走向下一个地方,还不忘对我说一声再见,我学着他们的口音回应,我工人给我说:“boss,你要是再待三年肯定能学会我们的语言”,要是斯瓦希里语专业的朋友,估计听到这个要气的吐血。
因为有两天现场一直不需要上料,本来懒惰的非洲人百无聊赖,竟然有一天开始问我:“Boss,我们想做点事,我们想干活,这样一天没事闲着好无聊,你看你现在就像开商店,但是没有人来买东西。”我说:“我也想啊,但是路上不需要材料,我们就只能这样守着,确实无聊,不如你们教我斯瓦希里语,我教你们汉语。”有个比较好玩的司机来了句:“Boss,我们去诺德瓦尔(这边的省会城市,离我们估计有半天车程)!”我说:“走啊,反正我已经去过了!”无聊的土场守护者,亏的有这群家伙陪着,不然得多无聊。
守土场的时候,有时候看到公路上一车一车的南苏丹难民装满一车,从眼前呼啸而过,看看身边的非洲工人,再看看自己,想想国内的亲人朋友同学。其实真的,能活着就挺好,在生命面前,生活的劳碌和迷茫又算啥?
守完土场回去,告诉自己开始一顿烛光晚餐,相信这样的心态和客观,是海外教会我的。,我们在海外可以自己种菜,想吃啥如果可能的话种啥。之前种了西瓜,现在种了青菜,关键偶尔停水断电我们也只有拿起手机,照亮杯底,
守土场的时候,无意间抓拍到的比较有意思的一幕,给我们送饭的马达母,现实版“打情骂俏”。非洲的男性特别喜欢调戏雌性,而且在他们的概念里,这是一种正常的行为,不管那位雌性有没有结婚,他们向雌性招呼和表示友好的方式,更加的大胆与直。
在非洲守土场的时候,读完了三毛的《撒哈拉沙漠》,确实很多地方感同身受,他们当时应该也在摩洛哥的边境,更搞笑的的是,突然发现她丈夫荷西竟然也是海外工程狗,哪使黄沙日漫天,我亦不曾饶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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