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丘墨豸
前几日，浙江一个人从内蒙古染上了奥尼可容，回浙后因为一口痰吐在了垃圾桶上，导致一人路经垃圾桶附近停留片刻就被传染。
三十年前，我在老家小学当老师时，中心校组织各村小的负责人去北京旅游。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他们回来时并未感叹北京有多么繁华，而是对在北京被罚五块钱而耿耿于怀。原因是在天an门广场观光时吐了一口痰，被一个老太太看见上来罚款五元不说，还进行了一番教育。当时听起来，未免令人咋舌。
作为一个生在农村长在农村的我来说，随地吐痰素夙已司空见惯，谁也不会对吐痰者有什么非议，反倒是有痰不吐，把痰咽到肚子里会被人笑话。
因此，北京在我内心变得更加神圣，也不仅从内心对北京更加憧憬向往起来。
我自认为，如果有一天我去了北京，一定不会被罚钱，因为我觉得不随地吐痰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很容易做到，在这件事上被罚钱实在不值。
早在学生时代，老师就教育学生要讲究卫生，不随地吐痰，不随地丢垃圾，小学生守则里也明文写得清楚。长大后当了老师，我也常常教育学生讲究个人卫生，而且作为老师要身先士卒，为人师表。我从未在学生面前随地吐过痰，当然在学生背后也很少吐过痰。除非我在无边的田地里劳作时，被灰尘呛得吐过。我觉得在荒郊野外，即便吐了痰也不会产生什么不良后果，不至于给野外生存的小生灵们带来什么人畜共患的危害。
2002年，我第一次来北京，所到之处，我的目光都被城市的繁华所吸引，根本没有去关注有没有吐痰被罚的现象。至于我去天an门广场的时候，一直被震撼着，那还有闲心关注有没有吐痰的人。
2013年我再次来北京，这回打算在这里做个钉子户。开始我每天乘着公交地铁到处应聘面试，一心想着能不能被聘上，更无闲心留意有否随地吐痰者了。
直到有一天，我在槐树巷安定了下来，才有闲心感受北京的风土人情。每天经过天桥去教室，也有时候去公园遛弯漫步。
有那么一天，我在天桥上拾阶而上时，忽然发现，天桥的台阶上竟然有那么多痰迹！
那些年，北京的空气还不是很好，经常有雾霾出现，所以当时我是很能理解的，人们之所以痰多，是雾霾所致，不能怪人。
后来，北京的空气环境越来越好，可是地上的痰迹却没有消弭。我看见有不少人都在随地吐痰，吐得心安理得，吐得理直气壮，随心所欲，铿锵有力。
但真正引起我反感的，是因为有两次，我差点被人痰袭！
一次是在去公园的路上，人群虽不熙熙攘攘，摩肩接踵，倒也络绎不绝。我平时走路不喜欢漫步徜徉，安步当车，便想超越前边的一个男士。哪知道，就在我即将与他并肩时，他竟然扭头冲着我的前方就是一口飞痰，险些落在我的身上！
我一时心生愤怒，但忍着没有发作，急忙刹住脚步，转身从他的另一侧超越过去。当时我真想走到他前面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给他吐一下恶心恶心他，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我怎能和他一样没素质呢！
其实，这要是放在三年前，我不会太在意，可现在是在疫情猖獗谈疫色变的当下啊！
我不免有些困惑，疫情三年竟然不能改变有些人随口吐痰的恶习，人啊人，那还有什么能叫你痛改前非呢？
我甚至觉得柏杨那本丑陋的zhpng国人停版得有些早了，应该让那些一身恶习的人对照一下自己的行径，做一下自我反思。
留心一下，随地吐痰的现象并不少见。一大早，我就目睹了三个随地吐痰的人，其中有一个还是优雅端庄的中年女士，就在我对面不足十米的地方，旁若无人地吐了一口芳痰，然后扬长而去。我回头看一眼她的背影，虽然身材不差，穿着也不俗，可怎么都没有让人觉得美来。
于是，我走在永安公园的林荫路上，一边走一边构思起这篇关于随地吐痰更文来，我觉得我得发声抨击一下了。
突然，耳听着身后“吼喽”一声清嗓，随之又是“叭”的一声脆响，一口痰清脆地砸在人造石的地面上。我回头看时，只见一个个头高高，衣着光鲜，道貌岸然的家伙正在用手擦着嘴巴，看他那动作的娴熟无疑问是个老手了。瞬间，我对他默默地生出了一种鄙视来。如果换成当年的我，一定会走上去，严厉地质问他：你怎么可以随地吐痰呢？
但是，我现在不能那样冲动了，因为我不敢了。以当今人的素养概率，我会遭到什么样的回馈不敢保证，如果是惭愧抱歉还好，如果是雷霆风暴，后果有些可怕。
算了吧，还是随便写上几句，算作一篇更文，消消火气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