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问答卷》19——同为都头,朱仝为何能排在雷横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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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翅虎雷横和美髯公朱仝,二人都是郓城县的都头,而且本领手段也不相上下。更重要的是雷横是自愿投奔梁山入伙,而朱仝则是宋江、吴用使计策赚上山的,费了好大周折,而且朱仝一直有些不情愿,对李逵斧劈小衙内这事儿一直耿耿于怀。并且提出了要宋江杀了黑旋风才肯上山的条件。要知道,李逵可是宋老大的心腹人,是宋江在梁山立足的最得力的王牌杀手。朱仝提这个条件,无疑让宋老大为难了。

可就这样,排座次的时候,朱仝却排在了雷横的前面,而且靠前十三个名次。朱仝排第十二位,雷横排第二十五位。大家都知道,石碣受天文是宋江、吴用、公孙胜等人玩弄的把戏。所以,这么排法应该是宋江的意思。

宋江为何要对朱仝这样优待?都是曾经的同事,为何厚此薄彼?先看“阎婆大闹郓城县,朱仝义释宋公明”中的一段:

朱仝自进庄里,把朴刀倚在壁边,把门来拴了,走入佛堂内去,把供床拖在一边,揭起那片地板来。板底下有条索头,将索子头只一拽,铜铃一声响,宋江从地窨子里钻将出来,见了朱仝,吃那一惊。朱仝道:“公明哥哥,休怪小弟今来捉你。……今日本县知县,差我和雷横两个来时,没奈何,要瞒生人眼目。相公也有觑兄长之心,只是被张三和这婆子在厅上发言发语,道本县不做主时,定要在州里告状,因此上又差我两个来搜你庄上。我只怕雷横执着,不会周全人,倘或见了兄长,没个做圆活处,因此小弟赚他在庄前,一径自来和兄长说话。此地虽好,也不是安身之处,倘或有人知得,来这里搜着,如之奈何?”宋江道:“我也自这般寻思。若不是贤兄如此周全,宋江定遭缧绁之厄。”

看朱仝的高明处:首先,明知道宋江躲在地窨子里,若是单纯地要救宋江性命,可以不去查看地窨子,假装搜查一遍,带着公人回去交差就完了。可是这样一来,人情却没有了,宋江可能以为是自家的地窨子造得好,朱仝没发现,是朱仝没本事。朱仝不这样,他把铜铃摇响,把宋江骗了出来,这意思很明显了,我已经发现你了,这时候我再把你放了,这是天大的人情!

其次,朱仝在卖人情的时候,搞了个对比,很鲜明的对比:“我只怕雷横执着,不会周全人,倘或见了兄长,没个做圆活处,因此小弟赚他在庄前,一径自来和兄长说话。”这样一来,一份天大的人情就是朱仝一个人的了,雷横是跟他一起来的,却没有雷横半点关系,不仅如此,还压低雷横来抬高自己。这一招很厉害,甚至有些歹毒。其实,若是雷横先发现宋公明,也一定会“义释宋公明”的,不会像朱仝说的那样“不会周全人,倘或见了兄长,没个做圆活处”,这些都是朱仝强加给雷横的。

再看朱仝出来的时候,要抓宋太公和宋清两个去顶罪。“如何说得过!我两个奉着知县台旨,叫拿你父子二人,自去县里回话。”雷横急忙说:“朱都头,你听我说,宋押司他犯罪过,其中必有缘故,也未便该死罪。既然太公已有执凭公文,系是印信官文书,又不是假的,我们看宋押司日前交往之面,权且担负他些个,只抄了执凭去回话便了。”很明显,雷横并不像朱仝说的那样“不会周全人,……没个做圆活处”。

还有一处也可以说明,雷横抓住了赤发鬼刘唐,带到晁盖庄子上,晁盖说了几句谎言,又给了十两银子,雷横就把刘唐给放了。可见雷横也是很圆滑的,也是很会做圆活处的。

因此,朱仝这样说,无非是要抬高自己,以此来卖给宋公明一个更大的人情。后来,宋江也确实只感激朱仝一人,没有雷横什么事儿:

且说宋江从地窨子出来,和父亲、兄弟商议:“今番不是朱仝相觑,须吃官司,此恩不可忘报。如今我和兄弟两个,且去逃难。天可怜见,若遇宽恩大赦,那时回来,父子相见。父亲可使人暗暗地送些金银去与朱仝,央他上下使用,及资助阎婆些少,免得他上司去告扰。”

朱仝上梁山之后,未建什么大功劳,却能排在那些曾经出生入死、建功立业的好汉前面,例如金枪手徐宁、黑旋风李逵等。而雷横就没有那么好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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