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汪曾祺致敬:儿时种花记 - 草稿

小时候特别爱种花,这简直是天生的爱好,并没有什么其他的缘由。从什么时候开始种花的呢?已经记不清了,大概是有记忆以来,脑海里就存下养花的画面了。

二十多年前,乡下并没有什么卖花的小摊小贩,更别说专门的花店了。这么多花都是怎么来的呢?大多数的花,都是从同学朋友或者亲戚邻居家拿回来种的,每次听说别人养了什么有意思的花,眼睛都放光,雪亮雪亮的。也有的是从山林野外搬回家种的。偶然路过看到,觉得这花亦或是颜色美,亦或是比较少见,亦或是长得奇特,亦或是气质有神采……就挖一两棵带回家种了。家花野花什么的,身份并不重要。还有的花嘛,来得颇不容易。有时候看别人家有一些没见过的品种,花又开得漂亮,心里可痒痒了。但是我性格生得腼腆,又不认识人家,并不好意思问人要。我就等啊,日日路过,等它开花,等它结果,等它种子掉到地上。然后偷偷摸摸,小心翼翼捡起种子,带回家种自己花盆儿里。

就这样一点一点日积月累,院子里摆满了我的花,院子外的空地上也种了不少。院子外一大片儿一大片儿的美人蕉,红的黄的都有;一大片儿一大片儿的栀子花树,和美人蕉差不多高,亭亭玉立,花开得茂盛,雪白雪白的。种得随意,不规整,远远看起来,倒有点儿像云朵。间或还有些金银花缠缠绕绕的,到季节了,吐出花蕊,放出好闻的清香。院子里的花就丰富多了。大大小小的盆儿啊,罐儿啊啥的几十上百个,一排一排高高低低的摆放得错落有致。那时并不见什么专门的花盆,养花便有什么容器就用什么容器了。有水桶啊,盆儿啊,罐儿啊,小瓷碗啊,小杯子啥的……大的容器里种着紫色的芍药,红色的天竺葵,白的菊,蓝的鸢尾,还有大半夜才想起来要开花的昙花和夜来香,天天开花也不累的月月红;稍大点儿的盆里养着红艳艳的凤仙花,粉嘟嘟的君子兰,紫中带点白的蝴蝶兰……小碗小罐儿里种着的那些最有趣了:有喜欢垂着叶子的吊兰啊,旱金莲啊,毛毛虫啊;有带着刺儿的仙人球,仙人掌,沙漠玫瑰啊,光棍树啊;有一碰就急着关叶子的含羞草啊……实在太多,花名儿都报不过来。

每个故事都有结局。沧海桑田,这些花儿最终是随着时光远去了,不剩半棵草木。所幸在于那些童年的小美好沉淀在记忆里,那个只属于我的花园里一年四季永远盛开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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