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告白失败
“我喜欢你。”
“一诺，我先说。”
他哑着嗓子，抢过话头。一诺默了默，担忧地皱了皱眉，却也没再出声。
“我喜欢你。”
程一诺应声抬头，满脸不可思议。
“你说什么？”她颤着嗓子问。
“可能是你高三鼓励我参加比赛的时候，可能是你第一次夸我唱歌好听的时候，也可能是你在比赛现场为我加油的时候，或许……或许在更早的时候，初中？小学？或者是幼儿园？我记不清了，反正就是很久很久之前，我就喜欢你了。”
叶泛安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看着程一诺的眼睛真诚且坚定。
“你说的……是真的吗？”
程一诺呼吸一窒，似乎还是不太相信叶泛安的话。
得到叶泛安的肯定答案后，程一诺只觉得心里闷闷的，她捂住胸口，轻声问他：“那……这六年，你走的这六年，为什么都不回来看看我？”
叶泛安一哽，他该怎么解释他“穿越”的玄学真相？
“就为了证明给我看？就为了我当初说【你一定会成功】的那句话？”
漂亮！他的一诺一下就帮他找到理由把这个BUG给修复了。
叶泛安迟疑片刻，有些僵硬地顺着一诺的话点了点头。
“你傻不傻啊！”程一诺吸了吸红彤彤的鼻子，破涕为笑。
叶泛安傻笑着接受了程一诺挥向他的、并没多少重量的拳头。
“一诺。”
闹归闹，回归正经后，叶泛安再次开口。
“嗯？”一诺看向他，目之所及尽是柔情。
“我们在一起吧？”
他不能再失去她了，趁现在，就现在，他一定要告白。
听闻，程一诺难得沉默，没有答话。
叶泛安心头涌上一丝不安，但下一秒却在心里将自己说服。
沉默良久，程一诺才开口唤了一声叶泛安的名字：“泛安。”
叶泛安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满眼憧憬。
她似乎斟酌了一下说辞，才又再次开口。可接下来的话对叶泛安而言，却如噩耗。
“我要结婚了。”
“我爸托朋友介绍的，人很不错，待我也很好。我们下个月就要结婚了。”
叶泛安原本还闪着光的眸子一下黯淡了下去。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他感觉嗓子火辣辣地疼，心里又苦又涩，烦闷得要命，但却还是小心翼翼地问了出口。
“快一年了，就是去年春天你在北岸开的那场巡回演唱会当晚在一起的。”
也是因为那天，她确认台上那个闪耀的星星，不是她曾认识的那个叶泛安了。
可如今为什么……
程一诺看着眼前逐渐颓然的叶泛安，心里莫名突然涌出了大量叫“难过”的情绪。
她心里藏着的那个少年，又回来了。这回是真真切切的，出现在她眼前。
叶泛安还想说点什么，可张了张口，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垂下头，终于还是失去了他在异世界坚持了六年的光明。
“那，祝你幸福。”
藏在病床被下苍白的手攥成了拳，但也只敢藏在那底下。
“谢谢。”一诺违心道谢。
两个人，一坐一站，神色各异，各怀鬼胎；谈及客气之处，均是违心之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