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璐看着仍蹲着的自己和儿子,急得叫起来。
在别人看来,就是一只一米多高的大狗对着一个女人和孩子又跳又叫。
狗主人拉紧了狗绳,骆璐拼命挣扎,每一次挣扎都会感觉脖子几乎被勒得窒息。
狗主人发现狗的异样,一边摸着狗脖子一边安抚,“sunshine,乖孩子,安静安静…”
骆璐不甘心地挣扎,但还是被狗绳牵引着,慢慢离儿子越来越远。
起初还能看到儿子跑着跟过来,后来狗主人上了一辆汽车,车子迅速启动,开离了小区,儿子和那个自己快速的被抛在了车后。
骆璐曾经想过怎样离开儿子,想得最多的是跟大多数人一样,把儿子养大成人,看着他独立。也想过自己万一提前离开,骆璐觉得那是儿子的命中注定,或许能让他更加坚韧和自立。
骆璐没有想到这个万一是以这种方式到来,她不知道自己的躯壳里是什么样的灵魂,是不是还能照顾儿子,毕竟他还那么小。
阿拉斯加雪橇犬的头抵在车窗玻璃上,喉咙里发出呜咽声,悲伤而绝望。
“嘿,轻松点儿。”骆璐忽然听到一个声音。
骆璐四下张望,车里只有正在开车的狗主人和这条狗,而这个声音并不是来自狗主人,倒象是从自己脑袋里发出的声音。
“你是谁?”骆璐问。
“我吗?哈哈哈”这轻松自在的笑声,瞬间熨平了骆璐紧绷的神经,她感觉自己变成一只小白帆,飘荡在悲伤的水面。
“我是狗啊,我就是阿拉斯加雪橇犬~”
“噢噢噢,我是阿拉斯加雪橇犬,我是阿拉斯加雪橇犬,我飞奔在雪原上,我飞奔在冰原上…”
这货居然唱起了歌,狗头也随着歌声左摇右晃。
骆璐居然能在这歌声中感觉自己和一群阿拉斯加雪橇犬拉着雪橇在雪原上飞奔,两旁的雪山冰川迅速向后退去。
一早上发生了这么多事,骆璐根本来不及想,反而随着这二货狗的歌声在冰海雪原上飞奔,感觉无比自由奔放。
汽车已穿过隧道开上了沿海高速。今天阳光很好,海水湛蓝。
骆璐的脑中闪过一句话,改变自己能改变的,接受不能改变的,并赐予我分辨二者的智慧。
那么此刻便是不能改变的,即使对儿子的担心像烈火灼心一样,也只能劝自己平静下来,接受这一切。
“嗯,很好,不错 。”二货狗再次发声。“既然你无助,我孤单,凑在一起多么完美。”
“切,二货狗。”骆璐脑电波一闪,二货狗就叫了起来。
“二货狗,二货狗,你居然叫我二货狗,你不也是二货狗吗?”
“我可是一只纯种的阿拉斯加雪橇犬,我是最古老的极地雪橇犬,我气质高雅,肌肉结实有力,充满活力…”
骆璐懒得思想,任由二货狗信口开河,就当扩展知识或者了解自己栖身的生物。
正当二货狗喋喋不休得疲倦时,汽车驶入一个游艇港。
“出海!捕猎!”二货狗一下兴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