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奶奶的中气比起以前来,明显差了些,声音高了一点就咳嗽喘气了。
奶奶也感冒啦?
这天一冷,人家就差些了,老了真老了。你妈妈那住院,你兄弟晓得吗?钱谁出?
赵红英不禁抬头看她,当然晓得,当天我就打电话给他了,是他回去接的。他平时在家看着无所谓的样子,对老娘还好,出钱肯定照的,出力久了不行,天天跑一下是照的。
你妈那是好福气。
你明天还去吗?
嗯,晚上洗洗,明天下午去。
那我明天跟你一块去。
赵红英因为她要去看自己的妈妈,想想又没有什么亲戚关系,也没往来过。赶紧说不用。
她指指自己的胸口和喉咙,说又咳又喘,白天还好些,晚上有些难过,想去看看搞点药吃。
他们呢?不在家?
忙,一天到晚忙个不停,也不晓得做什么。你就把我带着挂个号就行,拿了单子我回来买药。
这街上的小常那里,你去不是方便,他还不错,去大学念过还进修过。
哪里照,就晓得吊水,吊得我浑身肿。我想去大医院看看。也想照个镜子,我有钱。女儿给的,她太远了,不然,我到她那去住住看看。
哦,不知道下午检查可来得及,人家都一大早去看,然后排队检查。
不要紧,我先看看再说。我明天中午吃了饭来等你。
赵红英把家里收拾好了,打电话问儿子晚上可回来,他说不回来,等会他爸回家。赵红英想起弟弟的话,问他晚上住哪里。朋友那里,随便住着说说话。挂了。
林贵根回来,问了丈母娘怎么样,看着老婆很累,也就没多话。虽然家里很糟,鸡鸭没丢还喂了,菜园也浇了一次水,也算不错了。两个人都温柔了些,好像孙银花得了是了不得的病,两个人都小心了些。
吃了又洗,累了,早早上床,看了几页书就歪着睡着了。
早上,打电话问妹妹母亲怎么样。妹妹有点哭腔,说早上刚抽了血,天快亮的时候妈妈难过,把枕头靠着才好些。医生说有点心衰。
心衰什么意思,狠了?
嗯。
怎么好好的又狠了?
姐,今晚你来吧。晚上我怕,白天我看着都行。晚上她睡着我怕,她醒着我也怕。
那我现在去?
现在医生说平稳了点,白天我不怕。你睡一觉下午来。
上午打两回电话,老太太似乎还好,就说腿有点肿,睡着有点难过,坐着还好。问她想吃什么,说想一口新鲜的汤。
骑车去了趟镇上,炖了些猪龙骨炖了。自己还没吃,华奶奶上了门。呦,你炖汤啊,真香,她伸头看看锅,这么一大锅,吃得了吗?
不是给我妈一个人的,都吃一点,我家那两个能吃。你吃饭了?喝一点?
我吃过了。不知道下午要到几点,是不是吃早了些?
赵红英找了个保温杯,撇了上面的油花子,给母亲装了一杯汤,加了两块纯素的肉。给华奶奶盛了,她只要两大口,一块肉,笑眯眯地吃了,赵红英自己就着汤肉吃了饭。华奶奶先出了门,说在等车的地方去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