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初秋,一天凉一度。带着些不愿告别夏天的心思找出秋衫,忽然一串铃铛响,是哪年中秋在海岛游玩,买的海螺手串。看了又看,情绪没来由地沉落。
一直以来的梦想,是余生在海滨小城聊度。最好是江浙一带,既有江南的风雅,又有海风的旷达。岭南也好,湿漉漉的云朵挂满船帆,在渡头等每一个来客靠岸。山东或者东北附近的海亦可,潮浪一卷,就是呼啸而过的半日人间。
若哪天出走,就央人送进深海的海底。那里究竟有没有水宫,和千年的鱼骨化石。这都不重要了。总觉得海的世界是另处人间,我看水波蔚蓝,可海也看长空湛蓝,互为颠覆风景。风从远山游荡,透过一万里下的波纹,时钟不停。
可惜,可惜一切关于海的幻想裂了个小缺口,一点点破碎。尖叫,愤懑,和仇恨过后,似乎有些无可奈何。我不愿在美好意象拉满的文字里,提起非人的糟糕事。只是觉得,有些人定胜天,也毁了天。
原子爆炸又重组,星系聚散无常。毁灭意味新生,新生在加速死亡。多少年后的世界,这里一定是虚无。我们都懂未来的宿命,只是不想,这过程让大海充满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