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一个月已过,塞外的风沙早已将分尸案埋到了地底下,猪肉旺两夫妇也从牢里回到了家里,他们似是接受了儿子已经不在的事实,每天像以前一样杀猪、卖猪肉,老百姓们的生活又恢复到那个宁静祥和的日子。
有一句话说得好,越是宁静的表面,越容易潜藏着风浪。如今的某人正处于风浪中心而不知。
就快来了,就快到了,再等等……
“颜颜,真的不再考虑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王爷您看那堵墙。”
程浩颜指着不远处的围墙,约莫两米高,黄土和石头堆砌而成,虽然外表粗犷可以抵御万千风沙,但内里细滑可以种树浇花。
陈欣博将那堵墙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看了两遍,没看出什么来。
“这堵墙有什么故事吗?”
“您就像这堵墙那么高,我攀不上,草民告退。”
“……”
要起风了吗?这么冷?陈欣博拢了拢衣服,跳上马背追赶初雪。
相处一个月,两人默契地不再提喜宴那天后院的事,倒也能像挚友一般愉快相处。他们很多兴趣爱好相同,互相知道对方喜欢吃什么,程浩颜慢慢不再纠正陈欣博叫他“颜颜”,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陈欣博想。
程浩颜每逢初三都要去一个叫云隐的绿洲采药,今天便是日子,以往都是自己前去,现在身边多了个牛皮糖,还是个话痨。陈欣博去过很多地方,认识了不少的奇闻轶事,哪里的山最巅最险,哪里的江最长最大,哪里的楼最高最美他都知道。因为他讲的故事很好听,程浩颜不知不觉听入迷了,行进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两人两马的影子紧紧挨在一起,就像一对分不开的情侣。
平日里一个时辰的路程生生延长了一倍,到了地方程浩颜下马就将药篓背到背上,顾不上栓马就一头扎进密林里,陈欣博只得快速快速将缰绳打了两个活结然后带上弓箭运用轻功追上去。
几天前程浩颜接到一个新的采购单,买家重金收购大量金银花,他本来想带上几个帮手的,奈何店里实在走不开,现在多了一个陈欣博,要不用用?
“王爷您可以帮忙摘些药草吗?就是眼前这种黄色小花朵的植物。”
陈欣博一看这不满地都是吗?顺手就把自己面前的那一片都拔空了,然后提着满满的药篓向程浩颜讨赏去了。
“……”程浩颜看着药篓里一堆断根烂叶还夹杂着绿色杂草的金银花很无语,最主要的是有一种植物跟金银花长得很像,名叫钩吻。钩吻有剧毒,这两种植还物偏偏喜欢长在一起,对于不认识药草的人来说确实有点为难了,“要不您还是歇一会吧,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陈欣博看着程浩颜动作细致且迅速地摘着金银花,手轻轻地捏着最坚硬的根茎部分,然后运用巧力轻轻一拉,再微微抖掉根部带出来的泥土,一连串动作可以说是行云流水,异常好看。
程浩颜摘了多久,陈欣博就看了多久,一时间两人都没注意到时间正在慢慢流逝,眼看天就要暗下来,这时候天气说变就变,刚刚还晴朗艳阳天这会居然刮起了狂风,眼看沙尘暴就要来了。
“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躲,等风暴过了再走。”
“嗯。”
程浩颜经常出来采药,自然也知道陈欣博说的对。他们不再浪费时间,分头寻找可以躲避的地方。
看来老天还是眷顾二人的,他们终于在沙尘暴来临之前找到了一个岩石群天然形成的山洞,洞中很宽敞,还种满了一片白紫色三角形的小花朵,叶子是锯齿状的,绿得有点过分。
虽然才刚入秋,但大漠的温差严重,中午热死人的天气早晚可能会冷死人,为了安全起见他们两个决定四处寻找一下可以生火的材料。
一刻钟后两人再次感慨老天待他们不薄,山洞的另一边居然放有成堆的干草垛,旁边还有米和腌肉,怕不是哪个旅人的临时住宿地点,虽然水这种稀缺物这里没有,但他们也不能太强求了,早前带来的水应该够撑一晚上的。
拿出火折子顺利生起了火堆,再架上炉子,往里放米,倒入堪堪能盖过米的水,等待米饭煮熟的时间用来将熏肉削成一片片薄如蝉翼的肉片,不一会炉子里诱人的香气便冒了出来,跟周围的花香混为一体,甚是好闻。
“没想到您还会做饭。”
“我可是立志要为喜欢的人做饭的,快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
“嗯,好吃。”
程浩颜直接忽略前面那句。
颜颜这副傲娇的模样真是让他又爱又恨,欲罢不能。
但他不敢再轻易将自己快要溢出来的爱意表露出来,万一颜颜厌恶起来可能就再也不会理他了,那这些日子好不容易累积的好感可能会瞬间消失,那样就得不偿失了,还是保持朋友的关系慢慢深入吧!
不知是不是吃饱喝足的原因,陈欣博感觉脑袋有些重,昏昏沉沉的,身上还很热,他扯开领子发现自己口干舌燥的,一股难耐的热意直冲下体,真的不太妙,他是吃错东西了吗?那颜颜怎么样了?
他转身看向程浩颜,不看还好,那个长着绝美脸蛋的妖精此刻眼神迷离,双颊通红,正用他那粉嫩小巧的舌尖舔着饱满欲滴的下嘴唇,亮晶晶的更好亲的感觉,白色蕾丝花纹的领口已经被主人扯到胸口处,露出一大片如若凝脂的肌肤,随着绝美妖精的动作幅度加大,隐约能看到更多春光,陈欣博定定看着这只高贵的波斯猫慢慢地向他靠近……
他真是疯了,怎么会看到这么香艳的幻象,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快清醒过来!
陈欣博狠狠地吞咽下口水,右手捂住快要跳出来的心脏,迅速转身闭上双眼,心里默念四书五经想要逼自己冷静下来,这一切都在那只调皮白皙的手臂攀上他坚实的后背,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他宽阔的右肩,顺着肩线继续往下,慢慢溜进领口的时候分崩离析。
程浩颜明明没有真正触碰到他的皮肤,准确地说只是沿着他的轮廓在游走,为什么他的反应就那么大了?
他完了,陈欣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