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很多人都对自己眼睛看到的和耳朵听到的,产生了一种心里认知上的误读,他们一直以为驴子是在转圈的拉磨,而事实并非如此,特别是那头在学院里拉磨的驴子,它会经常性的仰头看向天空,很多人觉得它是在辛苦的劳作中得了颈椎病,而其实它是在进入一种深度的思考,它觉得自己并非是一头驴子,而是一头拉磨的驴子,这其中其实并没有任何本质上的区别,而在它的心里它觉得是有属性上的区别的,前一种驴子可能享有相对自由的可能性,它算是一只活生生的驴子,也就是是一只可以胡说八道的驴子。而后一种驴子只能算是世界上众多工具的一种,它们终生充当一个圆的边,而用它的人会告诉它说,活着需要健康的身体,你应该多锻炼多运动,多吃饭少说话,这样才能活的舒坦。
这头拉磨的驴子思考的时间有点长,最终这个卖盐的和卖鱼的等不急了,合资把它买到家里,希望它能在第一时间告诉他们它思考的结果,这毕竟关系到一颗无足轻重的糖豆,可惜驴子觉得思考是一件无法用语言表达的事情,况且涉及到一个有关咸鱼的无关紧要的小事情,更是没有办法给出一个决定。
最后他们决定给他们的合资财产上刑,先是用烙铁在驴子的身上烙上了可爱的斑马纹,然后用夹棍给它修理了指甲,最后像给它洗个热水澡,而一没注意就把驴子给煮熟了,他们很钦佩那头驴子宁死不屈的精神,即便在如此酷刑之下也没有说一句人话,最终为了表示他们对驴子的敬仰,他们俩拿着刚出锅的烧饼把驴子夹着吃了。其实他们早就想把驴子夹在烧饼里,因为他们觉得吃一条咸鱼的成本太高,毕竟自己的家里都没有铲子,想给一条咸鱼翻身实在是太难了,所以他们觉得还不如实实在在的吃一个驴肉火烧来的痛快。
卖鱼的和卖盐的不知觉的上了瘾,在村子里大肆收购驴子,因为驴肉火烧实在是太好吃了,一顿不吃都感觉自己腰杆子挺不直,就这样他们两个人通过自身的刻苦努力,把村子里的驴子吃绝种了,他能如果还想吃驴肉火烧就必须要从外地买驴子进来,不过一般从外地买来的驴子都会在长途跋涉中遗忘了驴子的尊严,那样子的驴肉就没有了灵魂。而且每次来的驴子依然要绑在学堂的磨盘上,然后由卖盐的和卖鱼的去请教一些琐碎的问题。而顶替驴子的驴子依然望向天空,哪怕驴子没有思考的欲望,他们也会在驴子的头骨和胸骨上绑一根木棍,强制性的培养驴子去思考。
因为他们觉得只有吃掉这些经过思考的驴子,才能增长他们的智慧。后来他们喜欢吃驴子已经到了疯魔的地步,他们在上街的时候手里总是拿着中间分开的烧饼,然后满大街的问人们家里是否有驴子,他们特别的喜欢驴子,他们对驴子的喜爱超过了对兰州拉面的忠诚。他们还在街上与人宣传吃驴子的好处,他们说自从吃了驴肉火烧,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走路不费劲,晚上也不尿床了。所有人都觉得他们说的好有道理,慢慢的他们形成了一个帮派,叫做烧饼公会,你总能看见他们手里拿着烧饼急急匆匆的赶路,那是因为他们发现了驴子,如果你看见他们无所事事,那他们一定是刚刚吃了驴子。很多农民家里连根驴毛都看不见,因为如果被他们看见了驴毛,那他们说不定能把房子夹在烧饼里吃了。这已经不单单是一种饮食,而是一种近乎于宗教式的信仰。
从此,驴子们对进化论有着深刻的体会,它们只要一看到烧饼就会手脚发麻,眼神呆滞完全走不了路,这是一种来自于内心深处的压制,驴子们对于那一张小小的烧饼有着莫名的恐惧,像是老鼠见到猫一样,浑身都被那种说不清楚的感觉所吸引,它们知道在世界上它们并没有真正的天敌,而在那两个卖臭鱼和烂盐的人的误打误撞下,给原本驴子们枯燥无味的生活,增加了一种对自身的认知,增加了一种对宿命的谬论。它们知道以后人们还会发明其他的方式让它们获得归途。
我和哲学家王二觉得老公有扯淡的嫌疑,怎么驴子还能手脚发麻,它明明只有四个蹄子,况且驴肉火烧也并没有多么好吃,像我们这种在村子里有头有脸的有为青年,一般也就吃吃烧饼。况且,驴肉里面含有驴的基因,假如我们吃了驴肉,而它的基因被我们的身体所吸收,通过肠胃进入我们的脑子,从那以后我们带着驴脾气说话,那可不是一个诗人的作风。虽然我是一个假装的诗人,不过万一有人说我的诗狗屁不通,那我岂不是要跟他讨论进棺材里,如果按照这样的推理方式,我觉得吃驴肉不仅会让我的诗狗屁不通,而且还会在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时候浪费生命,所以驴肉实在是太可怕了,我和哲学家王二都表示有时间一定要跟老公共赴刀山火海一次。
况且如果要和别人讨论诗,我也觉得我自己的诗是狗屁不通,因为我本来就不会写诗,而且一首诗也没有发表过,所以我也不配与我们讨论诗,因为我觉得我们实在是太通狗屁,而这狗屁夹在我和我们之间,我觉得这并不是一件可以平心而论的事情,首先要解决如何才能避免被狗屁熏坏了脑子,而我觉得应该带一个防毒面罩才行,而我又没有防毒面罩可带,虽然博物馆里面有这件丑陋的东西,但是我又没有偷走它的本事,所以我觉得我并不能与我们讨论诗,因为我的诗狗屁不通,就像我这个人一样不通狗屁。
哲学家王二觉得我确实是不通狗屁,他觉得一个兼职的假装诗人,为什么要去和专业的诗人讨论诗呢?那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吗?我觉得哲学家王二说的有问题。因为我并没有跟有关二爷一样长美髯的人讨论诗,所以并不存在关公面前耍大刀的这件事,而且这件事也并不是谁都能耍的,没有一尺八寸的胡须也就没有资格,况且我们也不是周仓也没有青龙偃月刀送给关二爷,而且关二爷也不是卖刀的,如果人人都在关公面前耍大刀,那关二爷家里岂不是有很多把青龙偃月刀?那在临阵应敌的时候,关二爷在一院子的青龙偃月刀里面翻找,岂不是会让对阵的敌将苦苦等候,万一再因为天气原因,导致敌将发烧感冒不战而退。关二爷岂不是会感觉心里过意不去。而拿着水果篮子去探望敌将,这样两家不就做成了朋友,这样如此礼尚往来岂不是天下太平了?
老公觉得我确实是在说些狗屁不通的人话,假装就是假装又何必扯上天下太平,他觉得如果能把十年前我在他那借的5毛钱还给他,他就一定承认我说的天下太平。我觉得我说的天下太平不需要任何哺乳动物的认可,因为我只知道到天下太平这四个字,但是对于怎么去实现它,我就是从根本上的狗屁不通,因为我从来不觉得它是一件大事,就像是我活着或者我死了也不是一件大事。哲学家王二表示赞同,他觉得只要他还能去陈寡妇家里表演承重墙,而且在这期间没有其他的人跟他争夺,那对于他来说就是天下太平。
老公用他肚子上厚厚的脂肪,压在哲学家王二的身上,他觉得哲学家王二有辱哲学家的身份,每天只盯着陈寡妇的身高、体重,从来不去关心陈寡妇的文化水平,毕竟哲学家有开导人们思维的责任,老公觉得哲学家王二可以和陈寡妇一起读一读《资本论》,然后一起讨论关于剩余价值的问题,比如每天工作8小时,睡眠8小时,而其他的8个小时应该如何处理,或者说让陈寡妇深刻的了解自身的剩余价值,毕竟前半夜是一个剩余价值的参考数,如果荒废了时间,是不是等于我们在加速自己的衰老和死亡。
虽然剥削无处不在,但是对于必要条件下的剥削,我们是不是也都选择了默认,比如黑夜剥削了陈寡妇的前半夜,而陈寡妇剥削了哲学家王二的前半夜,虽然他们遭遇不同程度的剥削,但是如果以时间为衡量单位,他们一样失去了星光明媚的前半夜。老公觉得虽然我们不是资本家,但是我们却继承了资本家的意志,我们在我们的身上剥削我们的幸福,换句话说,就是在时间和欲望面前,我们成为了我们自己的工人。不断的剥削我们身上的剩余价值,而我们对生活本身产生了歧义,我们活着以生活为基础,却不以生活本身为终极意义,我们在别人的眼睛里创造我们自己,仿佛只有那样我们才能真正的活着,或者说我分散在别人的记忆片段中,我并不是由我组成,而是由他和他们共同组成,或者说他们在不同的时间和空间上簇就了一个完整的我。
我觉得老公不应该再说下去了,他再说下去我可能就要得精神分裂症了,我并不觉得我存在于我之外,而是我存在于我之内,就像我是一条路,即使人们在我的身体上叠加了几寸厚的脚印,我也依然是一条路,从来都没有变过,而且他们路过的也只是我,而不是我的生活。虽然他们会通过脚底的触感把我统计到他们的记忆里,但是他们只是用自己的脚来感触一段路,而并非制造和分解一条路。他们的脚依然是他们自己的脚,并不会把我从脚底板下一点一点的分解掉。虽然我在某个时间、地点上在他们的记忆上留下痕迹,但是我只能是他们某个时间、地点上的一种假想。其实我并不存在于他们的生活中,就像我在我的生活中,把他们统称为人群一样。
哲学家王二表示我们已经在跑题的路上越走越远,他希望我们能在路上注意安全。他觉得还是讨论陈寡妇被剥削的前半夜比较有哲学意义,他认为前半夜是一天中最惬意的时间,可以做的事情有很多,比如看电视、打扑克、在陈寡妇家里表演承重墙,然后顺便练习支帐篷等等。而我觉得哲学家王二的脑子,此刻肯定是藏在帐篷里,陪陈寡妇在看电视剧,顺便聊聊前半夜的剩余价值和剥削程度。
哲学家王二表示此言差矣,虽然今天出来的比较匆忙,但是也不以至于没带脑子,他觉得他不应该跟我们说关于我们是否存在的问题,因为即使说了也是白说,因为他知道他不知道,所以他不想与我们探讨废话。他觉得如果非要说一些废话,那么他应该把废话转换成一些胡说八道的语言,毕竟我们都喜欢胡说八道,而且我们都对胡说八道抱有宗教式的虔诚。因为那是我们唯一能留存自己的方法。
老公表示这件事需要有一个完整的开始和结束,就像现在依然坚持在录像厅里彻夜陪看的武大,他的生活和我们的生活应该是各自的生活,但是却在某个时间和地点产生了相同的人物和故事,所以我们的记忆和生活是把除自己以外的其他的人,叠加在一起的。但是每个人对那段相同时间和地点的储存内容有偏差,因为我们在储存记忆的时候主观或者客观的角度是不同的。所以老公觉得并不是我们留在别人的记忆当中,而是某个时间、地点把我们象征性的存档在时间这件巨大的容器中,而我们却在自己的世界里得到类似于拷贝的细分。
我觉得老公说的有些道理,不过他的比喻像是一个糟糕的绕口令。我觉得我们应该是一群孩子,特别是深入的探讨这个问题问题的时候,我们更像是一群孩子,而我们手里拿着一个奶瓶,在自己的家里迷了路,不停的哭闹追问,先是问那些老旧的木偶,然后问那些陈旧的书籍,最后我们坐在客厅的地毯上哇哇大哭,哭过以后我们发现有一杯在阳光下沉淀的水,我们看着它静静的倒影自己的身影,然后我们发现原来我们都没有走出过屋子,我们冷静了下来,我们后来发现时间才是一切的根本,我们不断的探索自己的房子,然后在自己的房子里留下一些衰老的痕迹,最终我们得到生活的意义,在不断的破碎中我们得到完整,而后,我们消失,却无法留下答案,供其他人参考,因为生活的意义没有一个标准答案。
哲学家王二提议还是聊聊前半夜比较有意思,那毕竟是传承了几千年的比较有深刻意义的时间,比如前半夜我们可以凿壁偷光,去体验一下古人留下的艰苦朴素的精神,不过这件事超过晚上12点是不可能完成的,因为很多人家在后半夜都在睡觉,而睡觉的时候难免会说梦话,而如果有人说梦话,你又不可能不去回答,如果你不回答那就显得特别没有家教,所以在一旦超过晚上12点一定记得把窟窿眼用东西堵上,这样才能保证自己的睡眠。
而如果你在凿壁偷光的时候,碰见那个“吾好梦中杀人”的人,你又不得不得劝他,因为毕竟杀人不是一件好事,而且需要提前准备的东西又很多,你说在床上刚刚睡着,就开始准备东西,从五金店到报刊亭再到药店或者便利店,在梦里来回坐车也需要花很多时间,所以这是一件即废时间又废梦的事情,往往是刚刚准备好所有的条件,天就亮了,闹钟就响了,而这件事就等于是放了屁了,但是因为现代人更好面子,所以晚上继续做梦继续准备工具、路线、救心丸、小当家方便面,这这样无限的反复练习,最后你终于习惯晚上与那个人熬夜聊天,他说梦话,你对答如流。
我觉得哲学家王二太能扯淡了,谁能做梦的时候夜夜说相同的话,即使是夜夜说相同的话,你也不可能夜夜去凿壁偷光,即便你夜夜去凿壁偷光,你也不可能知道人家天天都在,况且凿壁偷光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它首先需要经过邻居的同意,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合法的凿壁偷光。但是如果邻居不同意,那就要陷入尴尬的僵局,那就是你今夜在墙壁上挖的洞,他明天一早一定会填上,而你明天挖的洞他后天一早也会填上。这样就陷入一种类似于你攻我守的战争局面,最主要的是你也得不到充足的偷光时间。而你也不能再用你的勺子实施这样一个光荣的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