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给你讲一个寻常的故事
我是个南方人,过着就算是没有羽绒服也能凑合的冬天。
她是个北方人,至少相对于我而言,过着一种刚好在供暖线以下靠着燃烧电费过冬的日子。
我第一次和一个朋友谈及她,朋友问我,你们隔多远呀。我查了查火车顺带查了列车时刻表:800公里。
朋友一惊,你小子钓了印度包头妹还是老毛子大汉。
啊,我说的是铁路距离。
对话像是刚刚落音,我就一个人坐着卧铺一路向北去看她了。10个多小时的车程,从早到晚的,我丝毫没有幸福延迟的兴奋感。很多年没乘火车加之思念太迫切,不想要蓝胖子只想要一个任意门。
第一次见面是在电梯,一个就算是在电影里浪漫情节都很少发生的地方。
我站着电梯前等待着门打开,心跳比我登上千人观众的舞台时还要紧张。
我现在还记得电梯的门开的那一刹那,心脏夸张的像是电影里的心脏跳动声,轰咚。
她的闪亮登场是很没站姿的弯着腰捂着脸,我先是很镇定的走近,然后也不顾左右的从后面抱着她的腰。
那个时候没人看我也没有镜子,不过我知道从那一刻起我露出了对她专属的痴汉笑。
她很害羞的往前倾着身子,像两个偷吻还要怕人发现的高中生。
这没说话的几秒我确定了我的爱人了。
我开始喜欢乘电梯。
我们在没人的时候热吻,但是每每叮的一声响,她就慌张地扭过头看着打开的电梯门,倘若没人她又期待的闭上眼睛,有人进来的话她低着头狠狠的捏着我的手。
我们像是相处了数年的老夫妻,又还热恋着。相识的时候我深陷在泥潭,没有注意她发的光。这都是债,我牵着她这样想着,盯着她露出痴汉笑,怪自己已经浪费了好些日子,少看了的都要补回来。
这年我二十她十八。
800公里的距离让我们聚少离多,我像熬糖一样熬着思念。她有动人心魄的美丽,并且伴随时常让我哭笑不得的笨拙。她像是需要冬眠的毛绒动物,是需要翘课睡觉的,饶是我电话轰炸也没有奇效,醒来之后又是捂着脸告罪后悔询问老师是否点名。
我很喜欢听她讲话,听她讲述爸爸妈妈还有她曾经喜欢过的男孩子们,听她讲述她13岁时给她写作业的男友,听她被分手,听她讲述在那之后暗恋上的人们。我回忆起社交网络上她的每一个痕迹,我们认识之前她的人生像是电影,遗憾是我只能是在幕前共情,没办法参与其中。我是以一种平静而愤愤不平的心情享受她的声音的,这些都是曾经,都过去了,可是我还是会觉得她值得更好的人,值得被更加认真的对待。这样的情绪让我陷入矛盾,于是我把她的相片设置在我的每一块屏幕,看着她眉眼间的单纯会让我想起更多美好的事情,比如她脖子中央那颗痣。
我们之间有太多的不同。她是单纯积极的人,连小聪明都显得缓慢可爱。我是在各种被自己放大的压力下成长的人,并不是抑郁症但是朝着黑暗的那一面生长。在遇到她之前我从未怀疑过自己,我不需要太多,而现在梦里也会担心她会嫌我不够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