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武皇

        夜色如水,长空一碧,月光将四周的石壁映得明亮如洗。那石壁上面氤氲出的水珠滴滴滑落迎着月光一片晶亮。楚绍南微笑着看向月光下御剑而行的方亭山,他满意地捋了捋嘴边的胡须,好像沉浸在对他一招一式上招术的回忆中。

  “师父,我的“白鹤展翅御风行”使得怎么样?”方亭山回剑于臂后说道。

  “好、果然进益了,这段时间师父闭关,你着实用功了,很好!”楚绍南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武功的精妙所在无外乎“坚持”二字, 你只有自己悟道了,才能真正地成为一代大侠。”

  “徒儿谨记!”方亭山只觉夜风吹拂下精神陡然一震。

  十年一度推举武林盟主的比武大会即将开始,这场为期十年的武学盛世可是各大门派逐鹿问鼎的最佳印证。楚绍南精修十年为的就是再次向武林同道证明名剑山庄才是真正的名门大家,他这次志在必得。

  比武大会如期而至,各大门派早早动身,一路赶往比武地点—南屿山。楚绍南率领名剑山庄众弟子披星而至,方亭山满怀激动的信念随众人前往,这是他首次参加这场盛世 ,十年前他因身中蛇毒错失佳期,一直引以为憾。

  众人来到南屿山七星岩,在面面寒暄下各怀打算,比武大会正式开始,先是寒冰门门主周天涯腾空而起,此人轻功甚是了得,善使大刀,劈空婉转,待他落下地时,只见树叶片片簌簌而下,那棵树竟是枝不摇,树不动。

  第一回合迎战他的是青城门门主霍义,在七星岩前二三十里有一丛密林,他二人腾挪轻功一跃而起,不多时二人便已踏入密林。

  正交锋于难解难分时,远处长空幽幽传来铮铮乐曲,片片花瓣飘散空中,仿佛九天仙女凌空而至,众人觅声而来,怔怔然望着一纵飘零女子纷纷飘逸而下。

  “问鼎武林,凝冰至尊!”只听道震震耳响,碧莹莹的寒光拂过众人眼帘。

  一蒙面白纱的娇柔女子嘤嘤语道:“今日凝冰宫要向各位要还一样东西。”

  众人不解,周天涯扬声斥道:“各大门派齐聚七星岩,是十年一盛世,尔等不仅姗姗来迟,而且口出无礼之言,在场众人皆是豪杰义士何曾欠你什么?”

  “哈哈哈…周天涯你口中所谓的名门正派在我眼里无非是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罢了,你还在这里大放厥词。”

  “你你…你究竟是何人?”周天涯面色大惊道。

  那人冷哼一声,扬手飞出数枚银针,在周天涯撤身躲避之时,白纱女子唰的一剑向他刺去,周天涯赶忙立刀迎战,兵刃相交,当的一声,火花四溅,震得周天涯虎口剧痛,他倒跃数丈开外,只觉心口好痛,低头一看,一柄闪着寒光的利剑已刺中心窝。

  周天涯翻身倒地,众人惊呼,楚绍南施展轻功,竟然步履如飞,一口气临至周天涯身边,将他扶起身来,只见周天涯口吐鲜血,奄奄一息,楚绍南大怒喝道:“妖女,出手如此狠辣,简直欺人太甚!”

  楚绍南抖起一朵剑花,剑尖吐出碧莹莹的寒光,耀眼生花,倏然间直指白纱女子而来……

  白纱女子并未应对,衣袂翩然飞身立于尖峰上。她一双晶亮的眼眸射着寒光凛凛然居高临下注视着众人,仿若空谷而出的声音徐徐传来:“楚绍南,你还是改不了爱管闲事的毛病,不想死赶快离开!”

  楚绍南听罢脸色大变,好熟悉的声音,楚绍南站起身来,定定出神地望向她。正分神间,一柄利剑自楚绍南后心穿胸而入,方亭山飞身欲救却已晚矣,楚绍南目眦尽裂,登时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他回首望去杀他之人也蒙着白纱,那人猛地抽出利刃,楚绍南晃了晃身子摔倒在地。

  方亭山扑倒在师父跟前大哭道:“师父—您觉得怎样?”楚绍南欲安慰徒弟,却已支撑不住,怎奈争强之心抵不住命途诡测,楚绍南吐出一口长气,软软的在方亭山怀里低下了头。

  白纱女子远远望去,一滴清泪滑落心头,她一仰头纵是千般情愫也狠命地抛洒于风中,对绝情之人必尽绝情之事!

  方亭山将师父慢慢送于师兄弟扶好,他内心杀心已起,暗下决心必把仇人血刃当场。方亭山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双宽厚的手掌紧紧握住青越剑,眼睛如沉入海底般的黑石阴森可怖,他直视着刚才伤害师父之人,只见那人像是被施了魔咒般愣愣地站在原地。

  “我我……”那人断断续续地透出声来,她扬手扯下蒙在面上的白纱,好一张清丽绝伦的妙龄面容。远处的白纱女子扬声道:“如烟,赶快回来!”

  水如烟回过神来,凌空而起飞向母亲水云清,方亭山回转剑锋劈空而至,剑气冲出数十丈,只听见“腾”地一声响,水如烟被剑气所伤,在空中摇摇欲坠。水云清扬袖回旋至女儿身边,环抱住受了重伤的水如烟,心内暗暗惊诧楚绍南门中竟有如此内力之人。

  水云清朗声说道:“今日受此重创,凝冰宫日后一定向在场的所有人讨还,一个不会落下,你们就好好等着吧!”说完凝冰宫众女子转身离去,铮铮乐声再度响起。

  楚绍南身受重伤,方亭山运蕴自己一身的功力为师父疗伤,用真气凝聚丹田,用气太过急迫使得耳鼓嗡嗡作响,楚绍南担心他走火入魔,说什么也不允许他再强用真气。方亭山无法只好向青城门主霍义求取良方,霍义将一瓶酥骨散递于方亭山,说道:“此物你哄楚掌门服下,药效可达四个时辰,期间他全身骨软筋酥,你用内家真力推行经脉,楚掌门的伤势一定会大有起色的。”

  方亭山心头一震,疑虑袭上心头,他早年听说霍义之所以能够执掌青城门,是因为他亲手毒死了上一届掌门南宫雁,而今霍义此举是否别有用心,方亭山断不敢听之任之。方亭山佯装点头,举手告辞推门而出,一张粗犷的脸庞阴云密布。目下七星岩上还未真正比试武学上下,早已有两位德高望重的人物身受重伤,其余在场之人各自盘算少了两个极强对手,可忧可贺,忧的是未出赛已休赛,没人有资格主持大局,担心那方妖女再来报复;贺的是对手锐减,称霸武林日有所期。一众人等无所事事,只能三五成群围坐一旁举杯畅饮,以待时机。

  “烟笼寒水月笼沙......青山隐隐水迢迢.......”众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吟唱词令打发时光。

 夜凉如水,落月盈湖波光潋滟,亭台楼榭旁几位霓裳仙子迤逦于游廊雨轩,她们手捧花篮幽香馥郁浓烈,一路婉转至寒冰室门外。

  “宫主,属下已采集晶露完毕,我等在室外恭候。”绿衣女子道。片刻后,室内传来幽幽语声:“你进来吧。

  “是。”绿衣女子领命转动石盘,一个沉重的石门豁然转开,绿衣女子转入石门后,接着转动门内机关,石门重又阖上。

  寒冰室内四周石壁全然用巨大冰块所筑,多见簇陵冰雕比比皆是,室内寒气逼人,除非内力深厚者才可入内,不然浸入寒气不出十日,经脉逆转无力回天,所以凡是凝冰宫之人修习内功是百炼之首。

  在升腾的寒气之间,只见水云清一袭轻薄羽裳端坐在冰石之上,她秀眉纤长,肤色白皙,神色凛然间肌肤在羽衣之下若隐若现。她闭目幽幽说道:“绿衣,将晶露倒入清波碗内,点燃烛火,你即可退出吧。”

  绿衣女子按照吩咐利落的一一做好后,恭敬施礼默然退出。

  水云清起身走到一帘水晶环绕的幕帘前,她扬起芊芊玉手拂开水晶帘一面,里面盘膝坐在冰石上的正是水如烟。水云清手中执着一盏做工别致的清油灯,灯座旁延伸出一个小小的容器,里面装着清幽幽液体,其中的构造是相通的,所以容器经过灯火加热上面氤氲着雾蒙蒙的水汽。水云清轻轻地拂下女儿身上的衣衫,将手指伸进液体中,再将沾满液体的手掌利用内里真气传递到水如烟体内。刚才还红肿僵硬的受创面渐渐有水珠溢出,红肿的程度渐渐消缓。

  水如烟声音虚弱道:“娘亲,我的腿膝麻痹,四肢无力。”水云清闻言安抚道:“别怕烟儿,你将真气护于胸际,沉于丹田,我用凝冰大法将你体内的淤血逼出,你就大好了。”

  “是的,娘亲。”水如烟娇滴滴的声音甚是好听。

  方亭山一行滞留七星岩已七日有余,师父楚绍南伤势时好时坏,师兄弟们无聊之际开始与其他滞留此地的门派中人耍钱赌玩好不热闹。这一日,方亭山心想师父独自在静室里运气疗伤,不受旁人骚扰,我不如去后山的断剑崖上去瞧一瞧,因前日听说七星岩后有一断剑崖,壁立千仞,崖高异常,在风雪堆积处长成一株千年灵芝,得之可有起死回生之效。

  风吹叶动,寒气逼人,方亭山一身劲装,腰际缠绕碗口大的麻绳,夹着劲风,一时间已步入断剑崖下。他站在崖下,仰望山顶风雪扑面,解下腰间绳索,甩开千仞臂力,只听得”嗖---“的一声绳索上的飞镖死死地钉在高处的峭石缝里。方亭山使力拉了拉绳索,倏地飞身纵起,迅猛攀岩而上,不多会儿行至山腰处他脚劲略停一停,继续双手夹紧绳索,手脚并用施展壁虎功紧紧贴壁而上。果然在自己头顶二三十米处摇曳着一株鲜嫩挺拔若伞硕般的灵芝。方亭山心中大喜,他摸一掌被风霜弥漫的双眼,口中呼出阵阵寒气,脚步腾挪终于即将触碰到灵芝根茎,忽然一白光闪现,自崖顶处滴零零飞下一纵白影,逼近时定睛一瞧,不是水云清还是何人!

  眼看一掌急劈就可以将方亭山打下悬崖,大惊之下,方亭山只觉脚力虚浮,一步悬空,登时从悬岩上直跌下去!

  这一跌直坠万丈深渊,方亭山只听得耳边呼呼生风,耳膜鼓胀、目眦生疼,目之所视者尽是急速石壁纷纷下落,一颗心登时犹从胸腔中跳出,他立时气息全无,昏死过去。

  “呼唿......呼唿......呼唿......"僵直躺在床上的方亭山,昏昏沉沉间似有万马奔腾自耳边经过,他无声地张了张口,似堕入黑幽幽地漩涡叫不出声来。

  他忽然魔怔般地坐起身来,睁大黑洞洞的双眼,头顶处立有三枚银光闪闪的银针,周遭冒出徐徐白气蜿蜒直上,他床边赫然站立着一袭白衣的水云清,她双眸射出冷涔涔的寒光盯着床上立起身的这个人,扬手对着方亭山的天灵盖一掌劈下,白气氤氲不散,方亭山一翻白眼,口中吐出一口真气,直挺挺地僵卧在床。

  水云清走至玉石桌前芊芊玉手持住一只琥珀金杯,杯中绿莹莹的液体波光欢动,诱人沁香的气味冲动着味蕾鼻腔,她一仰首饮尽杯中琼浆,闭目享用着通体的畅快。寒气逼人,碧光闪动的凝冰宫内仆人静寂无声的立于冰石地面上,庭院中花团锦簇也掩不住这寂寥凄清的氛围,白雾升腾的碧波泉水咕噜噜的冒着气泡扰乱了碧云谭平静的水面,这或许就是凝冰宫少有的声响,和着树梢上啁啾暗鸣的金翅鸟将整个凝冰宫掩映在一片清冷的孤寂之中。

  "浮香绕曲岸,圆影覆华池。常恐秋风早,飘零君不知。”水云清望着宫纱外的圆月吟咏着诗词,心内暗暗定下决心。

  江湖上但凡稍有名望者,无一不对名剑山庄心向往之,而如今名剑山庄闻名遐迩的庄主楚绍南正一身粗布衣衫,赶着一辆破旧的马车,马儿却脚力强健,俊逸非凡,一路匆忙疾驶在夜间的街道上。

  隆冬的夜,一条孤寂的街道。

  阴冷肃杀的天气,黑如泼墨的夜空无星无月。街面两侧门板密实,只有零星飘坠在屋檐上的风灯摇摆若暗夜中的星斗,寒风呼呼贯耳,夹舞着路面上几片陈旧干枯的落叶,竟有种说不出的凄凉、萧索。

  此时篷车内传来低声交谈:“南哥,此行前去暮云山庄,这一路上我这心一直乱跳个不停,大哥,咱真要去吗?”

  “必须要去,咱们没有别的出路!香儿难为你了,怀着身孕还跟着我长途跋涉。”

  一个温柔悦耳的声音透帘而出,“我没事,南哥,只要跟你在一起,怎样我都开心。”

  “好香儿,你坐好,我要赶快一下车速了。”话音刚落楚绍南扬鞭驰马,他的脸庞上一双熠熠然闪若星辰的眸子透着沉稳坚毅的目光,马儿前蹄高昂,挺胸向前,一声彻空啸鸣击破夜色,马蹄翻滚着弥漫的尘土一路疾行。

  沐元香的面色逐渐变得苍白,她强忍着腹部不时传来的剧痛,本来如樱桃般娇嫩的嘴唇也变得苍白,雪白的牙齿使劲地咬着嘴唇,牙痕中渗透出血水来,一阵阵压抑的痛楚声破口而出。

  楚绍南勒住缰绳,急忙掀起车帘探进身去,眼见面色惨白,汗流面颊的妻子心痛不已。忽然骏马惊嘶起来,楚昭南大惊之下与爱妻幽怨的眼神交织在一起,他不忍之情溢满眼眶,一双温暖宽厚的手掌轻柔地抚摸着妻子即将临盆的腹部,双眼中竟有泪光闪烁,楚昭南无限柔情的目视着娇美的爱妻,他忽地现出温柔的笑容,轻轻道:“香儿,好好待在车内,无碍外面发生什么都不要管,我定会安然无恙和你一起前往暮云山庄。”话语刚落,楚绍南将车帘紧紧拉上,只身立于黑暗星斗的穹苍之下。

        沐元香在帘内忧心忡忡的听着外面的动静,这种感觉令她窒息,双手紧紧地护住即将临盆的腹部,额头的冷汗顺着白皙的肌肤流了下来。

        夜色凄迷中风吹草动,树枝摇摆,这番境况预示着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战即将到来,车中传来呻吟人语:“南哥,你小心些......”

          正在这时远处数丈外一片云霞般光景如电闪瞬间如在眼前,水云清一身霞衣清冷的立在楚绍南的面前,声音悦耳如天籁仙音却透着凄冷决绝的声色:“师兄,你如何这般绝情,弃我和凝冰宫于不顾!我们十几年的情分就如此灰飞烟灭了吗?”

        楚绍南心中隐隐作痛,他内功深湛,却在离宫的前一日迷昏水云清后将毕生的内力悉数传功于这位孤苦的师妹。他不能陪她一生,唯将这周身的功力长伴于她清苦岁月,他毕竟辜负了师妹的一腔痴情。

      楚绍南缓缓说道:“师妹,我终是薄情之人,你还是放我们走吧!”

  “哈哈——,你对我薄情,却将一番深情赋予这贱人!”水云清恶狠狠地指着车内的人。

      登时暗器破空之声旋即射向车内的沐元香,楚绍南迅疾腾空而起,反手一弹,将临近车帘的暗器弹落于噗噗黄土中。

    “啊!”一声长痛之声投帘而出,楚绍南赶忙扯开车帘,眼前惨无人色的沐元香直着眼睛望着自己的丈夫,一滩血水顺着裙底汩汩而出......

    "香儿,你怎么了?"楚绍南大痛之下抱住妻子呼喊道。

      此时的沐元香因为剧痛牵扯到心脏已经说不出话来,干裂的嘴唇无力的开合着,她无神的眼眸痴痴的望着楚绍南,脱力的自己撑不住瘫软的身体软软的偎在丈夫的怀里。一阵扯肉的剧痛再次袭来,她头昏脑胀的分不清状况,只能跟随着拉扯的剧痛使劲全力,一声遥远的哭声向她耳际传来,窒息感充满了她的胸腔。这时她忽然清醒过来,自己即将告别人世,告别他的丈夫和...孩子?刚才是孩子出生了,她明白了,黑浪却如潮水般淹没了她。

        楚绍南抱着没了气息的妻子痛彻心扉,水云清目睹到如此惨剧,心内始终是怏怏得意的,她走近马车挨近那啼哭的婴孩时,楚绍南双掌急劈而下欲躲赤裸的婴孩,他睚眦尽裂,声如郁雷,使出洪水之力将水云清震出车外几丈之远。

        趴在地上口吐鲜血的水云清顾不得自己,赶忙爬起身来冲向楚绍南,她深知楚绍南这次穷力之下内脏必受重创,可能连命都保不住。果然楚绍南动功之后一腔鲜血自口中喷涌而出,直直的身子倒在了沐元香的身旁。

      水云清紧紧抱住怀中的婴孩在马车的颠簸中来到了熊蛇岭一带,这里人烟稀少、山势险峻,她撩开车帘暮色浑然充斥着天地间,在这大山怀抱的深沟绝壑里,她暗下决心一定找到修仙道人拯救重伤的师兄。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一番艰苦的找寻中终于将奄奄一息的楚绍南救活过来,但是却救不活他死去的灵魂。水云清大失所望之下,愤懑溢满胸腔,她趁暗黑的夜色席卷下悄然带走了沐元香诞下的女婴,两人消失在风雪交加的天地间......

        十八年过去了,楚绍南被自己亲生女儿重伤,水云清千疮百孔的内心正在扭曲的欢快着,可惜泪水出卖了她的内心。

        她将千年灵芝交给了方亭山,方亭山一路风尘仆仆地赶至七星岩,延医烹药将千年灵芝的汤水端到了师父的面前,楚绍南吃惊地看到方亭山的围脖上插着一枚冰魄银针灼灼华华闪烁在烛光下,他心下明了,对着徒儿平静的说道:“山儿,药有点烫,你先放下,师父一会再喝,你先出去吧,我想静静。”

        风霜飞舞的天空下,楚绍南瞅了瞅暮色的苍穹,嘴角上扬起好看的笑意。他始终是一名美男子,至此后人世间将不再有人看到了,而他将与妻子长伴于十八年后的重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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