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九点多钟,老郝捧着一箱四十斤的狗粮上楼,牛牛冲他一顿吠叫。他倒不出脚来撵狗,箱子放下后,想教训牛牛,它已经不晓得钻哪里去了。
这箱狗粮是三胖在双十一的凌晨给牛牛抢购的,昨天到货,我一看,这么大一箱,要把老娘的腰废了好么!安排老郝回来时搬狗粮,他满口答应。
结果,晚上他站到家门口,手里只拎了两盒打包的菜,那是吃剩的晚餐,然后傻呆呆地看着我,为啥不让他进来?
狗粮呢?他像一下醒过来,把菜递给我,又从蓝色工作服的棉袄兜里,摸出两枚煮蛋交给我。狗粮没到货前,他见我时常煮鸡蛋和牛牛一起吃,于是在单位吃早餐时,就特意多拿两枚。
老郝,他不知道简书是什么,更不认识大胖二胖三胖。
下班后,推门告诉我他回来了的时候,不知道我沉浸在日记里的往事中,刚刚落过泪;也无从知晓我的某些欢欣……关于文字,绘画,以及很多的话题,我都无法和他分享。
他的高兴事儿,是“啪”地一声掀开一罐啤酒,那张属于他的书桌,堆放的是一次性餐盒,啤酒启子,降压药……桌上的电脑已经蒙尘许久,打印机上覆盖的毛巾,也早已歪到一边。
我不会去打扰他,由他享受坐在椅子上、脚搭在写字桌上、就着一盒麻辣凉拌猪耳朵喝啤酒、端着手机看网络小说的乐趣。
他也不来妨碍我,推门探头看我专心摁手机,就会把门带上。我的日记本堆放在桌子上,他也不会翻看一下。
当然很有可能是在安慰自己,这样的夫妻关系,我还觉得挺不错,甚至感到我们在彼此成就呢!
毕竟,我们都在做自己喜欢的事,都在允许对方成为自己。他去朋友那裱画的时候,还会跟人家吹嘘,说他老婆的画如何好,即使连题款上的字他都认不全。
和这样没有才华,没有钱,没有地位的老郝过日子,生活是如此普通平淡。我不知道情敌的滋味,猜忌、怀疑,甚至幻想出谁在跟我争夺他?那除非是我疯了!
这样一个老实木讷的男人,他表达浪漫和忠诚的方式,不过是把我的一张小照片塑了封,夹在钱包里二十多年。即使是在我们分开的日子里,也没有取出来。
不过是,在当年写给我的信中,因为我抱怨自己的字很乱,他画了小图片,并表态,谁说你写字很乱,再说你写字很乱,我就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