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寻找自己想要的人生、想要的快乐时,常常找错方向。因为我们寻找的地方,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比较容易让我们找到想要的东西,所以我们费劲地在别人的身上、在这个外在的物质世界中寻求解答和快乐,结果却徒劳无功。”
一直想要有属于自己的生活,一个包容自己一切的爱人,在他面前,不用太聪明,不用太坚强;一个值得自己用生命去守护的爱人,爱他所好。为这些,我愿意错过许多爱我之人。
后来我以为找到的时候,一步一步向他靠近,装疯卖傻,重拾自己不喜欢的外出活动习惯:爬山、打球…但,他每一次的后退步伐,让我开始犹豫,我敢不敢拿一切去赌这场战役,如果输了,我会不会一无所有,遍体鳞伤?
“通行天下无此人。”在佛前求的爱情箴言,让我对许多人失去信心,对自己感到自卑。敏感的我,感受着来自外界的冷暖,时而快乐,时而哀怨,时而安静,时而发疯。“我是谁?为什么我不快乐,为什么我无法拥有平常的生活?”我对世界充满敌意,我想善良对待这个世界时,人群中就会放射出危险的信号,让我不得不收回所有形成保护自己的盔甲,即使所有人不理解。
“你只是不懂直接表达善意。”看到这句话,我终于大哭。我想对一个人好,但我又不敢告诉他们,我害怕他们的感激,我把这些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感恩当作了一种虚伪;所有人似乎都是假想敌,我不敢去把自己披露,我想骄傲地活着,即使是到最后只剩下一个人,我也想抱着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我只相信自己不会背叛自己。
我想要有人进来看看,当有人为自己说一句好话时,我想用一切对ta好,而这往往吓到别人时,我又必须装作无所谓,而这又往往让别人误解,我,很可恶。记得初中时候,和一个同学走在路上,她不小心滑倒,而我及时扶住她,她充满感激看着我,对我再三感谢,经常在其他人面前说起这件事,周围的人对我投来善意的目光,这种耀眼的光芒在我那深暗的小黑屋里肆意游走,我感觉快要窒息,我想做些什么去保护这个从小到大都陪伴着小黑屋,而当时的我,从未想过就这样推开门,迎向太阳。
所以我迫不及待去跟所有人解释:“其实那时只是偶然,我刚好踩到一个小石子,就闪到了她的位置,刚好就扶住了她…”我从未想过这句话的破坏性如此之强,至此,我与许多人形同陌路,性格也变得乖戾。
初中是一个叛逆的时期,那就是青春。但这个青春我想用一辈子去忘记,因为那个青春太痛苦,每次踏足初中的学校,那些不好的回忆,都会比美好的记忆首先入侵大脑,让我再不敢去碰触。也是那段时间,让我对教师这个职业充满了厌恶。我想如果那时我能幸运,遇见的是“垫底辣妹”里的补习班老师,我不会给自己留下这么多不可磨灭的哀怨。那时,口语表达能力实在不堪回首,不懂直接表达善意和鼓励,脱口而出的鼓励成了对他人的“诅咒”,初中生哪懂什么是诅咒,可是班主任信了,拉出去就是一顿臭骂和指责,像审犯人一样不断让我回忆“犯罪现场”,以确认我就是那个犯人,我不可置信看着这个我像崇拜神一样尊敬的男人,看着他成功断案后得意洋洋的嘴脸,我突然想起那个曾经握着我流血不止的小指头温和安慰我“流血不会死的”老师,我看着留有疤痕的手指,再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我忍住眼泪没哭,想想当时只是流点血就哭了四个小时的自己,觉得好生可笑。当时朋友和老师都在,有人关心;而这样的时刻,这样的感觉被全世界背叛的场面,哭成了一种示弱,一种投降。
跑回宿舍那一夜,我躲在厕所哭到关灯,至此,我远离宿舍的每个人,真正成了一个人。我远离所有人,真正变成冷漠无情。
即使是后来碰到的最好朋友,也是花了两年她无穷的理解和耐心包容,还有背后的维护“你们不知道她真正是怎样的人,就不要乱说”,我才真正视为生命中的挚友。
“亲爱的,外面没有别人。”看到这句话,我泪如泉涌,我过于去在乎别人的想法,没有底线地与别人嬉笑,只是想生命中有些光彩,我无法温暖别人,因为,我从未真正得到过温暖,每个人都不是唯一,朋友也会有朋友。
“活着好累”的感觉一直是人生中的一首背景音乐,伴随着我从小到大,每一个场景都不缺席…但我不够勇敢,连死都不敢。
即使这样,我仍不断安慰自己:亲爱的,外面没有人,好好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