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
上二年级的小家伙中午回来说:“我和同学说好了,下午两点一起去学校!”
午觉起来送他走,他跟着我,骑在电动车后面座上。太轻了,我不得不回头看一下他上来没有。走到路口,我害怕他迟到,就叮嘱:“你同学还没来,先走吧!”他“嗯”了一声,开始往学校的方向挪步。却是一步一回头,看他的伙伴到了没有。我骑车走了会儿,抬手看表正是两点零一分,忽然想:刚才做错了,应该让他再等等,或者和他一起等。因为就在刚才,时间还没有过。他的小伙伴到了路口看见他走了会不会责怪?会不会以后就不和他玩了?久离童年,对这样的问题我很茫然,心里很着急,又很自责。如果是这样,明天让他给小伙伴道歉吧。我这样安慰自己。
又想起他刚才离开路口的情景,清澈的眼神里有希望、恋恋,又被着我的“命令”,不能停下。刚才的那份自责忽然重了。
不提防眼泪冲了出来。 可能是风吹的吧,最近由于睡得晚,盯着jsj的时间长,上班又着急,结果要流出泪来。可这次却没完没了,以至于到了学校门口,不得不强忍住,但到了办公室,噗噗又掉下来。心里头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感。
这样的程度自然并非只因为刚才的一件事。或许是,我走了很远的路了, 忘记了有这样一幅场景。我也曾经是个小朋友,也和小伙伴说过放学一起回家,或者几点几点到哪里玩耍的约定。可能他没有来,倒是不会小器到要和他生气,依我想象的那时的脾气,大概会在那里等,
难受上好一阵子,可能会到天黑,然后孤独地回家,这个时候会跟母亲诉说,然后她还得安慰我。
等待,这个词多富有诗意啊。可在刚才我和孩子的事情里,我感到的是歉疚;如同那个孩子,如同那个想象中的小朋友“我”,正在等待的人,定是期望,伴着纠结。
我不得不碰碰“酷狗”,遣散自己这番感触,点开的却是“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是,我上午还在欣赏其中蕴藉的“美感”,现在却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