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子头林冲(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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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重情重义的侠义情怀

与妻子相敬如宾。上文说到林冲“手中执一把折叠纸西川扇子”,可见其儒雅。他与妻子结婚三年,“不曾有半些儿差池,虽不曾生半个儿女,未曾面红耳赤,半点相争”。很难想象结婚三年未曾生育还没有半点相争,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两个人感情这样好,为什么在发配沧州临行前要休妻呢?

我想这是另一种对妻子的情义。自己是罪人,生死存亡未保,再不能起到保护妻子的责任,因此要还妻子自由,任从改嫁。休妻对古代女子来说,是一种耻辱,林冲不可能不知道这样会给妻子带来伤害。但是权衡再三,林冲给出的理由是“娘子在家,小人心去不稳,诚恐高衙内威逼这头亲事。况兼青春年少,休为林冲误了前程”。是说

为娘子好,自己生死未保,希望娘子能有个好前程,不因林冲二误了自己的未来。

林冲对家人如此,对别人也是如此,只要自己能帮的,绝不会袖手旁观。他被关在牢狱之中,受了柴进的资助,不曾挨冻受饿,而且“满营内囚徒亦得林冲救济”。惺惺惜惺惺,长使英雄泪满襟。

再者林冲在牢中管天王堂巧遇李小二,这人也受过他的资助。林冲不但救了他,让他免受官司,还送上盘缠,于路投奔人。

四、豹子头林冲

火烧草料场时,林冲在山神庙里听见陆谦三个人说话,得知他们要把自己的骨头拣回去到高俅那里领赏。林冲恍然大悟,满腔怒火瞬间爆发,温顺隐忍的林冲再无隐忍的理由。他“把陆谦上身衣服扯开,把尖刀向心窝里只一剜,七窍迸出血来,将心肝提在手里”,读来真是大快人心!沉睡的“豹子头”苏醒了,冲破了束缚,完成了从顺民到反抗者的彻底转身。

上梁山之前,林冲在朱贵酒店墙壁上题诗曰:

仗义是林冲,为人最朴忠。江湖驰誉望,京国显英雄。

身世悲浮梗,功名类转蓬。他年若得志,威镇泰山东!

可惜英雄没有遇上惺惺相惜的好汉,却遇到了一个妒贤嫉能的穷酸秀才。直到晁盖等一行人到来,林冲又看到了希望。他抓住了可以实现自身价值的机会。他知道王伦只怀妒贤嫉能之心,因此在次早天明就拜访晁盖等人,说王伦“这厮今朝有半句话参差时,尽在林冲身上”。当王伦提出送晁盖等下山时,林冲果真做得到。林冲在坐在交椅上怒喝王伦的不是,然后踢翻了桌子,“抢起身来,衣襟下掣出一把明晃晃刀来”,拿住王伦后,“去心窝里只一刀”,火并了这不仁之贼。

从此是水泊梁山是“替天行道人将至,仗义疏财汉便来”。金圣叹曾在《读第五才子书法》中说:“林冲自然是上上人物,写写得只是太狠,看他算得到,熬得住,把得牢,做得彻,都使人怕。这般人在世上,定做得事业来,然琢削元气也不少。”正是如此,他的反抗性才是最彻底的,像他这样的人被逼上梁山,是会“威震泰山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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