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5-10

肖说三国 94 | 董昭谋害孔融,蒋干后悔不已              


不久,曹操借着蒋干之手,使凡是联名公推曹丕封王的人都受到不同的处置:扬州刺史刘馥被杀、张辽被拘禁、于禁被降职、曹仁遭到冷遇派到江陵驻守,其他的人或被杀、或拘禁、或降职。

对于贾诩,果然与他自己所预料的一致。贾诩虽然明智而没有署名,但曹操认为他是曹丕势力最大的纠集者,便让蒋干借口他曾经四次改投主人,有卧底的嫌疑,因而将他拘禁。

曹丕一派的势力元气大伤,让他倍受挫折,想起对父亲出卖贾诩的经过,心里更感到惭愧。因此,他不顾属下的劝诫,仍坚持到禁所探视贾诩,以求心里的安慰,更重要的是想请求贾诩指点迷津。他问:“父亲明知道老师没有署名推举我,而且,那些石碑和丹书、石刻等,确实有很多可疑之处,为什么还要拘禁老师?”

贾诩回答:“以丞相的睿智,怎么能不知道其中的可疑?他只是需要一个借口对我下手而已。如果连自己儿子的老师也被拘禁,对别人下手更有什么话说?”

曹丕问:“如今的局面,该采取什么措施应对?”

贾诩答:“你不要再来探视我,还是始终坚持我一直要求你的:谨守‘隐忍’二字。我料想丞相不会为难于我。这次整肃总不能持续一季、半年,不可能持续太长时间,毕竟丞相更主要的目标是过长江平天下。你我只需要耐心等待便是。”

曹丕点头应诺。

接着,借助清理曹丕的势力,“肃奸正念”整肃之风进一步扩大至北方各郡县。

曹操熟悉蒋干毕竟是一介书生,不够心狠手辣,难以取得杀鸡儆猴的整肃效果。董昭也私下给曹操报告,说:“我担心蒋干难以承担‘肃奸正念’整肃的大任。有一次,蒋干准备了酒饭招待我们,听说丞相要来巡视,就惊慌不定,连着十几次站起来观望门外,生怕耽误了接待。从这种事情就可以看出来他内心的不成熟和不稳重,绝对没有处惊不变、临危受命的大将风度。”

曹操深有同感,便委任董昭辅佐蒋干。

之所以信任董昭,因为他是最先提出建议汉室迁都许昌的功臣。又有一次,董昭来求见,曹操突然想咳痰。董昭眼疾手快,连忙上前端过溺器捧在曹操的面前逢迎,一点也不回避污秽。这件事情使曹操深感此人善于察言观色,而且对他诛杀皇后和两皇子的事情,当时只有董昭大力辩护。

曹操希望,在这次“肃奸正念”整肃中许多不便说的话可以借此人之口说出来,许多狠心的残忍之事也可以借此人之手操弄。而仍然留着蒋干为正职,是因为蒋干的名誉还比较清白,精诚认真,而且蒋干内心的城府并不深,不难控制;而董昭的内心过于阴险,私心过重。这种人只可以用,但不可以重用。

董昭上任后,果然雷厉风行,先将各地反对曹操进魏公的一批人杀掉。第一个被杀的就是太中大夫孔融。

曹操碍于孔融名震天下,对孔融多年来恃才傲物、讥讽朝政一直隐忍不发。他本意只是想让蒋干派兵拘禁孔融,弹压吓唬一番,逼迫孔融从此能够检点言行,使桀骜不驯的个性有所收敛。但孔融在当地被拘禁后,却在拘禁所写下一首《临终诗》,抒发心志、发泄孤愤:“谗邪害公正,浮云翳白日。靡辞无忠诚,华繁竟不实。”

董昭对孔融心怀嫉恨已经多年,正愁没有把柄,当他翻阅孔融的卷宗看到《临终诗》,见有报复机会,生怕不能置孔融于死地,急忙又搜集了孔融以前的许多罪证,然后集中起来向曹操告密,一一列举:

如,在曹操战袁绍时,孔融曾经四处散布投降之说,还对荀彧说什么“袁绍地广兵强,谋士众多,名将云集,难以战胜”;曾经讽刺曹丕纳袁熙之妻为妾,比喻为“武王伐纣,将妲己赏赐给周公”;还嘲弄曹操远征乌桓的所作所为,不过像古代肃慎氏不肯好好地向周武王进贡楛木做杆的箭,像苏武在北海边放牧时丁零国民偷盗他放牧的牛羊一样,不值得深切究查;还反对曹操禁酒,甚至发怪论说什么“尧帝痛饮‘千钟’,结果天下太平;孔子畅饮百杯,最后成了圣人……如果非要禁酒,那么干脆将婚姻也一起禁止算了”,等等。

曹操听了,果然怒不可遏,对董昭说:“你将孔融押来见我,我要与他当面理论,我也是爱酒之人,难道连我禁酒,为饥饿的百姓节省粮食也错了吗?”

但董昭心里唯恐孔融不死,领得命令,就打算亲自带兵去押解孔融。出发前,他故意在马首前悬挂一个锦囊,内插一把宝剑,并有意将剑穗飘散在外,让孔融误以为将要对他施行诛戮,借助孔融的刚烈血性,逼迫他自行裁决。

蒋干见了董昭这么装扮,有些不忍心,劝阻说:“如果真的取了孔融的性命,天下的名士必然议论纷纷,那该如何担当?”

董昭阴笑着说:“这有什么?将来这些好事的书生们记述这件事情,也只不过写上‘天下惜之’四个字而已,难道还能使他复生?或者谴责丞相的法令?”

形势发展到这一步,看见董昭为了铲除异己而不择手段,蒋干不禁自叹弗如,也才明白曹操让这个人来辅佐他的目的。看来,局势已经不是当初他所想象的了,也不是他今日再能够把控得住的。看着一些无辜的人受牵连、受迫害,他的心中不免有些悔意。

果然,当孔融被士兵押解到羁押所门外准备转换场所时,不等他一向鄙视的董昭开口,看见董昭马鞍前的宝剑,他心里不愿忍受董昭这样的小人侮辱,便抽剑自刎。

如此一来,董昭虽然没有得到曹操的诛杀命令,却得到了想斩杀孔融的结果。


——自肖永革《三国绝对很邪乎》,配图来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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