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白天走了许多的路,受了些凉。
半夜时分肚子开始隐隐作痛,在黑暗中起身,摸索着去接了杯热水。
一口气喝光。
片刻之后似乎好了许多。
然后没能再睡去,看Y的头像还亮着,开始和她聊天。
天马行空说着一切无聊的事情…渐渐疲惫静静听她诉说。
开始絮絮叨叨,说后悔考特岗,说最近又收到好几张结婚请柬,说都开始着急怕嫁不出去。
说那谁长得也不怎么样啊,怎么她都遇到了帅得让人流口水的男人,怎么自己还单着呢?
……。
说了很多很多。又说嘿嘿,其实刚和你聊的这些都是骗你的,没那么着急嫁人。
真正惦记的着急的还是那高中时没有去成的大学,那些想去没有去成的远方风景。
说终不甘心让那偏僻的小村成为她所有故事的尾巴,好想要去做那一朵天地之间自由行走的花儿。
我合着疲倦没忍住就笑了出来,笑声一如既往地豪放,不知道有没吵到熟睡的人。
笑完后骂了句,“你妹的,可以啊。看不出来你这女汉子也能说出这般文艺的话语。那想去的学校就考研呗,渴望的远方就开始上路呗。有什么纠结的。”
Y又说,我虽然那么那么地想去那高中没有去成的大学,那么那么地渴望到达那些想要到达的远方,可是亲爱的,你说此刻我又能做什么呢?
又能去哪儿呢?还不是有心无力,只能无奈地被现实推着走然后慢慢消失于时光的洪流中。
我说“艹,说半天你这不是废话吗,任何事最怕有心无力四个字。睡吧,很晚啦。”
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是我有预感Y能离开那里。
去她想去的学校,去看她想看的风景,去做那天地间自由行走的花儿。
因为,我无比地了解Y本人的个性,她骨子里那份对梦想坚不可拔的韧劲,常人难以企及。
2、疼痛时,就感觉有花瓣纷纷扬扬在飘落
在冬天黑暗寂静的冷夜里,我合着疼痛和温热的眼泪昏昏睡去。
这眼泪,是那刻我身体之上尚能触摸到的温暖。
到后来疼痛让我有些丧失理智,分不清究竟是眠着还是醒着,或者没有醒来也没有睡去。
恍惚记得一整晚都卷缩着身体,这样的姿势可以增加些温暖也可以减少些疼痛。
已经记不得找过多少医生,吃过多少丸药,可似乎这疼痛已经在身体里生根发芽,没有办法割离,却也不知道该如何才能与它和平共处。
只能反复被折磨,次次痛到脸色发白或者暗黑。
从初时的嚎啕大哭到无力处的呜咽。
犹记得,高三那年的冬天,在教室里痛得坐不住,请假。去医院的路上,疼痛波涛汹涌地袭来,瘫坐在冰冷的石阶上。
是一位陌生善良的阿姨,把我带去她家,倒来温水让我送服止痛药,然后用热毛巾为我敷肚子,连谢谢都忘记了说。
遗憾。
有的时侯真想提一把刀把它割了扔掉,长痛不如短痛,又觉得这想法弱智得可笑。
一想起,这些往死里走的疼痛,就感觉有花瓣纷纷扬扬地下落,苍凉而决绝。
不知道,怎么才能与它好好的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