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温馨之旅:韩国行

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本文参与星辰计划第 18期“馨”专题活动。


旅行,似乎都很温馨,却又不尽然。喜爱旅行,恰因异域的风光、人文、风土人情在吸引我,从自己熟悉的环境到别人熟悉的环境,不是每一次旅行皆算得上温馨。

温馨,是轻软、柔和、舒适的,很多时候,旅行会让你感到疲惫,但心情终归还是愉悦。

儿时,一听父母说要带我旅行,扳着指头数着那一天到来。至于到什么地方,看什么风景,皆不重要,只要是未去过的地方,看什么都新奇,就算走在异地的大街上也兴奋 ,却算不上温馨之旅。

年轻时,旅行时喜看城市风光,也时常沉浸于山水美景之中,光阴瘦了,越发对人文景观感兴趣。无论畅游在山水之间,还是遨游于博物馆、美术馆之中,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皆不轻松,严格说也不是温馨之旅。“五一”韩国之行,身体、心灵皆放松,整个人松弛下来,风景仿佛并不是最重要的,却是一次真正的温馨之旅。

从北京到首尔,不到两个小时,比国内很多地方都近。飞机上几乎是亚洲人面孔,到金浦机场,虽说走的是外国人通道,却未感觉自己是外国人,好像还在国内,直到看见满街的韩文,听到跟自己长一样面孔的人讲着韩语,方觉得出国了。心里却想着,这文字有书法吗?怎么能跟汉字相比。


国立中央博物馆


此行没有做攻略,都说到韩国就是购物,买买买。我倒没想要买什么,只想感受一下异域风物,就是换个环境度假。到首尔的当日黄昏去了明洞。

明洞就是购物街,不少中国人在这里做生意、打工。斜阳的余晖洒满街道、楼宇,小巷、小摊、小吃……尤为温暖,刚入夏的气温也很宜人。明洞大街两旁有不少巷子,云集了许多品牌店和饮食店,店铺大都很有设计感,简约、大气。走在巷子中,陌生的熟悉感扑面而来,在北京很少逛到这种地方,恍惚回到了老家,同闺蜜为买心仪的东西穿行于大街小巷。在巷子一家不起眼的小店,吃他们的招牌菜,参鸡汤,再来一点他们自制的米酒。酒足饭饱,逛到天漆黑方回到酒店,尽管什么东西也未买,却收获了一篮橙黄的夕阳与一杯幽蓝的月光。

翌日,大雨,只能在室内,当然不能待在酒店睡觉,博物馆自然是最佳选择。睡到自然醒,去了国立中央博物馆。要了解一个地方的历史文化,博物馆是最好的选择。

该馆是一座地下一层、地上二层的建筑,据说是世界第六大博物馆。外观高大简洁,建筑分为东、西两侧,中间可以远观首尔的南山塔,彼时一片烟雨,看不真切。幸而,重点在室内的设计。伟丽素朴的内墙立面以象牙色的大理石所砌,阳光从高处的天棚和天窗洒入,营造巍峨典雅的意境。这种设计不仅美观,而且为展品提供了良好的展示背景,使得每一件展品都能以其最佳的状态呈现在观众面前。尽管,那天没有阳光,其大理石本身所具的光泽也足以让我们感受到博物馆的大气高雅。

馆藏旧石器时代到20世纪初的40万余件文物,展出韩国五千年的历史文化遗物,分为史前时代、高句丽·百济·三国时代、统一新罗时代艺术,高丽·李朝陶瓷器,李朝绘画、佛像,高丽金属工艺等部分。 10万件的藏品,我们也只能走马观花,抑或是韩文的缘故,远没有在中国国家博物馆看得仔细,虽说大部分展品有中文介绍,但很简单,想要了解,还需查资料。该博物馆除了韩国文物以外,还收藏有中国、蒙古等东北亚地区近邻的文物15万多件。

馆中央的敬天寺十层石塔最夺人眼目,这尊形态华丽,结构复杂的石塔是新建的,原塔在京畿道开丰郡丰德面光水里扶苏山敬天寺,是高丽时代忠穆王四年建造,相当于我国元代。石塔下部三层每层都有一十二边形塔檐,而且塔墙也随塔檐筑成十二面。上部七层却采用楼阁式四面墙建筑法,上下有别,独具风格。介绍说,“祭坛四周雕刻有唐代高僧玄奘西行取经时的艰难险阻。”学者旁征圆觉寺图,考证出此图描述的应为乌鸡国故事,不知吴承恩的《西游记》取材是否与此有关。

在文物中穿行,倘若不是四处皆是韩文的介绍,以为还在国内,尤其是看到不少来自中国的文物、书画。1900年近代之前,韩国文化长期受到中国文化的影响,之后,日本殖民统治时期又受到日本文化的影响,再后来,西方文化开始进入韩国。属于他们本土文化到底有多少?当然,在馆内还是看到不少韩国本土文物、书画。譬如:高丽时代的两座铁佛、新罗金王冠和腰带等,尽管韩国受中国文化影响很深,有不少书法作品皆为汉字,但韩文当然也是有书法的,他们的画与我们的水墨画也很像,清幽、淡雅,文人画中刻意营造的寂寥、苍凉之感。

该馆馆长是一名研究美术史的学者,有意表现文物所处的历史环境及其文化背景,也是此馆一大特色。她主张,“不是为了学问而掌握学问,而是要活用学问,实践学问。”她的经营理念是传统和现代结合,实现博物馆的国际化。她说现在的年轻人崇尚西方文化,却是越传统的越国际化。岂非韩国博物馆,我们的文学艺术不也面临这样的问题。

木心说得好,“古文今文焊接得好,那焊疤尤美。”传统与现代、东方与西方结合,这是艺术的出路,不少艺术家也在做这方面的尝试,但那焊疤要美,着实不易。

“草色遥看近却无”,焊疤的美,亦如“草色”,美在似与不似之间,韩国的国立中央博物馆似乎给了我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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