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几上的一盏茶,除了解渴,还可以养心。在某一瞬间,如坐草木之间,如归远古山林,感受到清风徐来。有茶的日子就是一段好的时光。
“茶”字从笔画构成上讲,就是“人在草木之间”。上有草,下有木,人在草木间,得以氤氲、吸收天地精华,这是茶的秘密。茶在沸水之中翻滚跌宕只不过是一沉一浮,而人在一饮而尽之时也只不过拿起和放下,放不下的终还是要放下。这是饮茶的秘密。
林语堂先生说:“以一个冷静的头脑去看忙乱的世界的人”,才能体会出“淡茶的美妙气味”。如此看来,品茶训练的不是是味蕾,而是大脑。
那么如何喝茶呢,一定要喝昂贵的茶吗?
“茶不求精,壶不求燥”,喝茶不求很昂贵,不求非得是名茶,只要让壶里一直不干就行了。喝茶没有理由,就是爱喝就足够了。
“酒不求洌,樽不求空”,酒也不一定非得是茅台、五粮液等名贵好酒,只要让酒樽中常有酒即可,喝的就是一个意趣。喝酒不需要借口,有兴致就可以。
“素琴无弦而常调,短笛无腔而自适”,弹一张琴,吹一支笛,不一定要非常精到,毕竟不可能人人都成为技艺精良的乐工,只求自适,心里高兴,就这个理由行吗?
中国人有一个说法:“茶如隐逸,酒如豪杰;酒以结友,茶当静品。”喝酒可以熙熙攘攘、呼朋唤友,而喝茶还真是一件清静的事。
周作人写过一篇《喝茶》的散文,“我所谓喝茶,却是在喝清茶……喝茶当于瓦屋纸窗下,清泉绿茶,用素雅的陶瓷具,同二三人共饮,得半日之闲,可抵十年的尘梦。”好一个“十年尘梦”,世事喧嚣,人生纷扰,唯有喝茶时心思才能宁静。
茶清雅,不是浓郁的东西,对少年而言的确太淡了。浓情饮咖啡,清心品淡茶。人只有渐行渐长,在岁月中经历了种种浮躁的事、烦恼的事、忙碌喧嚣的事,再回到一杯茶中,才会感受到清淡里有一种隽永悠长。
一碗清茶入肚,把草木清新之气吸纳进自己的生命之中,让体内的浊气在茶中逐渐消解、宣泄,那些滋养出来的清新光芒,自然会让我们变得“光而不耀”。
——2019.1.28于长安。(很难想象一个爱喝茶的姑娘如我这般,性格豪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