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母手中线 ,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题记
弟过来了,带着一大袋子的腊鱼、腊肉等等之类的过来了。提下这一袋子,我正准备关上后备箱时,弟说:“还有一袋哟!”我一怔,弟又提下一红袋子,沉沉的,都有点提不起。
放至厨房,打开一看,两颗老大老大的白菜,我估摸着可以吃一两个星期,底下还有很多很多个胖嘟嘟的胡萝卜,至少有小半袋。龙姨一边帮忙整理,一边说:“你看你爸妈多操心你哟!这么远,还带了这么多的蔬菜。”一旁的我,心里却是有说不出的滋味。
二一年以前,我回家是最为积极的,一放假就跑了,一直要呆到年后。可从二一年开始,这样的日子就没有了。寒暑假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更别提什么节假日了,大多都是要值班的。记得二一年四五月左右的时间,给妈妈打电话的时候,偶然间听到了妈妈大感冒了一场,不知怎的,内心一阵抽搐,眼泪不知觉地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心里的那种愧疚之感,一次又一次地冲击着我。电话那头的妈妈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一个劲儿地在电话里头说:“没事没事,妈妈已经好了,没事了啊!”听到妈妈那些宽慰的话,只让我哭得更凶了。那时便想:我若是呆在他们身边工作,就不会连他们生病都不知道!结果越想越哭,越哭越愧疚,以至不能自已。
今年和去年一样,因为开会晚的缘故,又要陪着自己的孩子风里雨里地上着课外课,所以归期未定。每每打电话,爸爸会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呀?”妈妈会说:“家里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只等你们回来啦!”这时的我,总是沉默地,我无法去回答他们的期盼,只能用最快的速度最快的时间去完成没有完成的事情。唉,这或许就是远嫁的最大的悲哀。对于父母,亏欠的越来越多了。
伴随着他们一日比一日的衰老,白发一天比一天的多了起来,作为儿女来说,总是想陪伴左右的。可,现实却总是那么的残酷,对我这个依赖家的人来说,的确很残忍。也会有些不切实际的想法:若是没有结婚,该多好!我可以把我余下的时间,都给这两个给予我生命的人。可这,也只是个不切实际的想法罢了。
爸妈在我三百多公里之外,可那颗为儿女的心呀,从未停止过。每次回去或者他们过来,鸡蛋呀、各种土作货呀……一定要把后备箱塞得满满的才肯罢休。无论我说了多少次“不要”“不用”,可最终后备箱塞得满满的,家里的冰箱都被填得满满的。家里孩子若是生病之类,电话会来了没停,一边交代我要照顾好他们,一边又会担心我别太累。在我的工作上,他们也会倾尽自己的耐心,听我啰嗦,替我想想。写到这里,我的感情有些不能自己,眼睛有些湿润了。我,又开始想家想爸妈了。
我开始越来越能感受到作为中年人的不易,也越来越能深刻地感受到“你陪我长大,我陪你变老”的那种不切实际与相互矛盾。儿时是“你陪我长大”,可逐渐老去时的“我陪你变老”似乎却因为种种而无法成真。这时候,我是如此地感激自己有一个弟弟。
于是,我只能不断祈祷时光,请您慢些走,请让我的爸爸妈妈慢点老,请让我能有更多的能力和机会去陪伴,就如同他们小时候全身心地陪着我们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