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跌宕的情节,没有翻转的结局。但,有一幕幕的回忆,有一丝丝的怀念,有一阵阵或伤感或甜美的情绪。从八零那个年代走过,我们都会有一个属于那个年代的故事!
男人喝酒是边喝着还边说着唠着的,所以男人喝酒是个慢营生,也不一定是真的喝了有多少,只是时间长。半斤酒也许坐那里能喝上一整天,有时都不如一个能喝的女人呢,女人喝酒没准半斤酒三口就能下肚。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大家都是在说男人喝酒很豪爽,那是真的没和女人比过,要说女人喝酒,要么是不喝,要喝就是个痛快的,从来没有只是在嘴边沾一沾的时候,肯定是大口大口的下肚,还大声说着,大声笑着,大声的哭着,甚至于有的还会大声的拍着桌子,第二天醒酒了之后发现两只手都是肿的,还真是疼,但以后喝酒,她们还是那么喝。
这几个人坐在桌上喝酒,一来二去,实际上也没喝多少酒,可时间在这酒里、在这话里可就过去了,一转眼就快到下午三点了。于童的大娘就一下劲儿的催他们别喝了,该回家了,家里又是猪又是鸡的都等着呢。老疙瘩就和大嫂开了几句玩笑,气得的大嫂又是撅嘴又是瞪眼的。可玩笑归玩笑,时间确是已经不早了,于是这几个男人一起把酒杯的酒干了,又囫囵的吞了几口菜便下了桌。
收拾完了桌子,也没再唠上几句话了。大家也都有些着急回家了,好像家里有些什么金银财宝的感觉,实际上是什么也没有,那时候小偷少的原故也许也是因为这个,进了屋一看,也没什么可拿的,还不够跑个脚的呢。于是大家收拾了收拾自己的东西,这就要往回走了。
“成艳啊,这有孩子了,用钱的地就多了,这二十块钱你拿着,看缺点啥就买点啥!”临出门的时候,于童的妈妈从裤兜里掏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那二十块钱,扔在了炕上。
“哎呀,二嫂这可不行,都拿来了那么多东西了,哪还能收钱啊,快拿回去!”于成艳急忙一把拣起了钱,就往回送,可是于童妈妈已经转过去身了,钱一下就掉在了地上。
“拿着吧啊,钱也不多,看着买点东西!”于童妈妈说着就跟着大家往外走(实际二十块钱在当时已经非常不少了。)。
“张林,快,把钱给二嫂!”于成艳身子不方便下地,就急忙叫张林。
张林领命,就急忙从地上把钱拣了起来,把钱往于童妈妈的怀里塞,于童妈妈急忙把张林的手往外推。
“别撕巴了,快收下,现在成艳是最需要营养的时候,还有孩子,给他们买点儿有营养的东西吃!”于童妈妈边推着张林的手边说。
“二嫂,这可不行,这么多的东西都拿来了,怎么还能收钱啊!”张林还是要把钱塞回去。
“二嫂,快拿回去!”于成艳坐在炕上也在说。
这坐月的礼钱,出了手是不可能再收回来的,这是最基本的道理,就算张林再怎么撕巴于童妈妈是不能拿回来的,于是一个要塞回去,一个要推回来,就在屋里撕巴了起来。这时,于童的大姑说着了,她说:“张林,别和你二嫂撕巴了,收下吧,这也是你二哥和二嫂的一片心意呀!”
“是啊,这是我们的一片心意啊,就别撕巴了!”于童妈妈也急忙说。
这时,于童的大娘、老婶他们也说张林别撕巴就收下吧。
“张林,那你就别撕巴了,收下吧!”炕上的于成艳对着张林说,然后又对于童妈妈说,“二嫂,你看你们对我们这么好,以后我们可怎么还啊!”
“成艳,你尽说外道话,都亲戚里道的,还有什么还不还的啊,谁家还没点儿事啊,再说现在你二哥在粮库上班,家里也不像以前了,宽绰些了,以后你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话!”做二嫂做出了更加大方的样子。
“以后还少不了要麻烦哥哥嫂子们呀!”这时于成艳有点儿动感情了,鼻子有些酸酸的,眼泪在眼眶里晃了几晃,她吸了一下鼻子,忍住了没让眼泪流出来,看着哥哥嫂子们说。
“别说麻烦不麻烦的,咱们都是亲的呀,有啥事你尽管说!你老哥随叫随到!”于童的老婶儿是最要强的一个,干什么都不能落在这几个妯娌之后,不过今天二嫂的这二十块钱,让她有点儿没有准备,心想怎么二嫂还有这么一手啊,自己兜里就有几块钱,也拿不出手啊。于是她心里挺不愿意二嫂的,这给钱怎么也不和大家打个招呼啊,要给一起给呀。不过这事被落下了,可这话不能被落下,看着小姑子有点儿伤感的样子,她急忙抢过话头说。
大家被于童妈妈的这二十块钱搞得挺突然,就也急忙咐和着于童老婶儿说有事尽管说话。
然后,大家又和于成艳和张林道别,出了屋,上了马车。
在回去的路上,路那过那条小河的时候,于童发愁似的盯着那河水看了有一阵子,哪怕马车已经上了岸,走了好远,也舍不得把目光移开,扯着脖子看,直到真的看不到了为止。
于童在回家的路上,心情一直不好,大人们坐在车上,还在唠着于成艳家孩子和于成艳剖腹产的事,可他一句也没有听进去,更是没有插一句话进去。在石头坑的沙石路上,在新铺的柏油路上,一辆又一辆的大汽车喷发着浓重的柴油味从马车边上驶过,也没有让于童提起多大的兴致。
五点多钟的时候,马车回到了自己的屯子里,然后大家都各自回自己家去了,牲口由于童老叔于成海管,卸套、拴马、添加草料,再把马车的车套和东西收拾下来,他一个人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