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尾和罂粟花

图片发自简书App


最初见到那个少年的时候正是校园夏日祭结束,岚一脸神秘地拉着我和酒野往学校外的林荫小道走。

  

“岚,你在卖什么关子?”酒野有些不高兴。

“反正跟我走就没错的了。”岚仍然不愿意告诉我们目的地。

“岚你……”酒野慢慢停下脚步,有些迟疑地看向岚,“再往前面就是那个地方了……”

  

我知道酒野说的那个地方。

城市边缘的歌舞伎。

虽然是在日本,但是这样赤裸裸的肉体交易在我们这样有些落后封闭的小城市还是像恶疾一样让人趋避不已。

  

“有什么问题吗?我们里面最小的琉空也上个月已经举行成人礼了,去喝喝花酒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啊。”岚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

  

“虽然这样说也没错,但是……”酒野一向循规蹈矩到现在还是有些犹疑,但是……”已经拉着他走进最近的一家居酒屋了。

我跟在他们两个后面进去了。

  

一直看起来好像很成熟的岚在艳丽打扮的女人的调笑下显然还是有些局促不安,表面上镇定只是不想在同伴面前丢脸,而酒野更是一直低着头,耳根都红了。

我是第一次走进这样的地方,这样美艳的女体只在男孩子课下偷偷传递的CD里面看到过,她们仿佛与学校里严厉有鱼尾纹的教导主任和街角卖关东煮的老婆婆是两个物种。

  

尽管如此她们有些扭捏做作的笑容背后,我仍能够分辨得出一丝逢场作戏冷眼旁观的沧桑,这让我想起了我严厉刻薄的母亲,第一次进入歌舞伎的新奇感也被冲淡了。

我兴意阑珊地喝着清酒,为舌尖辛辣的味道而皱眉。

  

歌舞伎的女人因为我的冷落渐渐感到没有意思,慢慢向岚和酒野那边靠去了。

  

酒量一直不太好的岚已经喝醉了开始傻笑,酒野还是很不自然地躲避女人们雪白的胸脯。

“我稍微出去一下。”我感觉弹奏着老掉牙的曲调的居酒屋有些闷热,想要出去透一下气。

  

我掀开帘子往外走,有醉汉在街道上忘形流连,还有衣冠楚楚的商人和同行大声谈笑。

我突然感觉青涩苍白尚且还是个少年模样的我,与成人的世界显得格格不入。

  

我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走着,路过一家又一家笙歌曼舞的店铺,我想如果母亲直到我来这种地方,大概会更加冷漠地对待我吧。

“啊…没有路了。”不知道走了多久我走到了街道的尽头,本来准备回头,却忽然停下。

  

透过窗户罅隙,我影影绰绰看到一个穿着暗色羽织的少年。

我无法形容那是怎样惊心动魄的容貌。

不是绝美也不是艳丽是暗色调的脆弱。

  

雪白的脖颈,猩红的唇,上挑的黑曜石般眸子,沉郁着的黑色。

他让我想起了浮世绘上化成苍白纤细少年谋食人心的鬼魅妖怪。

蒸腾水雾下的眉目如画的少年更恍若不似凡间人。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沦落到像一个变态一样偷看男人沐浴食髓知味。

有一瞬间我身体里沉睡了二十年的暴虐因子突然苏醒了一般,我很想把那个少年撕碎,像野兽吞噬猎物一样把他吞吃入腹。

  

这样的鲜明的情绪很难出现在我身上,让我感到很新奇但是并没有过多的罪恶感。

回到居酒屋的时候岚差不多已经醉成一摊泥了,脸皮薄的酒野拒绝了她们带着调戏意味的留宿邀请,扛着岚就跑了。

  

最后还是我付清两个家伙的酒钱。

到家已是深夜了,空荡荡没有人味的屋子里漆黑一片。

  

绝望的沉郁的黑色。

噬人的野兽,母亲镜片的反光……

还有在花街看到的那个少年乌黑的发。

跟这夜幕一样的吧。

  

我推开房门倒在床上,被温柔的黑暗席卷全身,轻抚,亲吻,

然后是沉湎。

让人宁静,平息一切愠怒的。

纯粹的黑色。

  

————

  

“……thesailor……”

“……absorbhissoul.”

村正老师用腔调奇怪的日式英文讲述着被塞壬迷惑坠海身亡水手的故事。

他用“absorbsoul”来形容水手第一次见到塞壬时候的感觉。

  

摄人心魄。

  

这是一个没有办法用画笔描绘的词语,我从不知道什么样的美丽才能称为摄人心魄。

校花高峰美咲,还是公认日本最美的宫泽理慧?

面对这个词我的脑海里只能回忆起那少年白雪一般的身段和艳红的唇瓣。

  

那是一种诱人堕落的颓靡妖魅气息,让人想要去撕碎的暴虐,是至繁绝艳下的残破侘寂。

我的脑海里全是他,我不知道他的姓名也不知道他是否是游廊的妓子,不知道他是清高自许还是放荡下贱,我只知道我入魔了。

  

我想去见他,不是为了脑海深处的某些下流念头,只是心里有这样的一个冲动。

直到多年以后我才渐渐明白,那样的冲动,产生的缘由大概是反抗母亲的夹杂着罪孽和畅快的愉悦。

  

摆脱某种禁锢或者是暂时避世的颓然。

  

就跟第一次从音像店里买回录像带对着屏幕上女体抚慰自己的感觉差不多。

  

知道自己这样也许不对,但是一时的愉悦能够让我忘记这些。

  

在课业完毕后,我婉拒了岚一起踢球的邀请,独自走向了二十岁之前只听过母亲咬牙切齿地提过的“那种地方”。

母亲的憎恨不过源于轻浮的父亲为了一个舞女背叛了她,从这个小镇远远地逃离,从狭隘冷漠的母亲身边逃离。

  

瘦弱纤细的身体,白净懦弱的脸,还有略带深褐色的眼睛。长大后我的容貌与父亲渐渐重合,以类似诅咒的方式报复着神经质的母亲。

“原久,浅井原久,你这个窝囊废,下水道的蛆虫,那个女人雪白的胸脯就那么让你着迷?浅井家的,对,你也是浅井家的孽种,你也会像你父亲一样跟一个放荡下贱搔首弄姿的女人跑了的对吧,我知道,你们浅井家就有这样不安分的自甘下贱的基因。”

  

“原久,不。你是琉空?对你是琉空,你要乖乖的,绝对不能像你父亲那样。”

喝醉酒的母亲跟平常的严厉刻薄完全不同,她近似疯癫地对着我叫父亲的名字,而且很明白地流露出对于我的掌控,那样让我透不过气来的控制,夹杂着不甘和怨恨。

  

不仅仅是对父亲,还有对于我的,对于她来说,我的姓氏,我的容貌,我身上流淌的血液就是导致她痛苦的根源。

所以,我,浅井琉空,是在一个怨恨我的母亲的抚养下长大的。

 

当我从窗子的隙缝里看到那个我不知道名字的少年,我知道就像母亲说的家的那样自甘堕落的因子醒来了。

  

我也有一点明白父亲当时的感受了,那样一种在压抑的生活里看到鲜艳色彩和施虐欲被彻底激发的快意。

  

  我想要那个少年。

  (我想要娜美子。)

  

依稀间,我听见了只是一个青年的父亲声音,他站在歌舞伎前望着曼舞的女子,对自己说。

“少年郎,你看起来年纪可不大。”歌舞伎的老板娘摇了摇烟杆,在我耳边吐出一口白雾。

  

“咳咳……”我被呛得咳嗽了几声,才回答“刚成年了。”

“那也只是个毛头小子呢。”老板娘笑着,“这里可有认识或者中意的姑娘?”

  

我摇了摇头,“我想找一个男人。”

“男人?”老板娘撩起眼瞥了我一眼,“你可知道他的花名?”

  

   

我还是摇头。

“……我只见过他一次,他……很漂亮……但是我不知道他的名字。”

  

“漂亮的男人?呵呵,那一定是纯一了,在这条街上,没有比纯一更漂亮的男人了。”老板娘懒洋洋地问“纯一可是很贵的,少年郎。”

我拿出了我二十年所有的积蓄,双手捧着交给老板娘。

  

仿佛这不是一场肮脏罪恶的肉.体交易而是献祭一般神圣。

我不知道用掉我所有的钱只为了一个从未相识的少年听起来有些愚蠢,更何况这样的目的是何其肮脏不堪,难以启齿的。

  

但是当我再见到他,纯一的时候,我心中的犹疑倏忽间都化为了乌有。

他仍是我初见的那样,远黛一般秀丽的眉眼,苍白纤细的身段,穿着黑色羽织,安静地看向我。

  

他的眼睛是深黑色的,是我从未见过的纯粹的深渊的黑,让人联想到一切与光明对立的情绪,但是他的容貌却秀美得如同谪仙。

  

这样的他,让人不自觉滋生暴虐因子,想把他撕碎。

“您好,我是琉空。”

我有些紧张地站起身来,有些拘谨地说。说完就有些窘迫,我居然用了敬语,在这样的场合下显得有些讽刺。

“您好,我是纯一。”纯一弯了弯嘴角,也用敬语回复我。

纯一笑起来有一股天然的妖媚气息,和他眼睛里清澄懵懂融合成一种属于纯一的魅惑。

如荼蘼扶桑,也如空谷幽兰。

  

然后,居酒屋里陷入了沉默。

我一向不是擅长言辞的人,甚至可以说是无趣木讷。我不知道欢场的规矩也不知道我说什么才应景,只能沉默。

纯一并不像居酒屋外妖媚的女子一样热情张扬,他安静地坐在我的对面,用含笑的黑色眼睛看着我,我们都没有说话。

  

这样的沉默持续到我饮尽那一杯茶,纯一站起来,缓慢地走近我,抚摸我僵硬的身子。

他身上有百合花露的香味。一个男人身上带着脂粉香味应该会惹人厌恶的,但是他就是能够让清冽的熏香也变成最浓烈的药。

  

他的手指是冰凉的,酥麻的感觉从脊背蔓延到我的尾脊。在我的视角里只能看到他深黑色的羽织和雪白如天鹅绒的脖颈。

他在我面前解开了羽织的腰封,苍白和沉郁的黑,和艳丽的红。

这样鲜明的三种颜色和百合花混杂着糜烂的香味刺激着我的感官。

  

我几乎是依循着本能靠近纯一,我亲吻他,进入他。

我想要撕碎他,让他支离破碎。

  

我很少产生这样强烈的情感。

就像是被妖怪蛊惑了一样,我做出了我二十年来最出格的事情。

与其说是被妖怪蛊惑不如说是被隐藏的邪念驱使。

而纯一就是那邪念,他的超越性别的糜丽能把所有人最阴暗的绮念引诱出来。

  

我像是彻底退化成了原始的野兽一样,依着本能行事。

我的脑海只有纯一深黑色如同深渊一样的眸子和他艳红的唇瓣。

妖魅般的。

  

Absorbsoul

摄人魂魄。

  

我大概理解被塞壬的歌声引诱心甘情愿溺海的水手的心情了。

  

  只要能够靠近他。

  (只要能够靠近他。)

  哪怕是死掉我也愿意。

  (哪怕是死掉我也愿意。)

  

沉溺深海。

不可自拔。

  

————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家的。

直到躺到床上我依然没有回过神来。我以为我仍在梦中。

发泄之后的负罪感几乎将我淹没。

  

我为什么。

会。

 

被诱惑。

  

那时的我将一切都归咎于纯一的美丽,因为他的美艳让我无法自控,因为他的不反抗让我能够接近他,让我暴露自己以为藏得很好的阴暗绮念。

  

一直到第二天上课的时候我都很恍惚。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自己,面对一直希望我和父亲不一样的母亲。

  

“我知道,你们浅井家就有这样不安分的自甘下贱的基因。”

“你也会像你父亲一样跟一个放荡下贱搔首弄姿的女人跑了的。”

母亲酒后恶毒的诅咒萦绕在我耳畔。

明明无数次对自己说,以后不能成为父亲那样的人,为什么。

又会重蹈覆辙?

  

即使在最深的梦境里我也无法忘记纯一那双混杂着世间一切欲念却归于深邃的眸子。

那样令人着迷的,罂粟花般的。

  

“浅井君?你有在听吗?”清亮的女声打断了我的思维。

我抬起头,是花田青乃,跟我一个高中的同学。

  

她很漂亮,她的漂亮是和一切阴暗对峙的,明丽阳光,没有阴霾的清丽。

比起校花高峰美咲,她少了几分美艳,但是她的漂亮让任何人都很难升起邪念,她站在阳光下,与阴暗对峙。

  

花田青乃和纯一是两种完全对立的美丽吧。

极致的黑暗滋生的妖媚和阳光下耀眼的清丽。

格格不入。

  

我爱慕着青乃,我也知道青乃对我有同样的情感。

但是我却没有勇气去对青乃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纯一那苍白的身躯和深黑色的碎发。

  百合花露的糜烂香味。

这样的我没有资格接受青乃的爱意。

  

我知道我不应该再次踏进这里。

但是在每天夜晚被梦魇束缚,被那种求而不得的痛苦萦绕,我选择堕落个彻底。

  

我几乎是以赴死的心态走向那件居酒屋的。

在临近的小屋,我听见了熟悉的细碎的声音。

  

我透过窗户的罅隙往里看,纯一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

他雪白的胸膛上有深红色的印记。

他仍然是绝美的,他的眸子空濛地望向远方,艳红的唇瓣里溢出让人骨软的呻吟。

  

他像是木偶一样精致。

和温驯。

  

这样的纯一。

脆弱得让人想要怜悯他为他哭泣。

然后把他弄哭让他木偶一样的身躯支离破碎,让他深黑色是眸子染上其他颜色。

  

我失败了,那个男人也失败了。

他的眸子依然和我初见的一样。

  

混杂着所有阴暗绮念。

或许,他的眸子只是一面镜子,我们只能从中看到自己。

想要毁灭的,也只有自己的阴暗面。

  

看到这样的场景我应该震惊应该哭诉责怪纯一的水性杨花。

但是我没有任何立场去责怪那样的纯一。

平和地容纳一切阴暗粗暴恣睢邪恶的纯一。

我也不应该去责怪那个男人,因为我和他的身份都是一样的,只是纯一的客人,他生命里渺小的尘埃。

  

那样的纯一。

纯一。

鬼魅妖怪一样的纯一,罹落凡尘精灵的纯一,精致偶人一样的纯一。

我的执念不过是透过他看到了自己的恐惧罢了。

更多的只是沉溺于他的容貌而已。

而这也是纯一之悲哀。

  

不反抗何罪之有?

梦中叶藏问。

  

————

  

毕业后我和青乃结婚了,青乃在一家报社做主编,我成为了一家公司的课长。

  

母亲渐渐对父亲的执念没有那么深了,变得平和了很多。

我们有了自己的孩子,是个漂亮的小男孩。

我们的生活很平淡也很幸福。

  

我没有再见过纯一,之后有去那里应酬得知那家居酒屋很多年以前就搬走了。

纯一现在会在哪呢?

他的生活是怎么样的?

额不得而知。

  

我记得他。

也仅此而已了。




对于纯一的形象来自笠井插画的人物。

而我的形象来自大仓叶藏。也不能完全这么说吧,是写着写着感觉与他相近的。

前半段和后半段的完成相差半年。

因为手机掉了,文章后半段遗失就懒得写了,今天才大概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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