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青春埋留在了华北平原的小县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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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的记忆,是二十年的难以忘怀,这里有我的亲人,有我的童年,有油菜花、麦田、杨树林,还有一条贯穿县城的河流—洪河,一条发源于伏牛山的淮河支流。我的家就在洪河的沿岸,院子的背后隔着几户人家便是洪河河提。这里是一望无际的华北平原,黄土地上住着勤苦劳作的家人。春种秋收,四季变替。无论农忙农闲,都是快乐的时光。

后来我去了外地上大学,便离开了自己生活了二十年的家乡。当一股新鲜感渐渐褪去,开始去反思我这一代童年的农村生活。

二十年,是人生中最无知的时间段,也是与乡村泥土最亲近的年龄段。在外地的时候,节假日也会回去,但更多的是选择待在家里面,童年时代玩过的地方越来越少路过。每次匆匆回家,几步之遥的洪河也很少去转转,那些夜晚,蝉鸣蛙叫,生火挖洞,那些河坝冲击形成的沙滩,那些沿岸的泉眼,我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

想停下脚步,让内心的东西跟上来。

我开始慢慢写下去。

这个春天,听说洪河上游的造纸厂被关停了。河水开始变清澈了,但我不知道,水坝旁边的泉水是否还有流淌的欢声笑语。

一、河岸的村落

二、村里的小学

三、模糊的低年级时代

四、家里的院落

五、院子里的小菜园

六、小学暑假

七、校长兼数学老师兼体育老师

八、非典时期

九、新来的校长

十、体育课

十一、教室里的故事

十二、考试与竞赛

十三、红领巾

十四、毕业

十五、春天的油菜地

十六、校门口的小卖部

十七、家里的夏忙

十八、比我高的玉米地

十九、满村子的柴垛

二十、夏季的天空

二十一、偷东西

二十二、河堤

二十三、一次危险

二十四、洪河大桥的市集

二十五、水闸处的小乐园

二十六、人工小岛

二十七、入冬的游戏

二十八、村里的鱼塘

二十九、半仙

三十、期盼的寒假

三十一、浓浓的年味到来。


第一章

河岸的村落

东西走向的洪河静静的流淌着,两岸紧凑的坐落着烟火人家。平原农家依河而建,注定了要与河缠斗一辈子。华北平原的河流有着自己的风情地貌,高高的河堤,狭窄的河床,从河床到最外层的河堤,中间要跨域长达二三百米的梯级坡度,(图1)紧靠河床的是最乱草重生以断土崖来区分的最斜坡。在往上,是一个宽广的大概只有两三度倾斜的冲击黄土地,一般用来种植农作物,在汛期与汛期之间刚好被充分的利用起来,再往上,便是一个五六米宽的平地,一排排挺拔的白杨树,是夏天小伙伴们凉爽的好去处,再往上走,就是河堤的最高处,也可以说是平原农村的最高处,跨过河堤,一个大斜坡的底处是一条沿河流修建的公路,链接县城和乡下农村,公路旁排落世代生息的村庄。河堤是华北平原的一大特色,但汛期这孩子的脾气阴晴不定,有的雨季,河堤仿佛就是多余的,而有的雨季,又急得想把河堤加的更宽更高,抵抗来势凶猛的洪水。因此,洪河便人工造了一个泄洪分支,(图2)往东北方向修了一个河道,尽头划出了一大片的泄洪区域,在分支口又修了水闸,平时是不打开的,只有在洪河汛期主河道危机时才打开,以减轻主河道的压力,同时在分支口的洪河主河道上也建有一座水闸,与这座水闸相对的南边村落便是我的家乡。生活了二十年之久的几个村子,

在河的南边错落有致的躺着。

平原上的村落总是显得那么轻松,杂乱无章的院落,曲折的小胡同,随意的废品材垛,没有过度的人工雕琢,沿着村口东西走向的公路,是一排排笔直的白杨树,连接县城和村庄,十分钟的车程,不远不近,正好保留了农村的本色同时又可以最快的接纳城市的新鲜事物。当农村的千千万万发生变化的时候,这条唯一通往城市生活的道路还是老样子,只是表层的材质改变了。


二、村里的小学

不知道这所小学存在多少年了,记忆中到了上幼儿园的时候就自然而然的被爸妈送到这里了。学校在三个村落最中间的村落中心,因此很庆幸小学的时候上学放学实在是太方便了,而不用像隔壁村的孩子还要走上一刻钟的时间。学校不太大,教室坐北朝南,全部都是水泥瓦房,个别教室的后墙甚至都出现了裂缝,但是那个年代的小学生对这些丝毫不在意,每天来这里上学读书已经很开学了,也根本不知道其实外面的世界是多么大,教室内部是中国传统的三角梁,梁上中间挂着扯线的白炽灯,以防阴天光线太暗影响上课。慢慢的书桌和长椅子,几乎每一张桌子都是满目沧桑,仿佛刚经历了一场枪林弹雨,要么钻的小洞,要么五花八门的颜料色块,要么还真是鲁迅先生的”早“,只是形状千奇百怪。水泥地上也是这缺一块那漏一洞,因为可能坑洼实在是太多了,磕绊难免发生,才引起了学校的注意,后来索性有的教室直接重新铺上了整齐的红砖,这样地面总是保持是水平的了。在整排教室的前面,右边是几间老师们的办公区,也是四五件瓦房,不过是独立的一个小院,院里面有全校唯一的水井,还有老师们开垦的菜园,因为这些老师是城里面来的,想用这些小菜园节省一些城市里的蔬菜开支。在我小的时候,农村的蔬菜基本是自给自足的,每天基本没有什么大的开支,过的也是一种平平静静的生活,虽然不是很富有,但总还是悠然充实的。在校园的左边是操场,那个年代的农村小学,所谓的操场不过是一块空地罢了,而且下雨天便是学校的集水坑,下课确是我们戏水欢乐的好地方,晴天的时候又是满地的厚厚细土,下课依然有玩土的乐趣。在操场的左边是依靠学校院墙种植的两排白杨村,据说已经有一二十年的光景了,两排白杨树可能就是学校除了操场第二个经常玩耍的地方了,后来听说学校缺钱就把这两排白杨树给卖掉了,重新栽上了小树苗,以后再来上学的孩子就不能玩摸树根的游戏了,最重要的是周末再也不能两脚登着树和墙翻学校院墙了。

从1999年开始上小学幼儿园来这所学校,到2006年小学毕业(小学本来是五年制的,在我上五年级准备生中学的时候实行了六年制,结果小学就一共在这所学校呆了七年),对村子里的这所平凡的学校有太多的美好记忆,几乎伴随了整个童年最美好的年龄。

后来在我上中学的时候,因为乡镇的行政规划,竟然砍掉了村里面的这所学校,三个村唯一的初级教育场地就这样没有了,随之带来的就是每天村里上学的孩子都需要家人去很远的地方接送上学,俨然没有了我那个年代上小学的方便和乐趣。而小学校区也被各种分割使用,但那七年的小学场景依然回荡在脑海里。久久不离去。


三、模糊的低年级时代

到了上学的年龄,母亲给我买了小书包,预示着马上就要被送进村里的那所小学了。我上学比较晚,大概8岁才开始上学前班(那个时候根本不知道有大中小幼儿园这一回事),上完学前班就开始一年级、二年级、三年级......直到六年级小学时代结束。而8岁之前的我,深处中国的农村中心,基本上处于散养的状态。时而跟着父母,时而跟着爷爷奶奶,不大的村中成了我儿时最欢乐的地方,那个时候也根本不像现在的孩子三岁左右就被强行占用本该是孩子最自然自由的年龄段。各种辅导教育填满了时下的孩子时间。虽然提高了技能,但又何尝不是失去了人生中最好的时光记忆。

秋季开学了,第一天早上,我背着早已被家人准备好的小书包,因为学校只有桌子没有板凳,所以爷爷一手垫着小凳子一手扯着我,把我送到学校,找好教室位置,爷爷让我坐下等老师来上课,当爷爷刚一脚迈出教室,我后脚背着书包就跑出来了,哭闹着不呆在教室里,非要跟着爷爷回家。爷爷拗不过我,就又扯着我拿着凳子回家了。开学的第一天我又开心的围着爷爷玩了一上午。中午母亲回来,问我怎么在家里没去上学,爷爷就在旁边说他不想去上学就让在家待几天吧。结果母亲一听说我上学第一天就逃学回来了,直接把我拉进屋里关上门,接着就是一顿挨打。爷爷在外面说情也不管用。直到我哭着说我去上学母亲才停手。母亲这一顿打还真是特别见效,中午我就乖乖的被爷爷送到学校,再也没有跟着回来,一个人开始坐在凳子上书桌前的学生时代开始了。

自从因为开学逃学被母亲打了一顿后,我每天都老老实实的开始去上学。学前班老师教的都是一些很基础的启蒙教育。汉语拼音,乘法口诀,看画识字,在操场上老师带着全班学生做游戏也是常有的事。学前班的时候学的知识并不多,更像是一个正式入学前的预演。成了农村孩子从散养状态慢慢步入学生学习状态的聚集转换地。在这里呆了一年后进入了正式的小学一年级。当时的小学学习还是很宽松自由的,每天上午一般是四节课,每节课40分钟,下午3点上课,总共三节课,五点就可以放学了,其余的时间都是属于自己的自由时光。特别是中午和下午放学成了小学时光里最欢乐有趣的时候。这些空闲的时间根本不会像现在的孩子会被父母安排上满满的课外辅导班,况且那个时候家里也没有钱供我们上个什么额外的辅导班,所以我们一放学,便真成了自由人。三两小伙伴满村里乱串,麦地里,池塘边,河堤上,甚至村子里的柴火垛秸秆堆也会被我们玩的不亦乐乎,只是晚上到了饭点,一定要回家。可是小时候的我们一旦玩起来根本就会忘掉时间。常常会听到饭点的时候大街上谁的母亲在叫着自家孩子的名字,更惨的是回家有的还会被挨揍。当然包括我,被母亲揍了几顿后,算是长了点记性,到了饭店有时就赶紧往家跑,生怕家里已经做好饭了,回家偷偷看到母亲还没开始做饭或还在做饭,也就不担心了。

虽然低年级的时候老师会留一些作业,但是总得来说不是很多,下午放学后吃过饭,写完作业,要么出去玩耍,要么在家里和爷爷奶奶在一起,夏天的时候在大树下乘凉,躺在席子上,各种傻玩,蚊子还特别的多,坐在旁边的爷爷就用扇子不停的扇动,蚊子还是照样会在身上留下小红点。时常小腿肚上被咬的痒痛,躺在席子上不停的抓挠。有时候爷爷就会在院子里点一堆艾草,看着浓烟飘散黑夜中嗡嗡蚊子。有时候睡觉之前在屋里点上艾草,紧闭门窗,过个数小时后回屋睡觉,整个夜晚都会睡的很香甜,特别是艾草味散后留存在空气重的少许艾草烟熏香味。后来家里慢慢出现了蚊香,花露水,夏天艾草这个传统的物件也就逐渐退出了我们的日常生活。


四、家里的院落

中国自古都有家庭院落的习俗,那个封闭的小院落承载着家庭的欢乐和记忆,也不断续写着家庭的历史变迁。只是到了现代很多人才开始搬入了城市,独立的高楼家室似乎缺少了中国独有的家庭韵味。而渐渐的很多靠近城市的农村庭院伴随着城市化也开始退出历史的舞台。倒是现在的我,依然对庭院有着独特的感情。不仅仅代表着我在自家庭院生活了二十年的青春岁月,也许内心深处还有一份传统家庭幸福的和谐期盼。

家里的院子有大概三百多平方,在农村还是比较大的。从我出生到小学六年级庭院的布局基本没有变化,这一阶段也是最充满幼时记忆的时间。到了六年级的那个暑假家里的旧房子实在是不能住了,才开始重新盖了新房子,院子也铺上了水泥路,彻底打破了我出生以来的院落布局。生活环境改善了,也失去了一些东西。而这个新院落一直住到现在,基本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了。

当时院落主要是堂屋和两件偏卧为主体,也就是我和父母以及家物堆放的地方,东屋则是爷爷奶奶住的地方,而西边一个单独的屋子是做饭的厨房。其他就再也没有什么建筑物了。剩下的地方就是院子里开垦的小菜园和大面积的黄土地。同时院子里有好几棵老树,一出生就住在哪里了。有杨树,桐树,榆树,槐花树,还有一颗两个大榆树记得小时候就从没有双手抱住过,等到快要双手够着时,也就被卖掉了,只剩下圆圆的树根,再后来树根也被挖了出来,劈成材,过年蒸馒头用了。其他几颗老树也几乎是同样的下场,甚至不记得什么时候一个不剩的全都在院子里消失了。但印象中,仿佛那些年在树下玩耍的我还依然存在,那些画面是多么的美好。

院子里有一个不大的槐花树,每到每年开槐花的时候,拿着简单制作的竹竿工具,寻找着树上那枝花多就用竹竿上的钩子挂在上面的用力一扭树枝就断了,一般是不能扭断大的树枝的即使是上面有很多槐花,也要找上面的小树枝扭断,因为大家都知道扭断了大树枝会影响明年的开花,明年就没得槐花吃了。我会捡着地上带满槐花的小树枝放在篮子里。等到篮子装着差不多了,就坐在地上和家人一起把树枝上的槐花摘掉盆子里。最后满满的一盆槐花,中间偶尔掺杂几片绿色的槐花叶子,好看的同时便是接下来的好吃。母亲开始在厨房里蒸槐花,我在外面搀着要死,等着香喷喷的槐花饭。蒸好的槐花趁热加上几滴香油,狼吞虎咽就会被我吃掉小半碗。有时候吃不完的槐花会被放到晚上重新用油翻炒一遍,又是一种新的口味,同样还是很好吃的晚饭。在小时候除了家里的正常面食,还有很多农村土地上自然土生土长的食物佐料,都是一直珍藏的记忆。比如:蛐蛐、蚂蚱、蝉、榆树花,一串红的花芯水.....

除了一出生就存在的老树,院子里还有后来家里种的花花草草,还有一些介于树和花之间的植物,大概有成年人一般高,只有一个拇指粗细的主干其余都是四周繁茂的软叉枝,秋天一到,就被爷爷砍掉,然后用绳子捆在一起再加上一个木耙,扫起院子里的土地,还挺很耐用。当时院落基本是干巴巴的土地,不像现在的农村基本上都已经是水泥院子了。记得那个时候只有堂屋和东屋、西屋和到院子门口之间用砖块铺了一条一米左右的小路,其他地方都是土地,到了下雨天基本上是不能走的,有时需要到院子的菜地里采摘一些做饭的蔬菜,都要先换上长筒胶鞋。一脚一个深脚印的走动。如果再加上院子里积水,院子里就会变得到处都是泥泞不堪。

不过,我还是最喜欢夏天的院子。在槐树下铺上一张凉席,躺在上面看天上的星星、月亮,缠着奶奶跟我说一些关于星星和银河的传说。当然不是我们现在学到的关于星星和银河的科学知识。奶奶的说的都是一些遥远的传说,比如奶奶给我指出天上有一条河在哪,虽然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就是很喜欢奶奶讲者这些很遥远却很吸引人的传说。有时,我也会问奶奶用小手指给奶奶看天上有个星星在跑,为什么会跑呢。奶奶就会说些东边龙王,西边王母什么的一些当时听不懂却感觉很有意思的奇怪事。因为爷爷奶奶是很传统的老一辈农村人,所以总有着农村人对万事万物的独有看法,但对当时的我来说,这却是足够吸引人的,也是童年很有回忆和留念的记忆。以至于后来父母不在家的时候老是跟着奶奶去一群老人堆里听她们讲着传奇的鬼怪神魔。听老人讲故事,总是很吸引人,特别是一个小孩子,虽然当时的我根本不懂其中的道理,只是感觉听着很神奇又有意思。

后来,家里生活环境改善了,原有的院落消失了,小学也毕业了,所谓的无忧无语的童年也结束了,过了一两年,爷爷奶奶也离开了。所有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五、院子里的小菜园

农村的庭院因为比较大的缘故,会在自家院落一处开出一个小菜园,用上一年四季食用的蔬菜,外加上家里有自产的粮食,所以小时候的农村生活基本也是自给自足的,额外的开销是很少的,肉也不是经常吃的,只有每月固定的集市才会去赶集增添点日常必需品。

小菜园承担了家里的大部分蔬菜,每天除了可以吃上新鲜的蔬菜,菜园也是儿童家里的一个重要场景。半米高的辣椒,每次我都去挑来挑去捡一个大的摘下,有时候连着几天都去采摘辣椒的生长就会跟不上,只好看来看去太小索性就不吃了;竹竿撑起的豆角,刚刚发芽生长的豆角长得是非常快的,不久就需要用两米左右的竹竿并行两排竖立在土地上,让豆角滕干顺着往上爬,这样才能结出很多细长的豆角,每次采摘一小把晚上都可以炒成一盘菜,不过我不是太别喜欢;喜人的黄瓜,黄瓜也需要用竹竿架起来,让滕干顺着竹竿向上爬,结出来的黄瓜都沉甸甸的往下坠,没到傍晚摘一个浑身带着小刺的黄瓜,吃起来凉爽有解渴;黄瓜是一种特别需要水分的植物,所以当时隔天甚至每天都要浇水,只要保证充足的水分,滕干上才会不断有友人的黄瓜,不然一缺水,立刻就少很多,现有的生长的也非常慢。所以要想不断吃到新鲜的黄瓜就要不断的在地上根部之间的沟壑中浇水,顺着沟壑一头倒水自然流到另一头彻底让这些黄瓜瓤子喝饱水。丰硕的黄瓜就有可以吃到了;除此之外还有南瓜、丝瓜、苦瓜这些可以满菜园子爬行的蔬菜,只需要随便在角落的土壤里洒下种子,这用蔬菜整个夏天就会把菜园里能出现的地方爬个边,强有生命力的瓤子使地上,墙头上,树干上,都成了他们的天下,而他们的果实你根本想不到会接在哪里,很任性的随意安家,有时候在树下一仰头突然机会发现树枝背后有一个丝瓜,从墙边走过不经意会在南瓜的大叶子下发现一个大南瓜,一个南瓜可以吃上好好几顿菜呢南瓜饼也是非常好吃的。到最后总会有无法发现的果实,但是农村的这些家常蔬菜重要自身的传奇之处,老掉的黄瓜可以用来煲汤做南瓜汤,内部掏出来的南瓜子用少量的油炒一下就是很受孩子欢迎的零食,而且是特别的稀有和好吃。干掉的丝瓜可以晒干去皮用来家里洗完刷过使用,特别耐用方便,丝瓜子也可以留种明年继续用,后来我想到这些,突然明白这些经过中国农民几千年筛选出来种植的蔬菜,不仅仅是当下的食用,还包含着广大百姓无穷的智慧。

到了深秋,菜园里的夏季的瓜果蔬菜慢慢失去了活力,直到枯萎老死。这时候,又一批冬季的蔬菜要上场了,生菜,菠菜,甚至种上几颗白菜萝卜,撒下香菜籽,盖上薄膜,因为秋季的北方夜晚是寒冷的,这些稚嫩的菜丫经不起寒霜的打击,但是我总感觉那么冷的夜里只盖上薄薄的一层膜怎么就防冻呢,我盖着被子还感觉好冷呢,甚至冬天下雪的时候,菜园里的蔬菜会被盖上薄膜或者用竹竿撑起半椭圆形的大棚,我站在屋子里的窗前在想,我出去一趟懂得小脸通红,难道他们仅仅一层薄膜就不害怕寒冷了吗。现在回想,我真是在以人类之寒冷度蔬菜之寒冷,也许这些安安静静长在泥土里的蔬菜就只需要一层透明的薄膜就能度过整个冬天。可是人类有时候穿的再厚也难抵人心的寒冷。

记得有一年,爷爷中了几颗甘蔗,可能是因为北方气候的原因,仿佛得了侏儒症一样,歪歪扭扭的根本不像一颗诱人的甘蔗,但是后来还是被我给吃掉了。还记得一次在菜园的角落里看见一朵很好看的花骨朵,只是当时爷爷不允许我碰他们,后来长大一点才知道,原来那就是罂粟花啊,当时是私人大量种植罂粟是违法的,罂粟花成熟的种子和外壳是除了是毒品的原料,也是可以入药的,家里的那几颗就是为了治疗爷爷的哮喘病种下的。

家里的不大的小菜园里陆陆续续来了很多过客,虽然以前的小菜园早已经消失了,新的院落里面也留了一个小菜园,除了很少的一两类蔬菜,种类已不如当年的繁盛,近些年,母亲买了果树,且长得更加枝繁叶茂,菜园盛况也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院落果树的盛景。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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