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的冬天很冷很冷,最惬意的事无非靠在窗前,眯着眼睛静静享受冬日的暖意,呼一口气,我的故事开始了:
她叫顾遥,是名义上的景腾集团的千金,嚣张跋扈的性格让她与千金的圈子格格不入,她的哥哥也并不像小说里说的哥哥一样疼爱她,父亲忙于工作无暇顾及她,母亲,难产死了……
这也是她养成不招人喜欢的性格的原因,因为没人教育她该怎么做,更没人管束她什么不该做。十一岁那年,母亲最爱的花瓶碎了,父亲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她委屈的哭喊,大叫但是没人相信她,哥哥把她丢进了小黑屋,她害怕极了哭喊着解释“哥,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你相信我好不好?”不料顾晟黑着脸掰开歌谣抓着他裤脚的手,目露凶光“你不配叫我哥,我也没你这个妹妹,以后我也不准你再叫我哥哥,若是让我再听到一次,我会忍不住杀了你向我妈赎罪的”小小的顾遥畏缩的望着他,黝黑明亮的眼睛里好像有一束光破灭了,他被高大的顾晟拎着仍进黑屋,狼狈的跌坐在地上,随即屋子的门关上了,顾遥的世界一片黑暗,随之而来的是无际的恐惧。她每天只能喝一点她最讨厌的青菜汤,是佣人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递进来的。她蜷缩着靠在角落,眼睛干涩,却没有眼泪流下来,手指在地板一遍遍的写着“妈妈,你在哪?我好想你……”
肚子的一阵剧痛笼罩了她,剧烈的疼痛让她脸色发白,她没办法发出一点声音,点点泪水染晕地板,绝望,让她陷入黑暗
再睁眼时,她已经在被送往医院的路上了,救护车上的护士惊喜的发现她醒了,问她哪里不舒服,她却始终不说话,眼神也及其空洞,护士伸手探上她的额头,发现她还发着高烧,焦急不已“护士长,她怎么了?”闻言,坐在前排的顾晟抬头看了一眼顾遥,入目的是一张不足巴掌大的惨白的小脸,一双昔日充满光彩的大眼睛只剩下无尽的空洞,他的心猝不及防的痛了一下,他试探的叫了她一声“遥遥”,不料顾遥却恐惧的挣扎了起来,娇小的身躯止不住颤抖了起来,就是不发出一点声音,顾晟膛目结舌,心脏好像被无形的大手捻住了一般,窒息的,沉闷的疼着,一旁的护士紧紧的抱着顾遥,试图让她冷静,护士长也手足无措,只好给顾遥注射镇静剂,打了镇静剂的顾遥开始变得恍惚,软软的倒着了护士的怀里,护士心疼的哭了起来,这么小的孩子,不会的了自闭症了吧……
顾晟紧紧的盯着顾遥,看着她娇小的手臂上自虐留下的清清浅浅的伤痕,十一年来,第一次有些心疼这个比他小六岁的妹妹,继而想到她是害死母亲的凶手,刚生起来的自责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更深的冷漠。
“顾少爷,病人的情况我们已经基本了解,顾小姐得的是急性阑尾炎,需要及时手术,此外我怀疑顾小姐的心理上受到了创伤,极有可能是自闭症,不过这要等顾小姐醒了之后进一步观察……”资深的大夫一字一句的交待着,顾晟不耐烦的打断了他“你们尽快给她治疗吧,等她在你们医院把病治好了我再来接她”说着便起身走了出去,大夫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顾晟不知道,他这一走,竟是和顾遥的分别……
被确诊为自闭症的顾遥消失了,没人知道她是怎么离开病房的,更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闻讯赶来的顾晟和他的父亲仓皇的寻找着,却始终不见那个他们平时避如蛇蝎厌恶至极的女孩的身影,顾父捂着顾遥遗留在病床上的项链,崩溃大哭,那是她的妻子和他一起定做的项链,顾晟也有一条,那时顾遥还未出生时,他和妻子是那样的期待,为了给她起名字,甚至翻了一遍字典,不料在生顾遥的时候妻子难产导致大出血,爱妻如命的他怎么接受得了,于是他把这一切过错归咎到了无辜的顾遥的身上,小小的顾晟也一直讨厌着顾遥,把孩子从医生手里接过来的时候,他看见襁褓中的顾遥对着他甜甜的笑着,他冷眼看着,对这个小婴儿的厌恶更甚,转身将她丢给了助理,此后十一年里他再也没有亲近过顾遥,甚至没仔细看过她长的像自己还是像已故的妻子,他不知道顾遥是怎么大的,长到了多高,现在在哪里上学,在上几年级,在哪个班……他是个失败的父亲,他错过了最宝贵的关于女儿的记忆。
“顾先生,整整三个月了,依旧没有顾小姐的下落,也许……”助理低声汇报着,始终不见老板回应,抬头,见老板微微抚摸着顾遥的吊坠,神色不明,许久才听到他说“下去吧”助理松了一口气,退了出去,顾父抚摸吊坠上的“遥”字眼眶酸涩……
两天后, 机场,
顾晟沉默着登上飞机,神色依然冷漠,却多了悲伤和孤寂,一个乖巧的小女孩向他走了过来,稚嫩的小手上躺着两块糖“哥哥不哭,吃糖糖就好了”小女孩纯真的笑着,顾晟却想起那时,他歇斯底里的警告顾遥不许再叫自己哥哥,想到这愧疚自责的眼泪流了下了,他给了小女孩一个拥抱,诚恳的谢谢她,却想到自己从未给自己的小女孩一个拥抱,胸口的钝痛更剧烈了,真的好后悔……
“瑶瑶,别怕,哥哥接你回家”顾晟紧紧的握着吊坠,坚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