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才凌晨三点,我怎么努力,睡眠还是上不来。睡眠啊,看来你是要和我抗衡余生。泡上一杯咖啡,点上一支烟,我走向阳台,仰望星空。失眠的感觉不好受,不过在这幽静的时间里,会想到白天不出现的一些回忆,那是老天给我时间和隐私空间,让人们都在睡梦中。
夏天的夜不是很黑,满天星斗,对面楼里也有几盏灯亮着,笃信晚上不能入睡的人不是我一个,他们都在想些什么呢?每个人有自己的人生,注定有各自的故事,各自的思念。
她离开这个世界已有几个春秋,我没去追问她的死因,因为我知道通往天堂的路很堵,老天不会轻易地为某人开启那扇沉重之门。有时我还这样想,她还是走得好,换一个空间生活也许是另一番景象。她是可伶的,这辈子没有幸福过一天,嫁了一个动不动就会大打出手的“大丈夫”。听同学说,她除了工作,还是工作(繁琐家务由她一人承担),偶尔外出会友还要得到丈夫的同意。
“天上的一颗星星,就是曾经人间的一条生命。”儿时外婆常常这样告诉我,现在我越来越相信这句话了。沧海桑田,星星迷惑,它们也在努力地寻找故居和亲人。星星一眨一眨那是找到亲人的喜悦;星星忽明忽暗是一种鉴定不了的踌躇;星星游来游去是焦虑的表现;星星滑过天际是失望留下的痕迹。
只是离得太远,星星的世界我还去不了,我仰望星空,想在繁星中辨认出她,很难,我们分别了太久太久。我有种莫名流泪的感觉。睡眠不好是痛苦的,痛苦时,还要想起痛苦的事,更是雪上加霜。我也可伶,这个世界有那么多好事幸事,怎么都不属于我?
夜很静,我能听到心脏的跳动声,它在颤抖,充满伤感。烟一根接着一根,慵懒的烟雾在眼前缭绕,她突然从烟雾中走来,微笑地看着我:“又失眠了?”我惊喜万分,有很多话想向她倾述,但是,她出现的太突然,以至于,我想不起一句话,我望着她的脸庞轻声细气地说:常想起你的名字。
她消失了,随着烟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