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睡不着,穿着睡衣,趿着拖鞋,一个人到楼下的小巷子里溜达,在转角的小店里,点一份卤牛腩,两瓶啤酒,坐在路边的桌子上慢慢地吃,慢慢地喝,看白天热门的街角竟然有如此安静的一面,看晚归的人在旁边吃一碗炒粉,现实中的“深夜食堂”,在不远处灯光闪烁,安静地就像我写的一首诗。坐在一角的陌生人,慢慢地喝一杯酒,想着各自的心事,此刻内心的感觉只有他自己知道,然后,一个人来,一个人走,互不相扰。
死党说,我写的东西没有人看的懂。可一个人的烦恼又有谁人能懂。如果有人懂,王国维会纵身一跳,昆明湖水为之一惊吗?如果有人懂,顾城会举起斧头血洒一地吗?如果有人懂,海子会躺在冰冷的铁轨上听远方传来的轰鸣声吗?对一个诗人来说,保持孤独感是活生生的本能,他不愿别人走进他的世界,他的世界崇高而狭窄,他躲在里面,看这个世界,写这个世界,当他将自己的空间缩得越来越少的时候,他窒息得就只剩下一条路可以走了。无须抱怨他们的偏执,艺术家必须偏执,偏执的视角才是最个体的视角,无数偏执的视角才会照射出这世界最真实的样子。
伟大的艺术家,必须是为内心而艺术的人,那些虚情假意的诗人,是该杀的诗人。诗人从来不需要别人懂他的东西,他写一首诗,就像开一家转角的“深夜食堂”,如果愿意,过路的人,都可以进来歇歇脚,吃点东西,喝点小酒,面对自己的内心,没有人会过问你的烦恼,也没有人会来安慰你,停留之后,你接着向东,他接着向西,各走各的路。
我长久地盯着梵高的那幅《星空》,我不知道那些绘画的技法与纷繁的流派。但这是我最喜欢的画作之一。我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星空,我无法从画里学到多高深的东西,但我知道自己眼里这个形状怪异的世界其实才是最真实的。
所以,我写我自己眼里的世界,写自己的视角,写自己的情绪,写自己的感受,哪怕他是光怪陆离,常人无法接受的。就如同大师笔下的线条与光影一样,他画他的世界,我写我的世界。你或是驻足,或是路过,都没有关系,你不懂,是正常的,你懂了,也只是你懂了你自己。
不是哥抽象,是哥眼里的世界就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