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云端写作,恐怕只有在飞行途中才能实现。当八十万字的整数关口在即,于三万英尺的高空写下一篇文章则更有意义。
从七十万到八十万的这段历程,怠(断)更时有发生,短(水)文层出不穷。当潜心坚持的事情变得疲敝,当苦心经营的园地渐趋荒疏,我不仅反思起初衷和真谛,我不仅忧虑着何去何从。
八十万字纪录即将作古,下一个里程碑直指一百万大关。如果说这份坚持本身就有意义的话,那么我当然愿意继续,当然乐于跋涉。然而,是仍旧守望庞巨,还是转而致力精深,应当引起思索,值得整理。
奔赴机场前,先去了趟火车站接人。从齐市乘高铁来赶飞机的Y老师,刚好和我的航班前后脚起飞。去接站前才发现竟然没留过联系方式,可不是吗?第一次见面是他在当地匆匆接送我们,只顾着聊叙忘记了互加微信。
去机场的车上和共进午餐的桌上,我们一致慨叹第二次见面怎么又是这样匆匆聚散。心中暗暗期许,下次见面无论如何绝对不可以是在机场车站,怎么着也得众友团坐,把酒言欢。
临行前就预约了和南京的老友见面,可惜他最近刚好调(升)职宴请不断,我的行程又略显紧张,自然也就无法一起吃饭。在民航系统人脉众多且细心周到的他,特地费心安排了升舱礼遇,怎奈本次航班客满,我也只好心领默谢。不过,南京的好客,老友的热情,仍会令人感怀不尽。
这几年,乘坐飞行往返总有隐约的惴惴不安,尤其是起降阶段,特别是独自旅行。原本,我的邻座应有同事、领导甚或爱人等几种可能,由于出发时间推后,到头来只能孑然一身,孤单飞行。为了缓解心理上的不适,这回我特意携带了蓝牙耳机,打算看看剧集,听听音乐。前一天下午才结束了遥远的边陲之旅,身心又累又乏便沉睡得畅快淋漓。除了临睡前下载了几集电视剧,也没顾得上准备几首歌曲。
或许,不期而遇的收获才算惊喜。当我意外地发现平板电脑里竟然存储了《情深意长》《茉莉花》《三套车》等本地音乐时,欢欣和愉悦油然而生,那份满足相当真实。飞机向着南京翱翔,耳朵里脑海中萦绕着根据江苏民歌《茉莉花》改编的深情悠扬的旋律,六朝古都的印记轮廓,风雨金陵的人文风物,一下子清晰起来,一下子鲜活起来。
三万英尺,高空飞行;八十万字,不辍躬耕。我庆幸还能无怨坚守,我自信仍将矢志不移。
尽管,我的这篇文字绝不会因为远离地面而提高水平;但是,我想至少它会由于身处飞行和达成八十万字而注定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