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我的父亲,常给我讲故事。
让我记忆犹新的一个故事,莫过于涛子的故事了。
涛子父亲在涛子12岁时候就去世了,留下了一间破茅屋给他,可怜的涛子从小与花鸟相依为命。他没有母亲,听乡里的街坊邻居说,他母亲,从小就得了失心疯。疯疯癫癫的生下他后,就袅无踪迹了。他的父亲在他小的时候,漫山遍野的去寻找过,托人打听过,回乡出城的大大小小老老少少问了个遍,可到头来却是了无音信。涛子印象里,父亲很少提及母亲,甚至对于女人,父亲都是充满愤懑,家里也没有一件母亲生前的东西,理所当然,他会认为自己的母亲应该早已离开了人世。
慢慢的,15年过去了。
有了同乡村民们的照顾,加上涛子的自强不息,也让这捉襟见肘的日子慢慢熬了过来。
早上鸡打鸣后,涛子常去茅屋后面的小山坡上割猪草、种花生,晚上将猪草剁碎了喂猪,还会掰点玉米棒子去喂鸡。以前的简陋茅草屋,也就被勤劳的涛子换成了现在的小小三间茅屋。
想到自己也快到了而立之年,理所应该要娶老婆了。可听同乡村民说,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年轻姑娘其实都外出打工了,不会甘心守着自家的一亩五分田。听同乡村民们说出去的大部分女孩子有的成了高级美容院里的迎宾小姐,洗脚妹;有的去了餐厅里面做服务员;也有的进了工厂做衣服做皮鞋;也有的在外地结婚生子。难得见到一个有模有样的女孩子留在山村里。涛子一听,顿时便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眼皮下拉,没精打采。所谓的年轻人,在这里,确实看不到一个影子。
说来也巧了,隔壁家的毛头。打小就爱到处串门,这不,他那痞样,隔了座山都能看到是他,嘴上叼了一根牙签还能哼着哼着小曲儿,得瑟到涛子家门口,先是往门口缝儿里小心翼翼的一瞧,再狡黠一笑:“呵呵,是那损色儿!”
左手丢掉牙签,又拍了拍裤腿,大摇大摆地迈进了涛子家院子里,边走边大声吆喝着:“涛子涛子,干啥呢你?不干活在这儿躺着,等着老天爷从天上下个老婆给你啊?”见涛子没有任何反应,炯炯有神的眼珠子灵活一转,拍了拍涛子肩膀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哼哼,唉,听着啊!听说隔壁村儿那个年轻貌美的美琳,结婚一年时间都不到,昨天死了丈夫啦(挤眉弄眼儿)
涛子本来拖拉着身子,懒洋洋坐在板凳上晒着太阳,倒是没有反应过来,可不超过三秒钟,他立马直直的坐了起来,对着毛头说:“咱村里面也有这事,年纪轻轻就守活寡的女人?”正对着毛头说:“你今天还有事儿吗?没事咱们去瞅瞅呗!”
毛头可以说是一个特别聪明的小伙子,甭管谁的心里想什么,百分之八九十他都能估摸的到。紧接着就说:“走,哈哈,我们去瞅瞅!”
其实涛子家离美琳家很近,两家依山落户,一个山东边,一个山西边,翻过这山就是了。可就是因为隔了座山,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
两个大男的三下五除二就翻了座山,然后从山坡缓缓下到梯田再往美琳家走去。一个木制平房印入眼帘,没有偏屋,独自伫立在田野中间,屋子旁边倒是栽种了几棵八月桂,有点距离看不清楚,不过模模糊糊倒也能看出桂树的长势甚好,这个时节正好花香扑鼻。
就在涛子毛头走近平房那刻,一个穿着灰白格子旗袍的女人走了出来,婀娜多姿,齐肩黑发随着微风轻轻抚摸着她白嫩光滑的脸蛋,眉宇间散发智睿英气 ,任谁看到她,都有一种心然怦动的感觉,似曾是在梦中遇见过她。看着她,涛子毛头俩小子差点掉下了田坎,皮毛一紧,硬是走上了田坎小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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