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因池：恶意的世界 善与恶

“为什么你不论如何都不杀槙岛呢？”
“因为这是违法的，我不能对犯罪行为坐视不理。”
“明明是既无法制裁恶人，也不能保护良民的法律，为什么你还要如此维护这样的法律呢？”
“不是法律去保护人，而是人去遵守法律。古往今来，憎恨罪恶，谋求人生正道的人们的心意，积累起来变成了今天的法律，法律不是条款也不是系统，而是每个人心中都有的脆弱而不可替代的心意，相比愤怒与憎恨，这种心意总是脆弱得不堪一击。所以，为了不让力求创造更好世界的故人们的祈愿化为泡影，我必须坚持维护到底，绝不能放弃！”

相信看过无头前几期作品的童鞋已经能从以上的对话中感觉出某些“东西”，这段对话摘自虚渊玄老师的作品之一《PSYCHO-PASS》（译名：心理测量者，后文简称“PP”）。《PP》以不时穿插于动画中的文（zhong）艺（er）台词，让人眼前为之一亮的世界观设定，以及诡异的剧情和充满哲♂学味道的对话，成为了14年夏季番中最火的几部之一。当然，作为“爱的战士”虚渊玄老师的忠实粉丝之一，无头向大家推荐《PP》这部作品的原因并非仅仅以上几点，因为老虚的作品单从表面上看是不够的。从《AZ》到《翠星》，米娜桑应该已经体会出了老虚作品中必然存在的一些模因，带着似曾相识的感受，本期让我们一起走进《PP》的世界。

试想这样一个社会：人类的情绪、心理甚至性格都能够被数值化，并被某种超级计算机所记录和管理。人类个体间的一切行为都会通过这些数值所评估，而潜在的犯罪行为也因此得到及时制止。怎么样？是不是看似感觉很美好？

《PP》的世界观大致上就是如此，为了实现所谓“好的人生”，每个人都在“西比拉系统（SIBYL SYSTEM）”的监视下压抑着自己的感情和欲望，妄图通过这样的方式得到良好的数值，这样的人即“PSYCHO-PASS”。而“犯罪系数”则是系统各项数值中的一个。维持治安的警察们和发生案件时抓捕犯人的行动部队“执行官”，以及监视和指挥行动部队的“监视官”组成小队，负责执行任务。

《PP》所讲的，就是在西比拉系统所制定的法律和规则的束缚之下，安全局刑事课一系的众人不断解决各类案件，并且追查拥有“免罪体质”的幕后黑手的故事。其实无论是世界观还是剧情，都和2002年上映的电影《少数派报告》很相似。不可否认的是，这二者之间都有着相同的模因：善与恶。

善与恶的交织
作为执行官的狡啮慎也和幕后BOSS槙岛圣护在动画中有着很多大段对话。由于设定上，圣护是一个特别爱看纸质书，尤其是像什么尼采、莎士比亚、乔治·奥威尔、凡尔纳的中二青年（大雾），因此能够熟练运用各种名人名言。对于所谓的“善与恶”，圣护有着自己的理解：

犯罪是以什么为标准定义的？是由你手上的那支枪？由操控主宰者的西比拉系统决定吗？解析声像扫描得出的生体立场，了解人的心理状态，科学的睿智终于揭开了灵魂的秘密，社会发生了巨变，可这个判断却没有人类的意志。你们到底是以什么为基准在分辨善恶？我想看人类灵魂的光辉，想确认那才是真正可贵的东西，可现在那些不问自我意志，只依照希伯来的神谕过活的人，到底有没有价值呢？

在无头看来，老虚借由圣护这个角色在向人们阐述这样一个事实：法律和规则的制定者站在一个真理的制高点上，所以它们是不可能通过律法来制裁自己，这是一种不公正。而由于西比拉系统并不是基于人类的行为，而是通过人类的心理去判断和测量善与恶，这在某种程度上妨碍了人类的自由意志。因此，出现了槙岛圣护——一个如同撒旦一样的角色，为了自由不惜堕落，为了真正的善而去当虚伪的恶。所以他作为幕后的黑手诱导各类人犯罪，企图嘲弄这个自诩为权威的“伪神”。

无独有偶，《死亡笔记》中的夜神月由于得到了“Death Note”，把自己比为新世界的“卡密”（神），妄图通过个人对于善恶的理解去塑造一个没有犯罪者的世界，但在维护自己所贯彻的正义的同时，也就不知不觉走上了犯罪的道路。记得其中有一句话让当时刚上初中的无头记忆犹新：“如果基拉被抓住了，那他就是邪恶，如果基拉统治了世界，那他就是正义”。

《死亡笔记》中的人物：夜神月

老虚的作品，似乎总是把人类个体和全人类这两个事物微妙地结合在一起，从而引出了二者在边界条件下对于善与恶不同的理解。无论是《PP》中的慎也和圣护，《FZ》中的切嗣和绮礼，《AZ》中的伊奈帆和斯雷因，《翠星》中的Chamber和Striker，或是《鬼哭街》中的孔涛罗和刘豪军，似乎都彰显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善与恶的分界线到底在什么地方？

法律和道德的极限
文章开头的那段话是在故事的最后，执行官常守朱和西比拉系统的真身而进行的一段对白。让我们回头再来细读其中的一句话：“不是法律去保护人，而是人去遵守法律”。

不知大家对这句话怎样理解，但作为一个真真正正在现实生活中努力打拼的社会人，无头觉得这句话说的实在是太对了！某种意义上，法律虽是武器，但同时也应该是用在道德底线之外一种强制措施。所谓的“守法”，其实就是人类进行社会活动的原则。在用法律审判之前，我们或许应该先用道德的标准衡量一下自己的行为，把不和谐的事物去掉，自然就无需法律出面。

古往今来，憎恨罪恶，谋求人生正道的人们的心意，积累起来变成了今天的法律，法律不是条款也不是系统，而是每个人心中都有的脆弱而不可替代的心意，相比愤怒与憎恨，这种心意总是脆弱得不堪一击。所以，为了不让力求创造更好世界的故人们的祈愿化为泡影，我必须坚持维护到底，绝不能放弃！

法律不仅担负着审判善与恶的责任，更像是一种社会缩影。所以，对于一个国家来说，不管其法律本身制定的如何，它所具有的价值是不可估量的，某种意义上是神圣的。而一旦法律被破坏，其社会体制必然随之崩溃。常守朱深知这样的事实，所以当西比拉系统问她：“你能接受没有西比拉的社会吗”，朱毅然回答道：“现在的社会不能没有它”。这里无头看到的是朱强大的使命感和责任感，即使这样的系统这样的社会再怎么不完美，即使自己有一万个恨它的理由，但是人类赖以生存的幸福感和秩序性是不能被颠覆的，因此构成这一切的基石——西比拉系统是不可或缺的。

老虚借由朱妹传达给我们这样一个事实：可能某一天，人们对现有的社会体制感到不满，但即使这样，人们也无法更不能去推翻它。所能做的是什么？应该是完善和改革。尽管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但是朱妹的坚持却带给人类希望，新鲜血液的加入，让改革的脚步永远不会停止。也正因如此，即使有部分法律是有瑕疵的，然而社会的稳定却高于一切，对于不值得遵守却必须要遵守的那一部分，也许是老虚想让人们反思的一环吧。

纵观《PP》，虽然是一部融合了反乌托邦和SF要素的作品，但却体现出浓浓的现实感，让人更容易被带入到设定的世界之中，这也是老虚作品中独特的要素之一，无头在前几期的文章中也反复提到了。《PP》开始描述的看似完美的社会，在虚渊玄的“恶意”之下，逐渐显示出了其缺陷，并被无限放大，成为了老虚人类思想和行为实验的培养基。人类将通过内心的阴暗面，正视到隐藏在内心的残暴性，从而能培养出制约它们的良知、理性和善意，这一点不仅在《PP》中有所体现，除了文中提到的《死亡笔记》，像《攻壳机动队》《未来都市NO.6》，以及之后某期无头将要介绍的另一神作《自新世界》中都有涉及。

“爱的战士”虚渊玄再一次向我们展示了他独一无二的见解——在看似完美的世界之下人类如何自我成长和救赎。善与恶的交织，法律和道德的界限，在动漫作品中是如此，在现实中又将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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