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下午,我和石头去医院后,终于被告知有了床位,这下可以安心地在病房做治疗项目了。
我们到的时候,正有人提着东西出去呢,护士忙着收拾好床铺,我走进去,是个二人间,靠里面床铺的女孩主动冲我挥挥手,我点头笑了,说,你也在住院?她肯定回答,嗯。
为了安静的做治疗,我决定住几天,不再跑来跑去的。整个下午,我忙着做治疗,石头在旁照顾。小姑娘应该上午做完治疗项目了,一直在床上看手机,一个人照顾着自己。
晚上我出去吃饭,问她,她说一会儿有人送来。饭后回来,我俩才又交流起来。我才得知,她是上周二才做了鼻子手术,目前恢复中。我说,看起来恢复的不错嘛!我问,做手术疼不疼?她说,打了麻药,不疼。我说局麻还是全麻?她说全麻,手术多长时间呢?她说不知道,只是手术后六个小时不能动,好难受。说着大笑着讲当时的情形,每隔几分钟就问她妈妈还有多长时间?我理解她说的那种难熬,六个小时好似半个世纪。
小女孩很健谈,她主动说,自己是鼻炎,这个鼻炎困扰她十二年了。说着,特意用手指比划出十二的数字。我点点头。问,那为啥现在才手术呢?她说,小学六年级就看了,医生说要等鼻子长成型了再手术。
小女孩继续开心笑着说,在学校每次跑步的时候,鼻子就不舒服,还有耳朵也不舒服,我就给妈妈说,妈妈还说是我不想锻炼呢,还说我娇气。还有嗓子也会不舒服。我笑了,说,理解你!鼻子和耳朵是贯通的,包括嗓子都是贯通的呢,互相影响。她笑着点头,开心的笑。
我问,你是廖医生做的手术?怎么找他看的呢?小女孩说,是廖医生手术的,但开始看的是另外一个医生。还说她当时是来看别的科室,顺便就看了下鼻子,结果医生建议做手术。你一个人来看的?她说嗯。她继续说,我妈妈就在网上查了资料,看到廖医生评价还蛮好,就来住院做手术的。
我问,到底鼻子是啥病?她笑着说,不知道。难道医生没告诉你?她大笑,忘记了。反正医生说不是之前专家说的过敏性鼻炎。说完还仰头笑起来,病床也跟着她的笑声摇晃起来。接着又说,之前还去看了一个专家,那专家居然说我鼻子不用看。我恨死他了,要是再说,我就打他。快乐的小女孩坐在床上一边说着一边笑着还一边伸出两个小拳头做出打人的姿势,我被小女孩的快乐传染,开心大笑。
我说,你感觉做了是不是好很多了?她开心的肯定地点头说,是的。
昨天下午,这个忘记自己鼻子究竟是啥毛病,不知道手术做了多长时间,自己一个人顺便来看鼻子的快乐女孩已经康复出院了。他爸爸来接的,小女孩自己收拾好了东西,开心地跟着爸爸回家了。
看着小女孩的背影,瘦小的个子,特别爱笑的脸蛋,满眼满脸都是开心的笑哟,真为她高兴。小女孩刚高中毕业,马上就要上大学了,哎,忘记问她考的哪个大学。但我相信,不管女孩去什么样的学校,这么“没心没肺”快乐阳光的好女孩,应该总是这么开心爱笑的美丽模样!
小女孩走后,我下楼去吃饭,不想乘电梯,就走台阶,下到四楼,看见大厅休息区有个女子一边接电话一边偷偷哭,用东西捂着嘴巴哭。开始没注意,因为发现下雨了又回去拿伞,才注意,故意放慢脚步观察了下,确实是边打电话边哭呢。再次回来的时候,我特意看了下四楼的标识,ICU和心血病科,明白那女子为啥哭的那么伤心了。
还记得刚办完入院手续那天,出电梯的时候,两部电梯同时到了一楼,石头在前面,我在后面一眼睛瞥见旁边电梯是两个师傅推出的一个包裹严密的推车,霎时明白过来,我快步跟上石头,牵着他的手走了出去,门口正停着一辆开着门的车呢。
不知为啥,这几天我尽量不去乘那部电梯。其实,我知道在医院,这就是常事,几乎每天都有发生的。这也是规律,不受任何人为因素把控。有时逃也逃不掉的啦。
不过,我倒真希望,在我们不得不面对这样的时刻,能够像小女孩那样快乐的笑着说,忘记啦!不记得啦!
记得需要记的,开心的快乐的,忘记不需要记的,不开心的不快乐,让我们这一生的修行变得轻松一点,再轻松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