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个夜晚
第1个夜晚：
黑夜长黑，我带着白色的云彩
未见的人看我，从天上来
已见的人看我，从大地来
大地和天看我，从哪里来
第2个夜晚：
我做着落花舞动的姿态
飘香，引动了蜂蝶的相望
有一次强烈的欲望
撕碎我的片片花瓣，落在尘土里
第3个夜晚：
猎人的枪昂贵
我的头颅不会昂贵
一束光照射我的眼睛
我眼里只有光，不，是通向死亡的光
第4个夜晚：
猫头鹰在这一天也会歌唱
我是听着声音而来
解救，我在黑夜里的方向
心远了，所到的地方都叫远方
第5个夜晚：
寂静的长夜，我漫漫而行
走一步，是一步的距离
故乡还有灯火
灯火下面，缺一个徘徊的我
第6个夜晚：
大雨如注，夜如瀑布
我躲进河底深处
一棵没有扎根的水草
一条断了尾巴的鲤鱼
第7个夜晚：
我爱上一只黄鹂
把心爱的笛子送她
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山谷
我的笛子遗落在人间烟火
第8个夜晚：
幽黑的巷子曲折
城墙的时光斑驳
对着镜子站了一整晚
一个人有心的哭，一个人装模作样
第9个夜晚：
最高的山，盛开的莲
年月熬了一味药
给我救死扶伤
我在山顶上，山脚成盆地
第10个夜晚：
在天黑之前而去
天亮之前而归
星星洒下月光的斑辉
我数着光的数量成堆
第11个夜晚：
白云跟着天空的风飞
我跟着夜晚沉睡
昨夜的窗户未关紧
我的心，凉成十一个夜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