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读了一本好书——《小岛书店》。作者名字已不记得,毕竟,外国人民的其姓其名实在太长了,但是位美国的青年女作家,这我是知道的。它是本好书,再说一遍。女作家的文风简洁,笔触却十分细腻,细腻之处反复品味,淡淡的温度,暖心;女孩很真诚,写着这样的文字,应该像水的,清澈的水,缓缓地流过河床,自然而然。
她写着,‘关于政治、上帝和爱,人们都讲些无聊的谎话。想要了解一个人,你只需问一个问题:“你最喜欢哪本书?”’真是真诚,我忍俊不禁地想。
类似的点睛之笔,书中还有许多,想法独特而且具有理性,有趣的是女孩小小的任性,率真。
朋友曾经认真地对我说:“我喜欢《边城》,沈从文写的,你一定知道他。”
“是的,我知道。”
当时,我并不明白她的认真,但是记得,长久地,一直记得。
《岛上书店》读完后,我又去买书,小弟嘱咐过要一本鲁迅先生的散文集——《朝花夕拾》,典藏版的。同我一样的性子,自己看的书只买一本,能够留很久的那种,不得不是典藏版。
这癖好常被人说事呢,不过我和他也不甚在乎。有一次他还调侃说:“某些人真闲,我都要不开心了。”我哭笑不得,回了句:“同是天涯沦落人。”
人贵在自知,再好的人也有人讨厌,再讨厌的人也有人喜欢。反正就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村上春树都说,‘不是所有的鱼都生活在同一片海洋。’如此,我们更不需解释了。
《朝花夕拾》有很多本,寻了一小时左右才找到钟意的。说实话,论态度,尤其是对书而言,我从不怠慢,也不将就。
‘她喜欢《边城》’,付账时,我忽然想到了。那感觉很奇妙。多半像季羡林先生所说:“人的记忆是个怪东西……有的事物,譬如说,一个人笑的时候脸部构成的图形,一条柳枝摇曳的影子,一片花瓣的飘落,在当时,在后来,都不认为有什么不得了;但往往经过很久很久的时间,却随时都能清晰地浮现在眼前,因而引起一长串的回忆。”
我想起了朋友认真的样子,以及,她眼中轻轻的黯然。
意料之中,手中多了一本意料之外的书。
我没看过《边城》,但是我知道沈从文。是的,我知道他,一个有些任性、执拗的作家。
我把书递给朋友,她低着头翻了翻,翻到英译时停了下来,一并合上书说:“应该是给我的,很喜欢,谢谢你。”我笑了一下说:“喜欢就好。”她点点头并不做声。好一会,她走过来,轻轻地抱住我。
几天后,桌上的书中掉出了一张字条,看字迹和内容,想是朋友之前偷偷留下的。她说:“我会好好学习英语,一定。”
她真的很让人心疼。
朋友是个现实的女孩,有些薄情。不过,纳兰说,薄情转是多情累。
小时候,我不爱上学,父亲又严厉,苦头吃了不少。不过,值得一提的是,父亲为我买了许多书,像《安徒生童话》、《格林童话》、《冰心散文》、《意林》、《读者》杂志期刊等。曾经,我一个字一个字地读完它们,哭、笑都是我自己,单纯地不像话。那些书现在都堆在一个箱子中,纸张发黄了,也有些潮了。
岁月流痕,人老了,书,也没有得到幸免。你问我为什么?因为啊,它们封存了一段时光,对于某些人来说,那大概是记忆,是哭,是笑,是何时的轻狂。
每个时代都有一本书,每本书都有一个灵魂。那流落的灵魂,是你,是我,是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