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如竟没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倘若有了炬火,出了太阳,我们自然心悦诚服的消失。不但毫无不平,而且还要随喜赞美这炬火或太阳;因为他照了人类,连我都在内。
又是一日艰辛的抗争,夜里疲惫地躺在床上,眼神空空地望着天际渐渐涌上愈加深邃的黑,我不禁想到过年回重庆的时候,读五年级的表妹问我的问题,“哥哥,老师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那要是朱者和墨者在一起,是墨者赤还是朱者黑呢?”
听到这个年纪的她竟有这样的思考,惊讶之余,我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当然有一个容易推理的答案:“墨者更黑则朱者黑,朱者更赤则墨者赤”。可这不是我想听到的答案,那一刻我似乎不只是说给她听,更像是要为自己寻找一个答案,所以我并没有那么简单地回答。望着她干净而又清澈的眼神,我只是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说道:“这个问题还真把我难住了,等哥哥想到答案了再告诉你吧”。我想现在的她大概还不能完全体会这句话所描绘的处境吧。
在人性的争斗里,它们交噬的程度要惨烈地多,战斗的结果往往是墨者大获全胜,哪怕是一丁点墨也能吞噬掉一大片红,就像黑夜易使人昏睡,黑色也易使人沉沦,当人性的欲望被不加节制地膨胀,世界就会是千篇一律的黑色,就像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我们再也无法照见真我。好在总有那么一些红,哪怕黑色步步蚕食,紧紧压缩,可依旧闪烁着鲜艳的光泽,就像茫茫黑夜的粒粒星辰,虽然微小却熠熠生辉,看似孤立无援,却相互守望,串联起了一片星河,只要它们的光亮在,希望就在,就会有不断的红色挣脱束缚,成为新的星星之火。
——2.3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