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姑娘的话, 老陆他妈也不再犹豫,举起玻璃杯咕咚咕咚的喝下,一路的小跑着尾随,老陆他妈是腿也累了,人也乏了,嗓子也干了加上让这工业区的烟雾寮了似要冒烟,灌下这杯滤过的净水真真是刚刚好。
当老陆他妈畅快淋漓的喝干杯中最后一滴水时,听见里屋有了声响,接着一个似有若无的声音从里面缓缓飘了出来。
秀月, 谁在外面呀?
声音像软塌的扯的老远的棉絮,轻轻飘飘的没一点力道,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妈,有个阿姨上家来啦。年轻姑娘特意提高了嗓门,声音脆生生的像刚打下泼了一地的青枣。
哦,倒水了吗?那绵软的声音再次从里屋飘荡出来,晃晃悠悠的传到外屋。
倒了的,妈,您好歇着,甭操心。姑娘依旧是提高了嗓门答话。
阿姨,我妈身体不大好,在里屋歇着,您甭见怪。姑娘看出了老陆他妈满脸的失落,忙解释道。
老陆他妈有种从天上晒着太阳暖的要溢出的满足感跌倒了地下湿泥巴堆里淋着雨阴冷的失落感,这落差让她不得不再次好好思索打量起眼前这位姑娘。
姑娘还是那个姑娘,素净的印花底衬衫,下面是一条深色粗布裤,一双洗的有些发白的黑色带扣布鞋,说实话,这样的打扮素净归素净,却略显的有些土气。
姑娘的五官除了丹凤眼有些灵气之外,其他的细看也着实平庸了些,好在皮肤还算白皙,身段也算苗条。
老陆他妈听了眼前这个叫秀月的姑娘躺在榻上不得起身母亲那有气无力气若游丝的声音,就心里咯噔了一下。肯定是个病秧子,以后少不得拖累,这可如何是好。本来已经打定主意说明来意的老陆他妈又决定先缓缓再说,不着急向姑娘说明来意了。
我就从这儿路过,看你门前叶子长的好,寻思讨教学习一下,自己也种种试试。老陆他妈随意的扯了个由头准备先敷衍了姑娘再说。
阿姨,这个简单,种在土里,每天浇水就成,不过我浇的水都是先放太阳下晒晒,然后滤过的,这个水养人也养植物。姑娘笑着说道,露出了六颗珍珠般洁白的牙齿。
好勒,回去我也试试。老陆他妈看着姑娘的笑容,心情又由阴转向了点晴。
阿姨,您要不嫌弃,我给您拔一小株,您自己回去试试。姑娘说着便走到那一排叶子跟前轻轻蹲了下来,认真挑选着。
不了不了,这叶子不错,等着它慢慢长吧!老陆他妈连忙摆手,不过心里更是晴朗不少,看了姑娘洁净的牙齿和轻轻下蹲的姿势,老陆妈妈竟开始对里屋那个病弱的女人生出些好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