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夜里九点一刻,孩子们都洗漱完毕休息了。我合上巴金的《秋》,从煤炉旁站起来,拿起小铁钩打开外面的大火盖,接着小火盖,看了看红通通的煤球,就放下铁钩,拿起火钳夹来一块新煤球,放进炉内,盖好小盖、大盖。折身回卧室睡觉。
刚躺下,就想起在洗煤厂的往事来。
我是2008年12月2报到的,2009年元月2日正式上班。刚开始的时候,我在二楼精煤皮带上上班。负责看护洗好的精煤传送到室外的旋转皮带上。刚上班,一切都是新鲜的,虽然空气里漂浮着数不清的煤尘。每天听从指挥,准确无误地启动旋转皮带、精煤皮带和离心机,和下班时依顺序关闭离心机、精煤皮带和旋转皮带。期间清理皮带跑偏落下的精煤。
当时正值腊月,天寒地冻,租住屋的水管冻成冰,只有去隔壁邻居家提水,厂房初建,洗澡池没有施工好,每天被煤染的黑黑的,这样的日子在年后的春天河开水解,才得以缓和。
由于我身小力弱,再加上机修和车间工人都是生手,经验不足,精煤皮带一跑偏,就落下很多湿煤,不能及时调到合适的位置。另外从四楼压滤缷板下来的浮精,要么携带很多水,要么重重的压死精煤皮带,可把我累得胳膊疼腰酸。万事开头难,新设备、新人都在摸索着前进,不带煤空转可以,一旦洗煤,就不正常了。二楼东侧是浮选池,浓浓的气泡剂和捕捉剂弥漫着整个车间,刚开始,药剂量没能掌握适量,风门也开的大小没把握,致使浮精灰分不稳,刮板把大量带有气泡剂的浮精和煤泥刮出或溢出在二楼浮选池周围,要花费水和人力去清扫。水往低处流,可下水道却在高处,着实废了很多人力和体力。有好几次,别的楼层都下班了,老总也亲自下手参与。后来下水管道又进行了改修,才得到初步解决。
好在四楼浮沉室缺人,我趁机进了化验室。出来那会,心里缓了口气,不过始终觉得自己是一个逃兵。在浮沉室,两个人一起上班,和白青梅同班的最久。刚开始,我两个一起去采样:二楼皮带精煤、煤泥水,三楼精煤、中煤和矸石,四楼精煤泥和浮精,尾煤泥。煤样采回后,过筛、破碎、缩分、烘干、制样、装袋、送检和填、报结果。每日一班两次的原煤回收的浮沉和隔一小时一次精煤和中煤浮沉。后来,我们兵分两路,一个人负责两个楼层,回来后,一个人缩分,一个人烘干,缩分完正好样干,就把煤样倒进制样机里,粉碎0.2mm以下,装袋,送去化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