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九年前的今天,日本发动了“九一八”事变,标志着日本全面侵华战争的开始。日军侵华,极尽烧杀淫掠之能事,展露出其品性中凶残暴虐的一面。
在《关山夺路》一书中,作者王鼎钧记述了这样一些历史细节,通过这些历史细节,我们可以看到日本人的另一面,而这一面同样让人感到可怕。
1945年抗战胜利,日军缴械投降,成为日俘。由于数量庞大,一时半会遣送不完,许多日俘暂时还留在中国境内。
根据国际通例,作为战胜国,中国有权使用日俘的劳力。所以,中国就征用这些日俘修建公路和机场。
此种做法也合情合理,正如王鼎钧所言, 日军的侵略为中国留下无数残垣断壁,征用他们出力建设,也是一种教育。
其时,王鼎钧是一名国民党宪兵,他在南京、上海等地曾目睹日俘修路修机场的情景。其中,日俘所展现出来的纪律性和执行力,令他印象深刻。
在南京,王鼎钧有一天去看日俘修路。那时没有大型机械,修路还是靠锹和镐。日俘挖过战壕,动作自然娴熟。昔日不可一世的皇军,今天忽然变身为他国的苦力,可能多少有些不甘心。但是,他们干起活儿来却是一板一眼,不敷衍了事,也无人擅自休息,走动或抽烟喝水。日本军官负责督工,沿着工地不停地走动巡视。
盟军当时规定,日俘遇见战胜国的军人,不论对方身份或阶级的高低,都要敬礼,而对方不用还礼。因此,负责督工的日本军官看见王鼎钧后,立即向他敬礼。这样的场景令王鼎钧感觉如在梦中。后来再去看修路,王鼎钧都是站在马路对面远远地看,故意躲开那个日本军官。
与王鼎钧不同,另有一名国民党宪兵,则以接受日俘的军礼为乐,他每天故意走过工地,享受一个敬礼。而日本军官行起军礼,动作敏捷,姿势规范,且从未违背盟军规定。有人笑那宪兵无聊,可他说:“抗战八年,除了这个,咱们还能捞到什么?”
在上海,日俘修建机场收工之后整队归营,虽然鞋袜破旧,军服肮脏,但队形整齐,目不斜视。日本军官的着装外形虽和普通士兵一样狼狈,也早已失去了权力,但普通士兵对其的尊敬与服从却丝毫未减。
据说,日军在投降前一天还照常出操上课,照常整理内务,被服装具一丝不苟。缴枪之前,枪擦得干干净净。日俘回国,只许带很少的钱和随身用品,宪兵严格检查,无人违反规定。
此外,日本侨民的表现,同样令人感喟。
在葫芦岛,等待遣送的日本侨民,在码头上排成队伍,接受检查,老人排在最前面,然后是妇女和小孩,最后才是青壮男子。队伍很长,但秩序井然,连小孩都不哭不闹,安安静静。
在沈阳,为了维持生活,日本侨民沿街摆摊儿出售一些带不走的东西。地摊后面清一色地跪着一个女子,绝无男子出现,她们在给自家的男人留面子。
她们低着头,目光向下,任凭顾客自取货物照价付款。如果有人白拿货物,她们也听之任之。偶有中国男人用手去摸她们的脸,强迫她们抬起头来,她们的反应则是“三不”,即不合作,不挣扎,不出声。
有的日本女子在街头售卖自制的食物,中年妇女炒菜,少女担任招待。少女二十岁上下,穿着和服,站在柜台里面,端出咸豆花生米,把酒杯斟满。顾客多半是东北工人或车夫,他们趁其不备去摸她们的胸脯,或揪住头发亲她们的脸,她们虽然会说汉语,但不反抗,不流泪,默默承受着一切。
日本女子中有一部分是营妓舞女。那时中国男人嫖妓,常指明要日本女子,老鸨常以中国女子冒充。有经验的嫖客说辨别真假很简单,把手伸进女孩子的衣服里,抚摸她的胸脯,如果温暖柔软,就是日本人,如果冰冷僵硬,则是中国人。
据说在床上,日本女子对中国男人承接迎合,彻底奉献。她们深知日军罪孽深重,所以主动献祭自己的身体,以替日本男人担当罪过,向战胜国乞求宽恕。
侵华战争中,日军的暴行固然让我们愤恨,但日俘日侨身上所展现的一些优秀品质却不能不令人起敬。
今天,我们纪念“九一八”,纪念的方式有很多种,但我觉得,学习日本人的长处,无论如何都是富有意义的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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