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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只靠码字为生的单身狗,闲来喜欢读点野史,看点中医古籍,偶尔与三五好友相聚,吃着烤串,喝点小酒,过着平淡而庸常的生活。
原本以为,我将这样度过平凡的一生,但意外的是,一场烧烤宵夜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
那天,凡书网站刚刚签约了我的一部小说,一整年的房租和生活费都有了着落。我喜出望外,约上朋友去大排档吃烤串。
我们开心地聊着天,羊肉串在烧烤架上冒着诱人的香味,引得我口水直流。
这时,隔壁桌发生了冲突。刚开始我们以为是小吵小闹的,没在意。后来,两个醉汉拎起酒瓶互砸,另一个花臂壮汉抄起了凳子,其他人也开始推推搡搡。
不知天高地厚的我正要上前去劝架,混乱之间,被踢翻的煤气罐吱吱作响,酒瓶炸裂的瞬间,烤炭的火星燃成一片炽烈的火焰,爆炸声如雷贯耳!
说时迟,那时快,高温烈焰向我扑过来,飞溅的玻璃碎片扎进我的皮肤,灼烧的剧痛与极度的恐惧让我晕厥过去......
01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富丽堂皇的寝殿里,映入眼帘的是古朴的雕花床,柔软的云锦被褥,雅致的木制家具,还有青花瓷的古董花瓶。
咦,我这是在哪里?
正当我满头雾水的时候,一个青衣丫头走了进来,她的眉心瞄着淡雅的杏花妆,这不是安陵国最流行的一种妆容吗?
野史上说,东晋十六国时期,北燕一度分裂出一个小国叫做安陵国,安陵国女子喜好在眉心描杏花妆,但是官方的史书并没有记载。
难道我穿越到了十六国时期的安陵国?我原本以为野史中的安陵国是杜撰出来的,原来安陵国真的存在!
我正沉浸在穿越的兴奋中,青衣丫头朝我微笑道:“王妃,您醒了,午后您睡了两个时辰了,晚膳想吃些什么?我吩咐厨房做些你最爱的炙烤羊肉,如何?”
王妃?我竟然穿成了王妃?
哦,不,等等,炙烤羊肉?这让我猛然间想起烧烤摊上的爆炸事故,我立刻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痛,没有血,但是右脸却有疙疙瘩瘩的触感。
“镜......镜子拿来!”我慌忙道。
小青递过精致的云纹雕花铜镜,我看到一张眉清目秀的面庞,但是右腮边上有一片烫伤疤痕,真煞风景。
或许,身处现代的那个我在爆炸事故中也落下了这样一片疤。真没想到,穿越了还能把伤疤带过来。不过,这一世的王妃是怎么落下这疤痕的呢?
“这伤疤怎么回事?”我嘀咕着。
小青纳闷地看着我,道:“王妃,这不是你十岁那年的上元节玩灯笼着火了烧伤的吗?”
一个被毁容的女子,竟然还有当王妃的命?!真是上天眷顾啊!
不知我的夫君会不会是一位玉树临风的王爷呢?我和他是青梅竹马的天生一对吗?即使我被毁容了,他也对我情有独钟吧?我憧憬着,却又有些忐忑不安。
“王妃,我伺候您起床更衣吧,”小青催促着,“用完晚膳,还要送您去临泉狱和王爷相聚呢!”
“什么?临泉狱?你说......王爷被关押在临泉狱?”我惊出一身冷汗。
野史记载,安陵国在京城西郊建临泉狱,用来关押那些被判永久囚禁的皇家宗室。但凡还有翻案的机会,都不至于被送去临泉狱。
我在心中叫苦不迭,我的夫君究竟犯了什么罪?
小青一脸疑惑地说:“王妃,你睡了一觉,怎么什么都忘了?”
我尴尬道:“近来总是犯头晕,许多事情记不太清了......”
“也许是催孕的药方有些副作用,下次我请大夫来仔细瞧瞧。”小青若有所思。
“催孕?为什么要催孕?我......有不孕症吗?”我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小青一脸无奈,于是她一边帮我梳妆,一边向我娓娓道来。
原来,我是上个月才嫁入庆王府的,我的夫君慕容宸是皇上的第四子,他的母亲恬妃并不十分得宠,只有慕容宸这一个儿子。
两个月前,太子慕容瀚指控慕容宸谋反,还在庆王府搜到了密函,但密函中提到的所谓“同谋”却在一天之内接连暴毙了。慕容瀚说,那些“同谋”是“畏罪自杀”的,更加证实了慕容宸的谋反之罪。
慕容宸文韬武略,在皇上的七个儿子中,他的才干最为出色,但他从小听从恬妃的教导,谦逊谨慎,为人低调,但求安稳一生,既不觊觎太子之位,也绝无谋反之心。
但是,慕容宸的才能却让太子慕容瀚有所顾忌,太子诬陷慕容宸谋反,是想彻底铲除对他的储君之位有威胁的人。
慕容瀚的指控似乎无懈可击,慕容宸百口莫辩,皇上勃然大怒,朝堂上为慕容宸辩护的大臣全部遭受贬谪。
慕容瀚性情乖张,并不受群臣拥戴,而且他曾一度迷恋西域圣女,遭到过弹劾,先后娶过的两任太子妃都离奇死亡了,据说,如今第三任太子妃也不受宠,所以,慕容瀚至今尚无子嗣。
慕容瀚德不配位,亏得皇上还向着他,并下令将慕容宸终生囚禁于临泉狱。恬妃百般求情都是徒劳。
后来,恬妃恳请皇上,允许慕容宸娶一位王妃,去狱中圆房,为庆王府这一脉留后。皇上顾念往日的恩情,勉强答应了。
可是,谁会愿意嫁给一个被终生监禁的落魄王爷呢?庆王府往后的光景还不知道有多惨呢!
庆王府放话出去不久,许都尉将家中庶女蓉儿送了过来,蓉儿小时候被烧伤了脸,落下疤痕毁了容,年近二十了还没嫁人,不过知书达理,性情温和,恬妃对她还算满意。
原来,我的名字叫蓉儿。
小青说,婚礼极其简单,我和一只披着慕容宸的衣服的稻草人拜了堂。当晚,我就被送到临泉狱,但慕容宸拒绝与我圆房,他只说是不想耽误我终生。
恬妃听闻慕容宸坚决不肯圆房,急火攻心,一病不起。之前一段时间,恬妃因为谋反案殚精竭力,唯一的儿子被终生囚禁,这件事情对她是极大的打击,后来好不容易张罗了婚事,没想到慕容宸却犯了执拗。
恬妃病了不多时日就撒手人寰了。慕容宸伤心不已,决定完成母亲的遗愿,为庆王府留下血脉。因此,这段时间我会夜夜被送去临泉狱。
原来如此,难怪他们会给我用催孕的药方。
这么说来,皇上虽然囚禁了慕容宸,但是并没有过度为难庆王府,或许他心中也未完全确信慕容宸有谋反之罪。不过,古往今来,帝王的决策原则总是“宁愿错杀一百,不可漏判一个”。
庆王府上上下下倒也忠诚,并没因为慕容宸落魄了就树倒猢狲散,他们都尽心服侍我,盼着我尽早为慕容宸延绵子嗣。想必慕容宸平日里待他们不薄。
野史中关于安陵国王室的记载并不详细,我不清楚慕容宸夫妇的命运将走向何方。在一片未知的混沌当中,我这穿越过来的王妃并不好当。不过,即来之,则安之吧。
听小青的描述,慕容宸的确是含冤入狱,但若想找到证据为其翻案,恐怕并非易事。无论如何,为庆王府留后,是当下最重要的事情。
02
一想到晚上要见慕容宸,还要与他行夫妻之事,我不禁紧张起来。说来惭愧,穿越前的那个我还是处子之身呢!
入夜,在王府的管家丁叔和侍卫首领王齐的护送下,一顶小小的轿子将我送到了临泉狱。
这里的环境并不像野史中的插图上画的那般恶劣。高高的围墙里是一个连着一个的小院落,虽极为简陋,但是还算清幽质朴。
推开院门,一个身姿挺拔的男子正在庭前吹着横笛,他转身的那一瞬,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股莫名的情愫在我心中涌动着。
溶溶月色倾泻在随风翩然的青衣之上,男子长眉如剑却透着温文尔雅的气质,深邃的双眸流露出一丝凄凉,随即又添上一抹相敬如宾的笑意,他向我道:“王妃,你来了,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这是穿越后的我第一次见到慕容宸,但在此之前,他与王妃许蓉儿已经相聚过好几次了。
不知怎得,第一眼看到他,我就萌生了一种想与之厮守终身的憧憬。
我羞红了脸,道:“为王爷延绵子嗣,是我分内的事,王爷不嫌弃我脸上的疤,已是我的万幸。只可惜不能朝朝暮暮在王爷身边伺候......如若向皇上恳求,不知是否可以让我长留临泉狱......”
“万万不可!得妻如你,是我三世修来的福气,父皇恩准我娶了你为庆王府留后,我不敢再有更多奢望......”慕容宸言语之中饱含着怜惜,“更何况,临泉狱环境凶险,我岂能为了朝朝暮暮的厮守而将王妃困在此地呢?”
说罢,容宸言轻轻拉起我的手。指尖的触感带来一阵触电般的悸动,我的心怦怦地跳着,顺势倚在他的肩头,说:“我舍不得王爷孤身一人在此受苦,临泉狱很清净,我愿意......”
“啊——!哎哟......”我的话还没说完,一声凄烈的嘶鸣划破天际,紧接着是一阵哀嚎。
我吓得缩进慕容宸怀里。他搂紧我,温柔道:“蓉儿,别怕,隔壁院里囚禁的八皇叔近来犯了失心疯。等会狱卒给他灌下安神的汤药,就会安静下来。”
蓉儿......慕容宸唤我蓉儿了,刚进院子的时候,他还称呼我“王妃”呢,这一声“蓉儿”唤得我心旌荡漾,只想与他共赴云雨。
我微微抬头,痴痴地望着慕容宸意乱情迷的眸子,他吻过我的额角,将我抱进屋,吹灭了烛火......
一夜缠绵,我在慕容宸的怀里彻底沉沦。
天还没亮,狱卒粗鲁的催促声吵醒了我们。探视的时间结束了,我穿好衣服,整理了妆容,在慕容宸不舍的目光中离开。
一颗爱的种子落进了我的心里。
接连三个夜晚的相聚,让这颗种子迅速地萌发,但这嫩芽终究长不成一棵大树,因为慕容宸是带罪之身。
我真想设法帮助他洗脱罪名,一时之间却想不到管用的法子,如果不能救他出狱,那么,我当尽全力为他带来欢愉。
许蓉儿这副身段婀娜如弱柳扶风,定是无可挑剔的,美中不足的是脸上的疤痕。若是身在现代,美容整形医院有的是办法消除疤痕,可惜这是在古代啊。
第四日午后,我正在镜前梳妆,试着用脂粉遮盖脸上的疤痕,一想到入夜就可去临泉狱和慕容宸互诉衷肠,我的心里就好像揣着一只活泼乱跳的小兔子。
这时候,小青进来说,宫里传令下来了,本月探狱的次数已经用尽,也就是说,不允许我今夜再去临泉狱了,需得下个月得了旨之后才可再去。
我悻悻地叹了口气,备好的珠钗也懒得戴了。
入夜,月色正好,但我见不着慕容宸,心中深感寂寞,形单影只地徘徊在庭中的回廊里。
当我拐过一个凉亭的时候,忽见池畔的青石后面闪着一片莹莹的蓝光。走过去一看,一丛蓝紫色的星形小花开得正盛,血红色的花蕊吐着卷曲的丝。这不是古籍医书上记载的血爪兰吗?
血爪兰具有极强的修复功能,可促进伤口愈合与机体恢复,更重要的是,它具有消除疤痕的奇效,即便是陈年旧疤,也可以药到疤除。
据记载,血爪兰后来渐渐灭种失传了。没想到我竟然在安陵国遇到了它!脸上的疤有救了,或许,下次相见的时候,我就可以完美无瑕的姿容出现在慕容宸面前了。
怀着满心的欢喜,我采下了许多血爪兰,将花叶捣碎,提取汁水敷在脸上。
不出十天的时间,我脸上的疤痕好似的确淡下去了。
月余之后,疤痕奇迹般地消失了,一张俊俏秀丽的面孔出现在镜子里,我甚是欢喜,恨不得马上飞到慕容宸的身边,让他看看我的脸。
小青兴奋地拍手称绝,她高兴地说:“以后,王妃便不用时时戴着面纱了。”
可让人不安的是,距离上次见面已有月余,宫中却迟迟不下旨准我与慕容宸相见。
直至那天,临泉狱传来噩耗,慕容宸暴毙!我当场晕了过去。
03
醒来的时候,府中已经设好了灵堂,阴风凄凄,惨白一片。
上次见面时慕容宸还好好的,为何会暴毙?未曾听说他染病,更不可能是自杀,上次他和我道别的时候,还憧憬着下次见面,更何况,他还没有完成恬妃的遗愿呢!
我揣测,慕容宸离奇死亡,只怕是遭人毒手。
在下人们的恸哭中,慕容宸静静地躺在那里。我掀开幎布,看到了他灰白的面庞。我多想再抱一抱他,正欲伸手抚摸他的脸,却见他脖子上有两个细小的针孔。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浑身颤抖起来。
那一刻,我的心中埋下了一颗复仇的种子。
站在一旁的王首领和丁叔似乎也留意到了针孔,他们攥紧了拳头,眼里溢出了悲愤交加的泪水。
匆匆办完丧事,我遣散了王府的下人们。
小青跪在我面前,哭着不肯走,她说自己是个孤儿,在府外无亲无故,不管将来是好是歹,她死心塌地要跟着我。
我叹了口气,正要扶起小青,却觉察到门外人影攒动,出去一看,正是丁叔和王首领。他们也舍不得离开,却犹豫着是否要向我拜别。
我把他们进了屋。丁叔垂头丧气道:“王妃,我们庆王府落到如此地步,都是因为有人暗中作祟......王爷生前待我们不薄,如今老夫咽不下这口气啊......”
王首领拍案道:“王爷脖子上的针孔......据说东宫私下养了一批暗影卫,善用暗器......慕容瀚......欺人太甚!”
“他已贵为太子,却还要赶尽杀绝.....”小青黯然叹气,“庆王府一脉,当真要绝后了......”
我站起来,轻轻抚过小腹,道:“不,庆王府没有绝后,而且,我还要为这个孩子谋一个好前程!”
仨人的脸上一并露出惊喜的神色。
我继续道:“皇上信任太子,我们若是硬碰硬,肯定斗不过他。如果我有孕的消息传出去,只怕他会斩草除根。只有我死了,他才会安心。”
“王妃,你可千万别做傻事,眼下最重要的是保重身体,生下孩子。”丁叔和小青关切道。
王首领手按佩刀,说:“我等将拼死护王妃周全!”
他们的忠诚让人感动,于是,我将复仇的计划和盘托出,有了他们三人的相助,胜算将大大增加。
次日清晨,丁叔向外放出了王妃许蓉儿自杀的消息。至此,外人只当庆王府已经家破人亡,无一幸存。
几日后,王首领探得慕容瀚去南郊狩猎,回宫将经过灵隐坡。
终于等到机会了。
我描上深蓝色的眼影,晕染出神秘而深邃的迷光,在烈焰般的红唇上抹了一点玉兰油;将长发编成十二根小辫,然后戴上头纱和缀满金色亮片的头饰,穿上隐隐透明的红色紧身纱裙,妙曼的身姿一览无余。
古书上记载的西域女子都是这番打扮,我这样的妆容能否吸引慕容瀚,能否唤起他对西域圣女的回忆,就看上天对我是否眷顾了。
丁叔驾着马车,将我送到灵隐坡。我走到一棵大槐树下,静静等待着命运的转折。
当慕容瀚一行路过的时候,我正柔柔弱弱地躺在树下,鲜红的纱衣与浓烈的艳妆在一片翠色的衬托下,该是极美的。
我听到一阵渐近的马蹄声停在了我的身边,紧接着是有人下马的声音,靴子踏过草地簌簌作响,脚步声向我靠近了。
“姑娘,醒醒......”有人推了推我的肩。
我没有动弹。
一缕清凉流过我的唇,有人给我喂了水。
我缓缓睁开眼睛,那人温柔地扶起我,眸子里盈满了痴痴的迷恋。
众人称那人太子殿下。
我自称是被北燕的商人买来的西域舞女,名叫卓熙,因不堪折磨逃了出来,流落到安陵国。清风撩起我的头纱,轻盈地拂过慕容瀚的脸。
我故作娇羞地望着慕容瀚,他眼中的火焰越燃越旺。
我被慕容瀚抱上了马背,他坐在我的身后,小心翼翼地拥着我。
进了东宫,我被安置在一个奢华的寝殿里,慕容瀚寸步不离地守着我。
太子夜夜专宠一个来路不明的西域女子,这件事情很快传了出去。慕容瀚斩杀了东宫里所有私下议论过我的宫女。
不久,卧病的第三任太子妃殁了。
又过了些时日,我告诉慕容瀚,我怀了他的孩子。
慕容瀚大喜,要立我为太子妃。这件事遭到群臣弹劾,皇上不悦,训斥慕容瀚不成体统。
慕容瀚回到东宫后大怒,他摔碎了青瓷花瓶,抽出利剑,劈断了香案,愤愤道:“等这些老不死的东西都死绝了,就没人管着我了!”
我递过一碗温热的桂花酿,轻轻靠在慕容瀚的肩头,柔声道:“只要与太子殿下长相厮守,做不做太子妃,有没有名分,我都不在乎......”
慕容瀚扔下剑,仰头一口喝下桂花酿,抱起我往榻上去了。
翻云覆雨之后,他揽着我说,假以时日,待他登基成帝,必将许我皇后之位。他将脸轻轻贴在我的小腹上,说这个孩子会成为将来的太子。
我微笑着,我并不在乎皇后之位,但是我与慕容宸的孩子必须成为将来的太子!
不知是慕容瀚的阴谋,抑或是上天开眼,昏庸的皇上不久就病逝了。慕容瀚如愿坐上了龙椅。
封后大典上,我满头珠翠凤钗,穿着华丽的朝服,挺着大肚子,凤眼含笑深深地望着慕容瀚。他只当我对他深情似海,他不知道的是,即便他许我一世荣华,我也必将置他于死地,因为他害死了我最心爱的人。
只不过,时机暂未成熟。
04
第二年春天,我生下了皓儿。
这孩子生性纯良,天资聪颖,从小勤奋好学,深得太傅和群臣的夸赞。
那些年,我将精力都倾注在皓儿身上,对慕容瀚疏于陪伴。于是,他常常流连于后宫嫔妃之间。慕容瀚明明年纪尚轻,身体却日渐衰弱,宫里一直没有降生过其他皇子或公主。
太医们百思不得其解,各般滋补的药物也不见效。
是啊,他们医术再高,也不可能高过一个穿越过来的现代人,尤其是一个博览中医古籍的现代人。我在慕容瀚的饮食里掺着极微量的慢性毒药,太医们根本无法察觉。
皓儿八岁时被立为太子,住进了东宫。
我从自己身边安排了一个亲信去东宫做掌事宫女,皓儿唤她做青姑姑,而他的贴身侍卫就是当年庆王府的王首领,丁叔也悄然隐藏在侍卫之列。
十三岁的时候,皓儿已经成长为一个文治武功样样出色的储君,为人宽厚,举止稳重,比他的“父皇”慕容瀚更有君王风范。
这时候,慕容瀚已经卧床不起,他只准许我一人在跟前陪伴。
弥留之际,他握着我的手,请求我的原谅,他说他爱的人其实是卓丽,一个西域圣女;灵隐坡下的偶遇,他见我的容貌举止与卓丽有几分相似,所以才带我回宫。
我冷笑着,一字一顿地告诉他,灵隐坡下的偶遇是我一手安排的,我从来没有爱过他,我是慕容宸的妻子,皓儿是我与慕容宸的孩子。
慕容瀚瞪圆了眼睛,气得说不出话,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浊泪流过他面目可憎的脸,一张让我深恶痛绝的脸。
我灌他喝下最后一碗汤药。片刻之后,痛苦的呻吟归于平静。太监拖着长长的嗓音喊道:“皇——上——驾——崩——了!”
皓儿的登基大典上,我曳着华贵的朝服登上太后之位。祭祖的仪式举行时,皓儿朝着慕容宸下葬的方向,洒下一杯烈酒。
我终于完成了这场穿越之旅中最重要的使命,心中涌起一阵激动,泪眼朦胧之间,慕容宸俊朗的笑容仿佛又浮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