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

        快到清明节了,我转了些钱给爸妈。让他们买点香纸去我外公外婆坟前祭拜一下。


      我没有见过我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分别是在我小学和初中时去世的。其实和外公外婆也不是说多么亲近。因为他们俩没有儿子,两人感情不好。两老人没有离婚,但是分了家平时各过各的,共用一个厨房,一个做完了饭,就另一个去做。逢年过节的,就在一起坐一餐团圆饭招待女儿女婿及我们这些小辈。至于他们为什么会那样,这里面就有个很长的故事,哪天有时间我好好写写。


        我妈是他们五个女儿当中嫁最近的一个。就隔了一条河。所以平时田里地里有啥活 ,他俩都是喊我妈带着我哥和我一起去做。记得有一次,我外婆让我们去帮她看一颗树,砍完树就到了中午一两点。那时很饿,外婆给我们做好饭了。我们准备走到桌子旁开始吃。我外公就把他做的一碗肉放到橱柜里去。我那时小,家穷一个月也没肉吃。我就那样咽着口水眼睁睁地看着外公端走,真的让我记忆深刻啊!


        有一年三十,俩老人可能觉得过年冷清,让我去和他们一起过。我肯定是不愿意的,外婆家没电视看,而且屋子里是那种安静到阴嗖嗖的感觉。我妈哄了我好久,最后就骗我说我哥和我一起去,我信以为真就答应了。那年三十真的是大雪纷飞,我清楚的记得,我哥把我送到河边,早已等在那里的外婆看到我们,笑容从她满脸的褶皱里溢出来。她把我背过了河,我看着哥哥转身返家,那会儿竟然没有哭。直到年夜饭,并且吃完了外婆给我在火上给我烤的一个桔子后,我终于忍受不住那份清冷了 ,咧着嘴就开始哇哇大哭,说要回家说要找哥哥......


        外公比外婆去世的早几年,外婆一个人住的时候,我已经上初中了。初中住校,每周周末回家一次,我若走近路去学校,是要路过外婆村庄的,所以几乎每个周末的星期天下午返校时,我都会去外婆家帮她把厨房里的水缸蓄满水。外婆总让我去她房间,说给我水果吃,我都是推说不用,实在是外婆那个房间我真心有害怕,觉得挺阴森的。


        外婆没有给我讲过故事,也没有给我唱过歌。外公更是,他是个很严肃的人,我和他说过的话也寥寥无几。关于他们的记忆并不是太多,因为我们相处的记忆也就帮他们做了些事,或者逢年过节的那几次家庭大聚餐。可是从他们相继离世后,我总梦见他们,很多次都是惊吓而醒,尤其某些节日来临前。我不是迷信之人,我无法确定是心底深处是否有自己无法探知到的怀念,遗憾,亦或是恐惧,但那些无法解释的梦确实实在在无数次做到过。所以我工作到至今 ,每年清明重阳还有七月半都会给钱我爸妈,让他们去外公外婆的坟前祭拜一下,替我说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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