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神的想着,未感觉到烟已然烧尽,灼烧感将我拉回了现实。我移步到了窗前,继续打量着我眼眶里的世界。一阵喧闹声引起的我注意,在路的前半段上,一对夫妻在争吵。他们拉着牛车,装着一些玉米和果蔬。那牛离吵闹的二人约有两米远,自顾地吃着路边的杂草。夫妻吵得很忘我,嗓门都快顶上了天,还伴随着激烈的肢体动作。那男子将妻子打倒在地,用手里的鞭子猛抽着她。女子试图起身,但一次次被踹倒,只能发出悲怨的哀嚎,将身子蜷成一团,嘴边流出两条细细的血痕。男子冒着热气,将上衣脱下,前后踱步,狰狞的脸在抽动,手里的长鞭在空气中爆响。女子一边吐着血,一边痛哭着。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十几分钟,男子打的累了,女子哭的乏了。男子双手叉着腰,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的妻子,示意其起身继续往前走。女子擦干口边的血迹和眼泪,拍拍了身上的灰,走到牛的旁边,一声吆喝,二人一齐返回家去。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外面恢复了一片谧静。只等太阳将那位女子的血晒干,留在谁都可以践踏的路面上。
我心想,这在村子里是再也寻常不过的事情:丈夫打妻子,妻子流血流泪,然后继续正常的生活。就好像上天就是这么安排的一样,这令我怀疑和恶心。人们似乎热心于贪婪那可怜的占有和征服,用无知来美化自己非人的坏习。几千年过去了,人依旧没变,仍是世界上最腌臜和丑陋的物种。这也就不奇怪人们能想出各式各样的上帝和神仙:自己没有的品质只能期冀于虚假的人物。满脸污垢的我似乎不具备谴责世界的资格,我的怀疑和恶心仅仅是无聊的消遣,实在是没有什么真实的用处。
我躺在床上,回到了那副可有可无的姿态。我目睹了太多的令我无法理解的事情。我也从来不做任何评价,仅在一旁细致的观察着。这个村子里发生的事迹绝大多数都令我怀疑和恶心。我却没有任何法子,好让这个村子运转的更如我所愿。或许,我的臆想不是一次矫正,而是我个人私欲的无端放大,因为我也不知道哪种是对的。老天和我知道,我对这个世界抱有极大的失望,而无奈和不作为是我给出的回馈,双方是矛盾的,又互伴着将彼此延续。况且人们也将我遗忘了,从未注意到我在窗口边观察着他们。他们疑似认为我是眼瞎耳聋的,看不见也听不见他们在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