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中,机构的年会上,在颁发员工“杰出服务奖”那一片刻,一时间思绪万千。在11月投票选出“杰出服务员工”的时候,由于中心的选票出现一点错误,需要大家重填选票,而两次投票,我都没有选自己。因为我认为,自己在2013年的表现还说不上差强人意,与“杰出”二字有天壤之别,我也并非同工所说的“舍己为人”、“伟大”,我所选的人,比我做的好很多,我没选的同工当中,也比我做得好很多。获奖的同工都是实至名归。但最后我对自己说,这些荣誉名利不是我追求的。
8月底,我进入此机构工作刚满一年,一年了,我一直都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专业的社工,也不敢说自己是专业的社工。以前,补膜的才会说自己是专业的,现在贴膜的都说自己是专业的了。2012年10月,在阳江举行的员工大会上,女导游旁观机构的专业实务成果分享时,显出一副不明觉厉的样子。后来领导与她交谈的时候,女导游表示,在她看来,社工好专业,好神奇!所以,我当时也想,自己作为一名社工,需要赶快专业起来,不要让街边贴膜比下去了。8月之后,自己在实务上的尝试得到认可,我会觉得是一个专业的社工,虽然水平不高,且有点猥琐,这也得益于对实务技能如饥似渴地学习。对于2013年,我发现到自己的成长,获得了专业眼光的认同和肯定,这比获得荣誉和金钱更开心,曾经的不快,也将烟消云散。
督导曾问我,为什么不多点开小组。我说小组不是我想开,想开就能开的。督导希望我可以保持势头,多开小组去操练,会有更多的提高。小组的记录亦能记录重点,还可以更精简。督导们都表示,最欣慰的是看到同工的成长和进步。而没有督导一直以来的支持,我在社工路上不会走到现在,有赖督导的支持,我才不至于那么孤独。阿sir 的培训是有用的,还有很多技能自己仍未能用上用好。11月去香港参观,其中一个名为“‘机’不可失”的活动令我耳目一新,香港的社工能别出心裁地把活动设计得如既有趣味性又有专业性,把游戏的生活中面对的难题结合得很玄妙,真令我神往。我曾一直对搞社区活动嗤之以鼻,甚至对一些自己负责的活动不以为意。而实际上,无论小组还是活动,要好玩才能吸引人,也不必拘泥于形式。由是而观之,今后的活动在内容和形式上,我还需要多加思考,另辟蹊径。专业不专业,也得看社工如何去运用和引导。
阿sir 提到,社会工作是一生的果效(即效果),我也认为,也就是社会工作是一个一生都要学习和反思的。“业精于勤,荒于嬉”,所以,要为专业的成长花更多的时间才会做的更好。阿sir 一个礼拜看四本书,我想很多人都只能望其项背,但是如果我能一两个月看一本好书,也足以让不少人瞠乎其后。好书不厌百回读,我也不必为了追求“指标”而看书。读一本好书十次,总胜于读十本破书一次。如饥似渴地看培训时的秘笈,我觉得对自己的实务也大有裨益。“行成于思,毁于随”,勤于思考固然可贵,但毫无主见地思考一百遍,还不如独立思考一遍,就如搞活动一般,每次都搞一样的活动,可能不仅未能吸引居民,甚至连社工自己都觉得索然无味。“思”也包括反思,也不必为失败经验而遮遮掩掩,只需要每次都有收获。
我始终认为,无论个案是简单还是复杂,我认同专家所说的“精确的同理,积极的关怀,真诚的接纳,都是与案主建立工作关系和促进案主进步不可或缺的要素”。虽然遇到的个案都比较“湿碎”,但再复杂的个案,依然离不开专业价值、理论和技巧,“天下难事,必作于易”,所以,无论个案是难是易,技巧还是这些技巧,还是需要秉持专业价值,理论的学习也需要不断学习和应用。如果在每次的学习和实务去吸收,拥有专业的价值取向,高深的理论指导,娴熟的技巧应用,一旦得到了积聚,以后在处理个案,开展小组,统筹社区当中也能够目无全牛。不需要和其他人社工比较,暂不需要现在去比较职位、薪资或者成长,只需要比他人愿意去刻苦勤奋。“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如丘者焉,不如丘之好学也”,我资质无他人好,但我会求知若渴,只需勤力过他人就足够。
我很喜欢诵读王荆公《游褒禅山记》里的那一段经典:“古人之于天地、山川、草木、鱼虫、鸟兽,往往有得,以其求思之深而无不在也。夫夷以近,则游者众,险以远,则至者少。”社工之路能坚持下来走得远的往往是少数,所以,我做社工需要坚持。“而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所以,如果要做社工,则不应仅仅视为为谋生的一饭碗,既然有心去做,就需要在社工的路上有志向,或许就是常听说的“志业”吧。“有志矣,不随以止也,然力不足者亦不能至也,”如要继续走这路,“力”也很重要,身体的健康,才能不遗余“力”。“有志有力,而又不随以怠,至于幽暗昏惑,而无物以相之,亦不能至也”,社工之路必定会遇到困难,遇到幽暗昏惑,常常会有退缩的念头。但即使不做社工,其他任何一个职业的路上就不会遇到有困难吗?要想做出点成绩,定会遇到困难。谋大事的,会遇到大困难,做小事,也会遇到小困难,不做事,不作为,自然就不会遇到困难了。所以,“不随以怠”才能看到自己努力的付出。“尽吾志也,而不能至者,可以无悔矣,其孰能讥之乎?”每一个职业都不会是平坦的路,但要走出一条康庄大道,我只会尽吾之志,竭吾之力,那些取笑他人的,或者其实才是最可笑的。
自己的进步和成长只会是鼓舞自己在路上走得更有信心,一点成长和进步也不足以沾沾自喜,想在社工之路上闲庭信步,我还有需要更多的学习,学会谦逊,虚怀若谷,才能达到K sir般炉火纯青。每个同工都有值得自己学习的地方,每次培训的内容都需要自己用心去千锤百炼。回首2013,略有小许不堪,可以说是先苦后甜,在很多人看来,我委曲求全的选择是令人费解的,也或者会有人觉得我是在大树底下乘凉,但我自己最清楚如此选择的原因。现在也没有铁定百分百会继续做社工,但每一步都将全力以赴去做好。
社工发展的不成熟,薪酬福利差,我便想到孟子在两千多年前已讲到的“今也制民之产,仰不足以事父母,俯不足以畜妻子”,希望会越来越好吧!但决定继续走社工之路,现在更有信心了!
癸巳年岁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