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西达娃,1959年2月出生于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巴塘县,他成长的过程中深受藏文化的影响,同时1982年哥伦比亚作家加夫列尔·加西亚·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获得诺贝尔文学奖,魔幻现实主义潮流也深深地影响了那时候的中国作家们。扎西达娃给我们展示了立足于藏文化土壤,传统文化和现代文明的冲突。以西藏风情作为小说背景营造了一个魔幻又真实的艺术世界。我在阅读其典型作品《西藏隐秘岁月》和《西藏,系在皮绳结上的魂》时,也有了一些关于现代化洪流下民族信仰的思考。
《西藏隐秘岁月》这部作品“以一个小小的孤寂的廓康村的变迁来隐喻古老西藏将近一个世纪的历史轨迹”,叙述了生活在廓康的达朗家族五代人(包括达朗的父辈)的繁衍生息和次仁吉姆的命运变迁。史诗般地展现了两个世界——原始的西藏世界和以及这两个世界矛盾冲突斗争和相融。一方面神灵陨落, 人们对神圣追求的没落;另一方面西藏走出神圣的幻觉, 走向现代的过程。主人公次仁吉姆由最初神灵护身的灵童,到最后成了现代人眼中一个肮脏怪诞小丑似的老太婆的过程。
《西藏,系在皮绳结上的魂》在这短短的两万字中, 作品把读者带到了近乎荒诞、变异、奇妙莫测的境地。扎妥寺的第23位转世活佛桑杰达普快要去世了,他提到了莲花生大师的掌纹。又有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他们又在追随着自己心中的目的地。但是在这个过程中,又看到了魔幻世界与现实世界交织着。
西藏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一个及其陌生的世界。对西藏的了解一般也就是一座座高耸入云的雪山,巍峨的布达拉宫,神秘的藏传佛教,藏民们的朝圣之旅……因为远离自己的生活环境以及对,在20年暑假,我也去到了甘孜藏区感受藏族风情。虽然还没有进到西藏,但是从成都出发一路,随着海拔的一路升高,看到道路旁玛尼堆多了起来,藏族文字的出现,感觉进入了那个神秘的世界。一路上也听导游讲述了很多有关于藏民族的文化传统、奇闻异事。在藏族生存的地区,自然环境恶劣,古老的风习、生活方式与价值观念生存仍然以宗教作为人们对抗恶劣生活条件和多劫命运的唯一武器。他们的民间传说、生活习俗和文学作品和宗教是密不可分的。当我进到藏民家里时,听藏民讲述她的爷爷去年磕长头到拉萨朝圣地故事。在阅读这些作品以后,我在想在近现代化的过程中,一边是他们古朴的原始的信仰,一边是各种现代科学技术的普及。他们在面对这些冲击时,作为一个普通人,也应该会去思考自己何去何从。扎西达娃的作品再现了这种真实。宗教使人麻痹,同时也能安慰人的心灵。但是现代化的生活也同等的重要。
透过皮绳结,我们能窥视到的是独属于藏民族佛教信仰的最原始的古老的记忆。但是在现代化的洪流中,这些原始信仰也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冲击。这些冲击使藏族作家开始思考他们的未来。“孤独与彷徨”这是我阅读这些作品后最深的感受。在其他民族的本民族信仰在时代洪流的冲击下逐渐式微,但藏民族信仰在今天看来依然具有很大的影响力。扎西达娃热爱着那天真古朴的藏文化,站在民族的十字路口不断探索,历史和宗教使其文明内核变得复杂,西藏人生来牢固的信仰使他们在面对现代化进程时承受了更多的阵痛。原始和现代之间的转变过程实际上没有孰胜孰负,原始宗教与现代文明实则是密切相依,只是人与人之间的心境不同、抉择不同罢了。尽管神圣的宗教世界在世俗世界的强大的压力下渐渐地退居幕后, 但它的作用依然存在着,只是表现方式不同罢了。或者它早已变成藏族人民的集体无意识,甚至是文化基因编码,深入到他们的脊髓里去了。在阅读作品时,也让我有个很浓郁的朝圣感氛围。而且这是双重时间,魔幻世界和现实世界的双重并进,时空逻辑被彻底打败。几篇小镇题材的小说虽然设置了现代化背景,但里面的人物无论思想还是生活习惯都和先人毫无差别,在此时间和历史模糊难辨,给我深深一种踏入了奇妙世界的感觉,妙不可言。细腻的文字背后也表达了生命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