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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单位人事变动,我最大感触可用《论语》里的一句概括:“齐桓公正而不谲,晋文公谲而不正。”于是想《论语集解》也该伺机续篇,就以此章来开篇。齐桓公与晋文公都是春秋霸主,从二人能力与功业视之,似乎大同小异,那孔子所谓的正谲之别究竟以何论之?抱此疑问,近两日我又开始阅读《左传》的相关章节。因《左传》是编年体的历史,关于二位霸主的事迹散落在《左传》三分之一左右篇幅的章节中,所以从头只能细细读来。每次读《左传》,都会想掴自己的脸。孔子写《春秋》,为了让天下乱臣贼子惧。我等虽不是什么乱臣贼子,然亦能从中读出羞惭。人生中任何的果,都是由自己无意间种下的因造成的。反身諸己,便无怨天尤人的理由。这就是《左传》的教育意义。谈谈最近读的两段故事的启示。
鲁庄公十八年,周王朝发生了王子颓暴乱。王子颓是周庄王爱妾之子。当时的周王是周惠王,是周庄王之孙,周僖王之子。也就是说王子颓是惠王的叔叔。周朝是以礼制国的朝代。但周王行礼却一代不如一代,常常因为失礼,让诸侯心生嫌怨,渐渐对之不敬,这也是周王朝式微的原因之一。这周惠王也因为失礼得罪臣下和诸侯,而让王子颓有可乘之机。 是年春天,虢公和晋侯来朝觐惠王。春秋诸侯有公、侯、伯、子、男的等级之分,应以不同的礼仪招待,而惠王却用了同样的礼节,还赠了同样的礼品,《左传》写道:“王命诸侯,名位不同,礼亦异数,不以礼假人。”不能将接待“公”爵的礼仪给“侯”爵。虢公心里肯定是不爽的。 惠王还强占为(此字有个草头,打不出)国的菜园做自己养牲蓄的园子。霸占边伯的房子,强夺子禽祝跪和詹父的田地,收回膳夫石速的俸禄。这为国、边伯、祝跪、詹父、石速都是周王朝的臣子。于是这五人就拥戴王子颓,并依靠苏氏的力量来攻打惠王。苏氏,也是周王朝贵族,当初周桓王夺了他十二邑给了郑国,苏氏因此不满王室。第一次失败,苏子就拥奉王子颓逃到卫国。卫国、燕国出兵讨伐周朝,鲁庄公十九年,立王子颓为周王。
鲁庄公二十年,郑伯出面调和王室不成,郑厉公就带周惠王回国,让惠王住在栎地。
二十一年春,郑厉公与虢公一起出兵进攻王城,杀了王子颓和王大夫。郑厉公设宴为惠王庆祝。周惠王赐给他王后的鞶鉴,虢公请王赐他爵,惠王就将爵赐给他。爵比鞶鉴贵重,两人皆护王有功,礼品却有贵贱,郑伯就开始怀恨周惠王。
所以,一国之君、一家之长以及一个单位的领导,在赏罚上一定要做到一碗水端平,才不会招致属下的怨恨。要遵守礼制,下属才会以礼敬之。不与下属争利争功,所谓“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无私邪?故能成其私。”居上位者尤要有如此雅量。 另一则故事:王子颓得了王位后,宴享五位大夫,遍奏六代之乐,歌舞不息。郑厉公就对虢公说:“哀乐失时,殃咎必至。”悲伤或快乐不是时候,灾祸就一定会降临。司寇行刑杀人,国君都要为此减膳撤乐,而王子颓篡夺王位,却夜夜歌舞升平,还有比这更大的祸患吗?这不是以祸患为快乐吗?郑伯与虢公看不下去,故出手辅佐惠王夺回王位。 今日还听到一则考公故事。说一女孩考公务员,过了笔试、面试,还未等到录用公告发布,家里就大摆宴席庆贺。招来小人嫉妒,在政审环节举报之,致使政审未过,空欢喜一场。这就是“哀乐失时,殃咎必至”吧。
上篇日记里写道,不再发朋友圈。有朋友劝道,做自己,莫为环境改变。这两日也陆续有朋友前来问询。告之不发了,颇为失望。他们喜欢看我热气腾腾的生活。不发圈,生活也确实粗糙许多。就拿做饭来说,以前做好要拍给观众看,故会在配菜和器皿选择上格外用心。现在只满足吃即可,颜色造型就不那么讲究,色香味是一体的,色彩不鲜靓,食物也就不那么精致了。 以前曾数次下过不发圈的决心,可经不起朋友的挽留,一再破戒。这次不想破了。不破,才是做自己。我是要改改依靠外界来提升生活兴致的习性,我对生活的爱应是自生,而不是为了展示给人看,才有兴致去爱。
机关是凶险之地,尤其是当形势变得对自己不那么有利的时候,将私生活包裹得越严实越安全。要知道,能致你于死地的,往往是最亲近的人。前面那则考公故事,举报女孩的就是她的闺蜜。她以前向闺蜜透露过高考作弊的秘密,成为她举报她的罪证。
我还要在此对偷看我简书的同事说:我知道你上次用我的便携机上课时,偷偷拷贝了我的日记,还不小心将我电脑里的360浏览器给删了。你若再偷看我的日记,我诅咒你的两个宝贝出门被车撞死。你若敢在同事间散布,立马双目失明,你信不信,我的诅咒即刻见效。
等孩子安定后,一定专心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