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繁霜改，那将众木同

————————

虚诞陆离的梦境唤醒了阿诚，他睁开眼，屋子里还是一片黑暗。沉重结实的臂膀横在胸前，明明被压得不能呼吸，但阿诚还是再一次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昨天从小祠堂出来，明镜就催着二人盥洗吃饭。等到真要休息的时候，阿诚几乎是反射性地往楼上走，明楼一把抓住，两人站在客厅边上——“拉拉扯扯！”明镜白了他们一眼。

阿诚知道大姐那个眼神的含义，现在就让大姐坦然接受毕竟太强人所难；可明楼不管，在这件事情上，他一直信奉快刀才能斩乱麻，对明台如此，对大姐也不必避讳。

“大姐是什么人，还要你操心！”

明楼不由分说，直接将人抱进房里。

阿诚上身赤裸着，好歹大哥还给他留了条内裤。从第一次发生关系时起，阿诚就发现大哥很喜欢让他赤条条地躺在怀里，明楼健壮的胸肌贴上脊背，硬邦邦的棍子戳着阿诚圆润柔软的臀部。明楼紧紧把阿诚搂入怀抱，睡眠时也不肯松开半分。可这种肌肤紧贴的热感总能激起阿诚体内羞耻的热度，他到现在都不太能适应和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大哥用这么亲密的姿势抱在一起，尤其现在还是在书房——他从小就觉得神圣的地方。

明楼也醒了，第一件事是伸出舌头舔了舔阿诚的耳尖。湿热的触感本就不好受，何况大哥的舌头开始沿着耳廓慢慢扫下，到了耳垂就改用舌尖一遍遍弹动，再用嘴唇用力嘬吸。阿诚别过头，随即就被铁一样的臂膀压制得不能动弹。明楼像是惩罚一般用上齿一遍遍刮过耳后的嫩肉，闷哼不断从阿诚紧紧抿住的嘴里泻出。很难得的，明楼没有哄阿诚叫出声来。

明诚昨天正式成为他的伴侣。这是他们在这张床上第一个早晨——怎么能没有仪式！

明楼翻身压到阿诚上面，炽热的唇舌一路蜿蜒，寻找到阿诚的口腔。灵巧的舌伸进去，刮过上颚、挑逗舌尖；阿诚用力推他，明楼平日里舌灿莲花的唇齿此刻就像黏在阿诚的唇上，无论如何也无法被推开。

“唔……唔，嗯，嗯……大姐，大姐还在家。”阿诚被吻得气喘吁吁，但还试图提醒明楼。

“怕什么，她又不是不知道。”明楼的吻越过嘴唇，开始向下。

阿诚被明楼埋在颈侧的头顶得偏向一侧，手臂似难耐又似抗拒地推着明楼的背：“可是还是太快了，你总要给大姐点时间适应。”

嫌阿诚太啰嗦，明楼干脆地褪下两人身上的衣裤，手指直接拢上小阿诚，轻揉慢捻。阿诚被捏的舒服地哼哼，再也不能提让明楼不开心的话题。弄了一会儿，干涩的摩擦让阿诚有点疼，明楼看了一眼他皱起的眉头，没有犹豫，低头含上了小阿诚。明诚明显被吓到了，他手忙脚乱要推开明楼，然而被明楼制止住乱推的手，几次深喉，把阿诚逼的差点释放。明楼重新起身吻了吻阿诚的嘴角，探出身去在床头柜拿出雪花膏。阿诚这时坚持制止他的动作，狮子般黑亮的眼睛在渐渐灰白的天光里闪闪发亮。明楼想了想，知道阿诚还是有顾虑，最后还是用手让两人释放了出来。

高潮让两人都有快感。余韵过后清理时，阿诚的手指不自觉抚上明楼的脸，一遍遍摩挲，他略带歉意地说道：“大哥，对不起”，明楼宠溺地看着他，在额头留下一个深深的吻。

这么一折腾，天也快亮了。两人又休息了一会，感觉恢复得差不多，便相继起床。

阿诚一出书房门，就莫名其妙地感受到一双哀怨的视线。循感觉望过去，居然看见从来三催四请不起床的小少爷一脸哀怨地坐在沙发上，扁着嘴盯着阿诚哥。阿诚有点莫名其妙，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明台：“……”

明诚：“……”

明台：“不公平。”

明诚：“？”

明台：“为什么你们在一起就要我起这么早。”

“啊？”

明台站起来，还负气地使劲抖了抖身子，然而就张开双臂，突然换上大大的笑容，开心地朝阿诚嚷道：“Congratulation!”

阿诚吓了一跳，眼看着满脸笑容的明台就要扑过来，正想着是躲还是不躲，一个自带威严的声音从身后悠悠响起：“你想干什么。”

两个小弟身体俱是一僵，穿着羊毛开衫搭衬衣的明楼已经走到阿诚身边。他看了一眼明台，后者还保持着伸手要抱抱的姿势。明楼也不客气，长手一捞把明台抱了个满怀，一手还轻轻在他背上拍了一拍。一会儿以后，明楼才对着在大哥怀里有点不自在的明台说：“谢谢。”

阿诚突然觉得眼睛有点湿润，他转过身擦了擦眼角。明台更不自在了，但他还是收紧手臂，使劲抱了抱大哥。

过了一会儿，明台忽然抬头，离开大哥的怀抱，提出一个在他看来十分严肃的问题：“大哥，虽然说你是咱明家正正经经的继承人，但我们也都知道，到时候实际操劳的肯定是我阿诚哥。那么，也就是说，以后阿诚哥既得帮你打理我们家营生，又得帮你管这家中大小事务，你真不怕把他累坏了？”

阿诚突然被提醒般，一脸严肃地看向明楼。

明楼从夫人的眼光中感受到深深地威胁，他微笑着，拍了拍明台的肩膀，使劲一捏——

“啊～～大哥我错了，错了错了错了！”

明镜从楼上走下来，看见三兄弟站在一起，心头不免感慨万千。昨天看着明楼把阿诚拉进房里，心头酸涩不忍回首。但她是明镜，既然做出来决定，就会坚决前行。

大姐咳嗽了一声，三兄弟循声向上望，晨光剪出大姐苗条纤细的身影。可是他们都知道，正是这副看似柔弱的身影，风里雨里撑起了这个家，在最艰难的日子里，给了他们最坚强的庇护。

“大姐，早上好！”三兄弟异口同声地说。

窗外，朝日正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