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我也是一名怀揣“名人信仰”的懵懂少年。看到传记或是演讲视频中的大人物们对人生,对世界侃侃而谈之时,我总是热血盎然,心潮澎湃。仿佛听完这番教诲,我就成了更厉害的人。假若有幸见到真人,更是情难自已,惟恐听漏了什么人生真谛,以至于再也过不好自己的人生。
可是呢,我并没有因此而成为更好的人。
你也许会说,我只是听完了故事,并没有把他实践到自己身上,才无甚收获。格拉德威尔的《异类》中提到的例子似乎可以解答这个问题:亚洲人精于数学的门道在于稻田文化。他说相比其他劳作,稻田的耕作是每年3000小时的辛勤劳作和精心养护的苦活,需要掌握及其精细的水分保养和播种间隔。这种崇尚辛勤劳作和精于计算的文化根植于亚洲人的血脉之中,在研究数学问题上得以发光发热。
然而我深知自己在数学上的天赋实在有限。高中数学考试的最后三道大题我就没有全部做对的时候,更别提大学后挂掉一次重修才通过的线性代数。我自己把这归咎于天赋,因为后来得知我的父亲也并不长于此道。
那问题就来了。虽然你所知道的名人故事和他们的成功之道,但你却不了解自己擅长什么。也就是说——这是个概率问题。有婚恋专家说人一生大概会遇到300个左右适合结婚的人,而出现你最佳伴侣的时机是第47个。简单的数学计算可以得出,假设你从23岁开始谈恋爱,直到40岁为止,你应该娶那个你25岁半时遇上的那个人,这样你婚姻生活成功的可能性最大。是不是听起来很滑稽?
前段时间上映的电影《降临》也讨论了这个问题:自由意志和决定论,哪个才是我们现在生存世界的法则?
即使名人名言成千上万,我们还是可以把他们分类规整成电影中出现的两个意识形态。王健林的小目标大家都耳熟能详,他在一段两分钟的采访中提到:他认为没有所谓的万能解,如果有,那么人人都是成功者,何来贫困和饥饿?这是典型自由意志的观点。有趣的是,活的相当潇洒的高晓松是地理决定论的坚定支持者,他认为特定地域的性质决定了在那长大的人最终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马云在今年的沃达斯论坛上接受了《纽约客》杂志记者的专访,被问及他的轻资产生态商业模式和贝索斯执掌的亚马逊所坚持的重资产自营路线谁才是商业模式的王者时,他调侃道,我希望我们两都能成功,如果这世界只有一种商业模式能成功,那岂不是太无聊了?
正如前文提到的按岁数结婚的说法,在一个感性的人眼里应该是不屑一顾的。这好比说让徐志摩在他的四个人生知己中强行敲定一个来终了他的感情之旅一样可笑。可是当阿尔法狗用两千万盘围棋棋谱的经验以及深度自学能力打败人类棋手时,穷举法和胜算概率的计算逻辑确实让我们对这个长久以来都被视为体现终极智力的游戏感到困惑。
毕竟人非机器,不能总是用理性思维行事,但这也是可爱之处,不是吗?用脚去丈量大千世界,用心来体会世情冷暖。故事要听,我们都好奇。事情也得做,虚度年华最是可耻。
愿有一天,你也是个讲故事的人。我们都爱听,谁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