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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在我家门口的小菜园里拔了几颗香菜,一起来的还有小表弟。小表弟今年十岁,是个智障儿,出生时缺氧,检查出来已经晚了,现在的智商也只有几个月的婴儿那般,整天流着口水,把自己的手伸在嘴里,不会自己吃饭,不能自理,听不懂别人说的话。五六岁时才学会走路,蜷着一条腿,完全的痴呆。小表弟小的时候,叔叔带着他到处看医生,正规的、偏方的都试,直到把家里积蓄花光,仍旧没有一点好转迹象。
没有小表弟的时候叔叔家境挺好,已经有一个稍大的儿子了,没什么大的开销,赚的钱大部分都存起来,叔叔又烧的一手好菜,日子过的红红火火。有小表弟后就开始给他看病,大把的钱砸到医院。不到五十的叔叔都开始满头白发,村里人聊起来甚至都会说:“要是阿吉(小表弟)出个意外了,他们两口子(叔叔和婶子)和阿吉自己也就都解脱了。阿吉不用自己再受罪,他们也不用这个时候还这么熬了。”话虽不道德,确实一番好意。
叔叔还是没有放弃,没有孩子和表弟玩,没有他人能全心照看他,叔叔就自己来,时常见到街上叔叔顶着一头花白的头发驮着背背着十岁的表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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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有个小姑娘叫丽丽。三四岁的时候在一辆三轮车上玩,车上有未卸完的麦草,不知谁随手扔了一根烟头,然后麦草着火了。干材烈火大概就这样了,火苗瞬时变成火海,丽丽还没学会怎么从车上跳下来,整个人就被火吞噬了。周围群众把她救下来时,她一半的身体都已烧伤。接着在医院度过漫长的危险期,整个人被纱布缠包裹。
再见到她时,半张脸毁容,由于疼痛时紧握双手,一只手也被烧成拳头样打不开。
父母自然心痛不已,每每想起这件事就后悔自己没看好她,宁愿被烧伤的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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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居大娘六十多岁了,还经常去工地上给人家搬砖。要外人看来,她该歇歇了,因为目前她就只身一人,没有太多花销了。外人之所以这样说是忽略了她的儿子,他们潜意识里觉得还放弃这个儿子了。
大娘原本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成年后病逝,接着是没过两年老伴儿去世,这样的双重打击让她觉得愧对小儿子,因为接下来的生活小儿子将不可避免地比别的同龄人承受的多。小儿子出去打工了,出去之后就没再回来过,只剩大娘一人。事过多年,大家都已对小儿子的回来不再抱希望,甚至觉得这样也好,也不需要大娘再发愁为儿子找媳妇了。
大娘仍旧每天早上五点多起来去给人家搬砖,她相信儿子一定有回来的一天,然后她给他娶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