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轮转里,太多的人总是要千军万马的来挤过这窄窄的独木桥。
这使我想到了一个画面。燕北世子燕洵逃离长安时只修了简易的独木桥,燕洵一席人策马奔腾而过,把秀丽军困在长安城内,死伤惨不忍睹。而我们参加高考过这样的桥,也好不哪儿去。
我记得高考前夕,体检时,我拿着手表反反复复监测自己的心率,害怕紧张心率过快被拒之门外,体检表都被手心的汗搞的不成样子。
不久以后,我的班主任兼数学老师就把我叫到教室门口。
“你的体检有问题,要不去医院再查查吧…”
瞬间的紧张和蒙圈,语无伦次而不假思索的说:“我知道应该是,因为我妈总是阻止我…哥哥…”,一直那样低着头小声说着、有些哽咽、如鲠在喉,甚是不适,眼泪打着转儿,就是不可以让它们滚落出来。
“学校有升学率,所以你可以在这里…往常都是赶回家去的…”,他只是言语间稍加停顿,没有安慰的意思。
“我可以像老大一样的,一个人一个卓子…”
至于怎样回到教室的,我至今都不记得。
只是记得,化学老师讲有机,而我看无机,上课再也不回答他的问题。终于有一天,他板着通红的脸,走到我的面前,拿着我的书径直走出教室,把书扔到了楼下。我迅急下楼去捡,走过他的时候,他伸出了腿踹了出去,庆幸我的步速比他的脚快了半拍。
随后,化学老师把我叫到办公室语重心长的说:“只是毕业考试,不过又何妨?你前面最重要的是高考明白吗?…”。
我只是一味站着,低着头,不反驳,不说话,直到他说完我回到自己的座位。他哪里知道我面对的是什么,一个人奔波于学校和医院间,家人不情不愿的拿过来一部分钱。大学的独木桥仅仅是给我留了一丝的希望,可我不是断后的秀丽军领袖贺萧,他对燕洵寄予厚望,而我面前只是应允于考场中竭尽所能的得出一个分数后就是离场,即使高中状元郎,奈何也是空弹一场。如果,我连高中毕业证都拿不下,他日便是于战场择选劣质弓与箭,如何得以自保果腹?
所以,高考后,我选择了医学院,毫无意外的休学,休学后出卖劳动力进入了一个靠双手的速度吃饭的私营工厂,十个小时,几乎双手不停歇的在机器上安装零件,一个季度不变的三餐,加上全勤奖,拿着不足1500元的工资。然而这也并没有戒除疾病带给我的痛楚,我是如何白天干活,夜间打点滴,亲嫂如何在我输液时贪睡,而我一个人于漆黑的夜空和星星相伴着回住所。
挨过一个春去秋来,花落花开,仅仅短暂的时间的无涯里,我也只是希望疾病相伴左右,因为它真切的不离与不弃。
树丫再稚嫩,历经风吹雨打,历经严寒酷暑,走过了年轮,应了当前的景色,都会变的茁壮起来。所以我像极了稚嫩的雄鹰,找了高高的悬崖,然后展翅高飞,凤凰涅槃后重生。于是做足了工作,再度踏入校园,从专科起飞,制定了五年的计划,而五年后真的就是梦想成真。
关于那五年,我是从一而终的就读于医学院。曾经有人说,英语那么差劲,别说考研,专升本都难。也有人说,实习那么累,没有时间看书。更有人说坚持不住。而我想说,你不做,是不可能抵到你想去的地方。那五年,为了学习计算机,周末教室空无一人,我花掉一整天的时间看完了晚上要讲的一本书,虽然老师讲那本书的讲解速度比我快了三倍,所以计算机我得的是优秀,并过了二级。英语是我的短板,所以我花了一周时间看完了四级词汇,并不断进行题海战术,那个暑假,我把自己关在屋内,把侄子们关在园子里,一天两套试题,听说读写,所以英语曾不及格的我过了四级,通过了考研的英语考试。剩下的时间就是看专业课,时不时的奔走于医院。我最骄傲的是我不断的向家人争取权利,争取给予我自由的时间学习,并且我所有的承诺全部到位。
到现在为止,困苦的我,最想拥抱的就是病魔,它的出现打乱了我的一切,也成全了我的一切。上帝关上一扇门,既然会再打开一扇窗,那么请别闭上双眼,或者等着窗外的阳光照进来你才知道窗子的位置。请记住,尘埃落定之前一切皆有可能,不要给自己说不行,一旦做出行动,就会改变自己曾经的认知。